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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刚敲完这叁下,小乌门中就有个灵巧的小厮钻了出来。这小厮忙把李琮迎了进去,他一挥手就有人上前给李琮牵走了马,又一路将她引至一处重门深锁的秀气楼阁。

“殿下去边关的这些时候,郎君他想您想得心都焦了。”

李琮哭笑不得,说道:

“你这滑头小子还算对你家郎君忠心!”

一句话倒把她说成个薄幸人了。

李琮甩了张金叶子给那小厮,那小厮千恩万谢接了退下。她叁步两步走进小楼之内,刚推开门就闻到了满室酒香,更见得一青年郎君赤身裸体,手持银壶,醉倒在绣满繁花的锦缎之上。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不愧是一人之富堪比一国的当世巨贾卢矜卢九郎,他这楼中的摆设铺陈看似不怎么起眼,随便拿出一件却足以抵几个州府的赋税了。

李琮问:

“听闻卢九郎近日来相思成疾?”

卢矜懒懒应了一声,桃花眼中波光潋滟。他消息灵通得很,自是知晓李琮刚到长安连公主府都没回第一时间就来寻他了。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怕是自作多情,平白生了些惹人伤心的希望。

他道:

“确乎如此。”

卢矜一仰脖子,又灌下去一大口酒。暗红色的液体从他的嘴角一路滑下,打透了他的里衣。红豆般的乳尖挺立在乳白的胸膛上,因着这一道冰冰凉的酒,刺激得像是要挣破衣裳跳到人前邀人品尝一般可爱。

这被邀的酒客除李琮外不做第二人选。

李琮明白卢矜是有意为之,他很了解她有多么喜爱他的身体,色诱这招卢矜也用了不是一次两次。但她也知卢矜酒量向来不好,与旁的大商人应酬之际还要兑水充酒。这一壶葡萄酒下去,他半个魂儿怕是已经飞了。

“那九郎怎么如此冷淡?”

李琮一把夺过那只细长嘴儿的银制酒壶,上头一对鸳鸯戏水雕得栩栩如生。她皱起眉头,随手把那银壶丢了去。这楼里处处铺了丝质地衣,她扔壶的时候还使了巧劲儿,精巧的酒壶砸在厚软的地衣,愣是半点儿声响也没出。

就像是她和卢矜,在这金屋中颠鸾倒凤,到了外头哪还会有人将他这个低贱的商贾同天潢着学生回班,没想到一回头就瞧见一张张哭哭啼啼的小脸蛋儿。

“这是怎么啦?”

上官过拉过一个瞧着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抹掉了她的眼泪。那女孩儿抽噎着说:“怎么办呀?太傅他居然看到了我这么丑的样子!我以后没男人要、嫁不出去怎么办呀!”

话头一开,那可就收不住了。哭声四起之间,只两位娘子神色自若,一位是林小娘子,一位是刘哀儿。

“不嫁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嘛!”上官过以一片拳拳之心待这班女孩儿,不舍得对她们苛责半句,怪只怪归太傅美色撩人,男颜祸水。

“呜呜呜!女师,你是不是故意要太傅看见我们这副鬼样子!”

是那个先前大胆发言的女孩儿。

上官过脸色一变,问:“萧四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被宠坏了?还是不知天高地厚?萧四娘不依不饶地说:“天下的女人谁不心悦太傅?女师二十多岁了还没嫁人,不好好地呆在闺阁之中,成天混在国子监一帮男人之间,不是为了归太傅又是为了哪个?我们正值青春年少,美艳动人……”

刘哀儿见势不妙,伸手点了萧四娘的哑穴。众女目瞪口呆,哭不哭了,闹不闹了,呆滞望着脸色阴沉的上官过不敢说话。她们之所以会有这个反应一是因为萧四娘一时失态说出的话太过露骨,二是因为没想到貌似文弱的刘哀儿竟会武功。

萧四娘这话是有点儿添油加醋的意思,但也一语道破了不少女儿心事。她们来国子监上学是为了读读书、识识字,家中长辈对她们的期待不是当官,而是在国子监中觅得如意郎君。

比起毛头小子,归云书的魅力要大得多,女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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