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怜细细想来,觉得这倒是一桩大事。
住在迦南寺很少有发过病,可万一发病了怎么办?路上不可能恰有寺庙与僧人。
但要和沈月白一起,谢观怜心下犹豫。
其实这段时日以来,她一直有在教小雾学经文,但小雾年纪尚小,字都不大识得清,更何况是晦涩的经文了。
“带上我。”沈月白知晓她心中的顾虑,温声道:“若是情绪难控时,我可以为观怜念经书。”
他的建议谁好,可谢观怜还记得之前听人说,他刚与人定亲,然后又退婚了。
她不太想被牵扯进旁人的纠葛中,便问他:“你不回秦河吗?”
沈月白摇头:“暂且不回,父亲已然准许我这几年游历在外。”
说罢他忽而听懂了,她问这话之意,顿了顿,接着道:“府上无家业需要我继承,上有兄长,而且父亲也不止我一个子嗣,无需传宗接代,故而才会如此宽容。”
谢观怜心思微动,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神情很坦然,面白干净,虽然现在也不是出家人。
但她很难找到像他这般好看的佛子面。
万一路上旧病发作,还可以像上次那般去找他。
谢观怜思虑再三,最后同意让他与自己同路回雁门。
得到她的同意,沈月白脸上浮起浅笑,目光似含水般温柔地望着她:“那我等你。”
他在迦南寺没待多久,并无过多行李要收拾,随时随地都能随她一道离开。
谢观怜点点头,恰好此刻小雾在找来,她没再与他多谈,转身进了明德园。
沈月白立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忽然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转过身,而身后却空无一人。
沈月白对方才明显的视线,心存一丝疑惑,遂当做许是自己的错觉,拾步离开。
临走这一日。
沈月白很早便等候在迦南寺的后山小路,见两人手中提着行囊,上前去接过。
谢观怜也没与他客气,柔声道:“多谢。”
沈月白笑道:“你我之间……”
话至唇边,他撩眼觑看面前的素钗禅裙的女子,“你我之间多年之交,何须如此客气。”
谢观怜眼眸微弯,与小雾一同上了后轿。
几人雇佣了一位车夫,打算先下山去渡口,走水路回雁门。
谢观怜与小雾是女子,所以坐在马车里,沈月白则与车夫在外。
马车缓缓行驶。
“观怜。”
外面传来青年温润的嗓音:“此次回雁门,你可想好要去什么地方?”
谢观怜撩开篾帘往后看那离得越来越远的迦南寺,心中倒也没有多少不舍,只是有些惆怅的茫然。
“先回去看看罢。”
兄长已然娶妻,嫂嫂嫌她生得招人,所以才磋磨兄长将她嫁远点,谁知才一年时间都没有到,她又要回去了。
回了雁门,她或许会独自寻一处安身之处。
其实她并不想回雁门,但她除了回雁门好似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四方皆有乱意,尤其是拓跋侯君所在北边。
坐在外面的沈月白闻言露了然。
谢府的事他一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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