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听郑和说他出国还没回来,到时我会亲自登门致歉,”郑鵟转了转右手上的扳指,说,“只是这件事还波及到了谭总和安昱,虽然没造成不能收拾的局面,但解决问题成本不会小,产生的负面影响也是事实。这是我们的赔礼,还望谭总海涵。”
“我不会越过昭远处理这件事,安昱也是他的,原不原谅都由他来定,”谭铮没打太极,把话说得简单明白,“在我们家他说了算,我全听他的,郑总不必在我这里多费心。”
郑鵟打量谭铮几秒,少顷竟畅快笑起来:“要是那小子有你一半,我倒很乐意多个儿子。”
被和谢容放在一起比较,谭铮也没显露什么不悦:“郑总过奖了。”
谭铮不卑不亢,没因为谢容的缘故抵触也没因为郑家的势力奉承,郑鵟便卸了先前的架子,松散倚着靠背饶有兴致地同他聊了几句。
两个差了将近三旬的人,居然很谈得来。
“网上这些个言语,就是砸在跟前的大石板子,当时往前撞得头破血流,出来那方寸地绕过去,不过是个不合时宜的东西,多走几步就远了。”
“是这个道理,”谭铮说,“不过走在路上迎面来一下,谁疼谁知道。”
他这句话里的「疼」说得很轻,往里收着,小心翼翼的,像连只陈述一次都不舍得。
郑鵟愈发明白任昭远在谭铮这里的地位,易地而处,如果有人敢拿纪霜这么做文章,他非亲自把那人手废了不可。
给出的价码谭铮不肯收,郑鵟也就没再强求,走时和谭铮握手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很期待和安昱合作。”
郑鵟走后谭铮自己坐了会儿,不知道第多少次翻出任昭远发的声明来一字一句地看。
不夸张地说,他已经倒背如流了。
可还是看不够。
关于他们在一起的那一段,某年某月某日参加某活动时有了工作外的来往,在之后的相处中互生好感,某年某月某日确定恋爱关系。
任昭远通篇都在为他解释。
明明不喜欢私生活受关注,明明不喜欢把自己的事展示给公众看,明明不喜欢被议论,可还是发了这样一份势必会吸引所有目光的声明。
只是因为那些无聊至极的人,对谭铮的攻击诽谤。
几句话几篇稿子而已,那些「跟踪狂」「小三梦想人」「私生」「倒贴」「插足」之类的噱头,比起前面往任昭远身上泼的脏水根本不算什么。
谭铮对那些媒体和凑热闹图流量的个人号存了怨气,没像处理任昭远的事时那样不论成本只求结果,有意放任,想给那些人教训。
真的到了一定规模,安昱股价势必受影响,从传播程度也好受害事实也好,绝对告一个倒一个。
一两天的时间足够发酵再彻底解决,等任昭远有时间上网,什么都平息了。
没想到任昭远会看到,更没想到任昭远居然会发声明。
为了他。
任昭远称呼他是,「我的先生」。
我的,先生。
谭铮在看见声明的那一秒就给任昭远打了电话过去,可任昭远有事要忙,只说了几句就挂了。
到现在都没再有音信。
如果按之前的习惯,再联系应该要到任昭远睡前,明天早上。
可谭铮今天不想做善解人意的懂事好男友。
不,是先生。
谭铮切换到和任昭远的聊天界面,打了输入框都盛不下的一堆「想你」发送过去。
没想到任昭远居然立刻回复过来了。
【我也是】
谭铮这会儿颇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也不管任昭远那边是不是还有事,直接发了视频邀请。
接通的时候任昭远轻轻笑着:“怎么忽然打视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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