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没有听清,想再去探他的体温,手还没伸出去呢,耳边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琮,又在胡闹?”
任她把这长安城搅个天翻地覆,他也会当成是孩子的玩闹,不忍苛责她一句。
李琮惊喜抬头,喊出声来:“二兄!”
来人正是晋王李瑛。
李瑛身着锦绣,神采奕奕,和禁室里两个惨兮兮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李琮“啪”地一下抓住李瑛的衣袖,在雪白的衣料上留下了浅灰的爪印。
若是其他兄弟,李琮断不会言行举止如此亲密。
可那是对她最好、最宠她、最疼她的李瑛。
“二兄,救救他!”
李瑛侧身,一队宫监鱼贯而入,七手八脚把人往外抬。李琮不放心,亦步亦趋跟随其后,顺理成章地结束了她的禁闭生涯。
“法成上师并无大碍,还请二位殿下放心。”
医师如是说道。
李琮轻轻叹了一口气,望向李瑛的眼睛晶晶亮。
“阿琮是对这和尚上心了?”
竺法成仍处于昏迷状态,按理来说,他是听不到兄妹二人在说些什么的。再说,就算听到了又怎么样呢?李瑛想,自己与阿琮是天潢贵胄,他呢,一个有点名气的和尚罢了。
身份与地位决定了李瑛从来不是一个会照顾他人感受的人。
风声渐起。
李琮从声音中听不出李瑛的喜怒,她没有多想什么,直率回答:“这和尚空有副好皮囊,却是个榆木脑袋。本殿才不会对这样的傻和尚上心呢!”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李瑛的嘴角轻轻勾起。
“太医,拿些祛疤的膏药来。”
李瑛紧张问道:“阿琮,你受伤了?让我瞧瞧伤到了哪里?”李琮满不在乎地甩开了他的手,抚摸着竺法成脸上红痕。他生得很白,这印子许多天也没有褪掉。她是不会愧疚的啦,但总会觉得有些遗憾。
“这么好看的脸毁了真是可惜……”
昭阳公主的语气像是在惋惜一件摔碎了的瓷器,或是一颗缺了角的宝石,不管是像什么,总归不像是怜惜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李瑛眼中有无尽的宠溺之色,他摸着李琮的小脑袋,轻笑出声。
“阿琮呀阿琮,你还真是无可救药。”
但没关系,他会宠她一辈子。
番外一梦里不知身是客
叩叩叩。
击门叁下,一短两长。
这是李琮同卢矜约定好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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