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还个价:“我们先说好,只念今——”
“这里。”宿陵翻到了昨天停下的那一页,指给他看。
萧淮砚一阵头疼。
宿陵打量着他:“你要食言吗?”
他语气平淡,好像就算萧淮砚食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预料之内。
在萧淮砚听来可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了。
他不由分说扯过了诗集,修长的手指捻着页角,漫不经心地念了起来。
等十几页翻过去,萧淮砚一口饮下了大半杯水。
通讯终端弹出窗口,忍无可忍的萧淮砚简短地发给希子都:“书放门口台阶上了,12点之后自己来拿,签名版的。”
希子都秒回:“真的?我就知道老大没有忘记我!给您磕头。”
萧淮砚揉了揉眉心,刚要合上书,察觉到了宿陵的目光。他似乎很困了,但在声音消失时睁开了眼睛。
……行吧。
萧淮砚在终端补充了一条消息:“拿本新的来换。”
直到夜深人静时,一个细微的声音刚一响起,宿陵已经翻身站在了沙发旁。另一端的单人沙发上,萧淮砚仍在熟睡之中,诗集丢在了茶几上。
但好像和之前那本不一样——扉页上一片空白,少了亲笔签名。
黑漆漆的屋子里,一道金属光泽从沙发腿边闪过,被宿陵提拎了起来。
四目相对。
盯着龇牙咧嘴的橘猫和那只纯黑的金属下肢,宿陵想了想,轻声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橘猫的前爪拍了拍他的手背,不轻不重,如同安慰。
宿陵抱着它顺了顺毛,将屋门开了一条缝。跳回地面的橘猫扭头望着他“喵”了一声,然后蹬了腿,金属的后肢灵敏地配合着动作,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静悄悄的四周连风声都微弱。
突然,沙发的方向传来了刺耳的“滴滴”声。
那枚银色的纽扣落在了沙发垫的缝隙中,被细长的手指勾了出来。
这东西实在太过吵闹,宿陵微微皱眉,在思考能否进行销毁。几乎是反抗般的,纽扣响得更厉害了。
他合上了掌心,食指刚一触到,面前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全息对话框。
萧淮砚在此时恰好睁眼,潜意识里绷直脊背坐了起来。他几乎不可能会在这样还有另一个人处于同一空间里的的状态下睡着。
尚未完全清醒时,他听见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哭天抢地:“大侄子,唉,我有一种预感,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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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星系,行星天狼九,莎士比耶市。
装潢华贵的府邸中,家庭医生正向刚赶到的萧淮砚解释情况。宿陵跟在他身后,看了看正在三米宽的大床上唉声叹气的萧时越。
“老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在梦中好无病痛地离开,怎么就还要遭这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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