又似乎并不那么违和。
并且,他见到过那狗东西穿女装,扮作女人的样子,丝毫不违和不说,甚至还……甚至还——
等等,他在瞎胡想些什么!
就在脑海中即将浮现出昔日那道迤逦身影之际,伍天覃不知忽而想到了什么,嗖地一顿,立马止住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现在是想那些的时候么,现在是……现在是该想想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怀中的喜服,屋子里一屋子鲜艳喜庆的布置,完完全全不是在开玩笑,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提醒着他,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娶个黄毛小儿?
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他伍天覃的一世英名可不遭毁尽了么?
虽说他素来离经叛道,无法无天,可这事,却是他从未曾想过的。
可是,可是不知为何,在方才太太说要罢了的那一瞬间,他陡然丧失了理智似的,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然抢了喜服出现在了这里。
伍天覃一时搂着喜服,脑袋里跟装了一脑袋浆糊似的,迷迷糊糊往喜床上一坐,不想,方一坐下便被咯得立马跳了起来,他掀开被子一瞧,只见喜被底下铺满了花生桂圆瓜子果子等喜庆之物。
看着一床密密麻麻的吃的,伍天覃脑海中下意识地便出现了一个画面,便是若让那小儿撞见了,那小儿定会毫不客气地抓起便美滋滋的开吃罢,小松鼠似的,他毫不怀疑,他一晚上就能将这满床的吃食给吃个一干二净。
想起那小儿,又想起眼下这现状,一时不免又设想起了那小儿若当真在场,若二人齐齐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将会发生了什么。
正胡思乱想间,这时忽而外头有人冷不丁敲了敲门,硬生生打断了伍天覃的想象。
伍天覃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噌地一下起了身,复又正襟危坐了起来,这时门被打开,长寅端着热水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见伍天覃坐在喜床上立马道:“爷,明儿个还要早起去迎亲,这么晚了,您还不歇着?”
长寅笑眯眯的问着。
那笑容落入伍天覃的眼里,莫名有种取笑的意味。
十足十的刺眼。
伍天覃顿时脸色微变,然而再细细看去,又见那小儿分明一脸恭恭敬敬的,脸上并无任何异色。
伍天覃顿时觉得有些别扭,说不出来的别扭和憋闷。
原本之前匆匆回院,一脑门的话要问,要问那狗东西的去向,问那小儿上了哪儿,怎地他在大牢这段时日,除了头一回随着伍秉之,太太二人一道去探望过他一回,怎地后头就消失不见,再也不曾探望过他了。
那一回因有老爷太太在场,他俩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然而满脑的疑问,满心的话语最终到了嘴边,却又一时无从问起。
太太说要瞒着世人,那……那如何能瞒得住,譬如原先元陵城的旧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譬如眼前这人,还曾与那狗东西在一个屋子里头住过好几个月呢,这如何能瞒。
还有,这看门小儿知道多少内情?他知道他要娶个黄毛小儿么?
是不是在背地里笑话他?
大抵是伍天覃的目光十足奇怪,远在外间倒水的长寅只觉得如芒刺背,当即小心翼翼转身,对上了伍天覃幽怨又危险的目光,长寅顿时心有戚戚然,只咽了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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