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又或是先天不足根子不行,每年喝下去的药材都得是按车拉的。
“都好都好,一切都好。”
那博士想要牵过缰绳,为她开路,李琮腕上一抖,轻巧避开。
不知怎的,她脑海中浮现出柴小侯爷脸上的不甘与质问。
“既然一切都好,本殿就放心了。”
说完,她掉转马头,就要朝公主府奔去。
“殿下!殿下!您这次不去看归先生了?”
尘土飞扬,马蹄声声。
昭阳公主没有回答。
博士挠了挠头,一转身就瞧见了归云书身旁流云。
“方才可是昭阳公主?”
博士点头。
“公主为何过门不入?”
博士摇头。
“小老弟,这贵人的心思是你我无论如何也猜不透的哇!”
昭阳公主府。
李琮前脚刚下马,皇帝的赏赐后脚就到了。她懒懒抬眼扫了扫,心里说不上多大欢喜。
“都收了罢。”
她说缺了俩面首,父皇就给她送来一打。
还真是父慈女孝。
赵乐儿向来最擅揣摩昭阳公主的心思,她不动声色地安置好了面首,问:
“殿下今儿还是从务本坊回的?”
李琮失笑。
“不错。”
赵乐儿刚要松一口气,昭阳公主却又说:
“可本殿并未见归太傅。”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在这碧波荡漾的春水之下,多少暗涌的情潮、多少莫测的深情,尽数付与那沉默而又热切的春风呵!
“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距离她酒后冲动袒露心迹已有五年,这五年中归云书避她若蛇蝎,连一月见上一面也心不甘情不愿。
明明她与他之前是那样要好。
他说,诸生中昭阳最优。
他说,知我者唯昭阳也。
他说,强唐必主。
也是他,在听到她大胆的告白后视她若洪水猛兽。
李琮至今不知归云书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想了些什么,她只记得他令人心疼的惨白脸色与眼神中显而易见的痛苦。
第二天,她收到一封来自归云书的手书。
“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师生情谊。
女男情爱。
他都要与她断得清清楚楚。
李琮好容易软磨硬泡把人磨得软烂,这才有了月见一次的惯例,否则他是打定主意要躲她躲得远远的。俩人的事儿吧要说隐秘也隐秘,毕竟有胆子八卦公主与太傅的人并不多,要说透明也透明,身边亲信总该看得明白。
只是柴小侯爷不知趣便要拿到她面前来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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