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书气笑了,从窗边走到塌前,轻柔地托起李琮的脖颈,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瘦长的大腿给她做个人肉垫子。
李琮闭着眼睛,归太傅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明明距离很近,可她听起来感觉却很远。
“三日之后乃昭阳公主成亲之日。”
八月十八。
同样是放金榜的日子。
这是这个月的黄道吉日,不管是民间还是皇室,都喜欢把大事儿安排在这一天操办。
“还好,还好。”
李琮拎起银质酒壶,往嘴巴里灌酒,嘟囔着说:
“还好没有错过和法成的昏礼。”
归云书心头一紧,说不清是悲哀还是疾户,他恶狠狠地下手,等手指碰上李琮耳朵的时候力道却变轻很多,像是在搔痒一样,捏了捏李琮的耳朵。
“阿琮,你又不爱他,干嘛要他做你的驸马?”
这个他,指的是竺法成。
昭阳公主不喜欢帛蜜罗王子,谁都看得出来。
尽管这个年代的女性昏因不由自主,尊贵如安乐公主亦无法拒绝皇帝的赐昏,但是,昭阳公主是不一样的。
没有足够的钱,没有足够的权,可她想嫁个喜欢的人,这还是没问题的。
顶多是被李敬叨叨几句。
然而——
“太傅,本殿教你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婚姻与爱情无关。”
她与竺法成之间是最典型的利益交换,她可以从龟兹国王子的身份上获得诸多利益,而竺法成可以从昭阳公主的身上获得……
诶?
诶诶诶?
李琮发现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竺法成,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来着?
除了昭阳公主的驸马这个身份和回西域老家看老乡的旅游机会外,她好像也给不了竺法成什么。
好吧,不光是利益交换,还有威逼利诱。
“这是什么歪理?”
归云书冷静下来,浑然不见方才的发疯样子,反而露出恬淡的笑意。
栀子花般美好。
“阿琮谁都爱,只不爱驸马?”
归云书同竺法成的生活无甚交集,想来也就见过两面,一次是宫中元日法会,一次是大兴善寺办盂兰盆节。
至于龟兹国王子的身份,归云书是怎么看也看不出来。那么,昭阳公主是怎么知道的呢?坊间猜测,是李琮与竺法成因安乐公主一事有了交集,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这套说辞归云书一个字也不信。
是因为他自信李琮对他的偏爱,还是有更深层的无法言明的原因?这可就不好说了。
“太傅,本殿再教你一个道理。”
归云书的情绪愈发放松,这间小小的亭台成了世间最后的庇护所,在这里他不用考虑年少时的血海深仇,也不会因为爱人的不忠而感到痛苦与迷茫。
“洗耳恭听。”
李琮凤眼微睁,薄薄的眼皮遮掩住了磅礴的杀意与愤恨。
“丈夫不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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