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荷在男人怀里撒了好一顿娇,突然猛地察觉到有股热流从私处流淌而出,急忙推开怀抱跳下床往厕所奔去。
前一秒还一脸懵逼的孙陆,不一会儿就听到厕所飘来荆荷的求助声:“哥!帮我拿一条干净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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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荆荷生理期来了,孙陆立马勤快地给她煲了锅补身子的鸡汤,甚至还细心地替她撇开了油,吹凉了才送到跟前。
荆荷坐餐桌前狐疑地看着他:“怎么感觉我来大姨妈你很高兴?”
“有吗?”孙陆眨了眨眼。
有!刚刚路过厨房时,荆荷甚至还听到他在哼小曲!
抵不住荆荷的眼神逼问,孙陆清了清嗓子,“小荷包,你要为自己的身子着想,以后别再那么冲动了。”
知道他是在指昨天厕所的那件事,荆荷别了别嘴,“我有分寸的。”
孙陆倒是不甚相信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饥渴起来时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但凡他有点小心思,都能轻易得逞。
可他一直克制着,压抑自己的本能,还不都是为了她着想么?
荆荷看出男人在偷偷腹诽自己,喝了口汤,直接挑明了问:“你们是不是都想让我生宝宝?”
回想起昨天阡玉瑾隐忍的失落,再对比今天孙陆的窃喜,荆荷意识到这几个男人似乎对生宝宝的事很在意。
就连最初和邢正闹矛盾的点,也是出在避孕的问题上……
“他们肯定是,但我不是。”
孙陆回答得斩钉截铁,倒是让荆荷有些好奇,“哦?鹿鹿哥哥不想和我生宝宝么?”
贰贰贰怎么亲昵就怎么来❤~
孙陆脑子里蹦出的回答自然是:“想。”
他不只想和荆荷生宝宝,甚至想荆荷只独属于他一个,只为他生宝宝。
可这些想法从目前来看都成了遥不可及,毕竟他连一个阡玉瑾都赶不走,就别说其他的了。
孙陆无奈吐了口气,“我当然想,可是,我更希望宝宝只是我们相爱在一起的结果,而非我将你捆绑在身边的目的。”
生育对母体是一种损害,孙陆并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害了他的小荷包。
“所以,在你真心做好成为妈妈的准备之前,我都不会主动提生宝宝的事。我的小荷包都还是个宝宝呢,在我这儿可以尽情地撒娇。”
孙陆的回答让荆荷心口不由得一热,手中的汤匙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很感激孙陆一直以来的照顾与纵容,甚至迷恋上了这种被他宠爱的感觉。
可越是被他这样用心珍视,荆荷越是清醒地发现自己的渣。
不论是阡玉瑾还是孙陆,她都无法做到彻底拒绝。
好在他们都没有逼迫她必须在他们之中做出选择,她也就能一直装聋作哑蒙混下去。
可昨天在见到阡玉瑾的父母之后,荆荷突然有了一丝动摇。
她和孙陆都已无父无母,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依靠,自然怎么亲昵就怎么来,也不在乎会有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他们指指点点。
可阡玉瑾尚且还有亲人在世,他的父母断不可能接受他们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她这样优柔寡断,是否对阡玉瑾也是一种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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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鸡汤,荆荷就坐不住了。
知道她是想去医院,孙陆心领神会地给她打包一份鸡汤递上前。
荆荷:?
“想去就去,看得我都心烦。”
自己的妹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思念别的雄性的感觉真心不好受,孙陆肚子里的酸水都要灌进汤里了。
荆荷接过保温桶,眼神里霎时充满感激。
“怎么,还有事?”见她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孙陆挑了挑眉。
“我看鸡汤还有剩,能不能再给我包一份啊?”
荆荷心虚地眨了眨眼。
“你还想带给谁啊?”
这一保温桶的鸡汤够他们阡家一家四口喝了,孙陆顿感不妙地蹙起眉头。
“那个……邢正……”
经荆荷这么一提醒,孙陆才想起邢正也在那家医院疗养。
靠,怎么忘了还有这货?!
无声地爆了个粗口,孙陆还是老老实实地又为她打包了一罐鸡汤,只不过这一次他没主动递上去,而是直接提着走向了大门口。
“我陪你去!”
果然还是不能放得太松,不然这丫头不知道就跑到哪个家伙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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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后,荆荷先去看了邢正,孙陆站在病房外并没有进去。
邢正气色依旧很不好,整个人情绪不高,病恹恹的,荆荷询问他一些问题,他也回答得有气无力。
见他这番颓靡模样,荆荷终究有些心生怜悯,打开保温桶为他盛了碗鸡汤。
“虽然你尝不出味道,但为了早点康复,还是多吃点吧。”
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话语来安慰他,毕竟她都不知道他为何会沦落如此。
邢正目光呆滞地看了荆荷一眼,伸出手接过汤碗,如牛饮水般三两口将汤碗喝了个底朝天。
还好,他并非完全没有进食的欲望。
荆荷宽心了不少,但对于邢正现在的模样,她又十分担忧。
就在邢正刚才伸手接碗的那一瞬,她看见他衣袖遮不住的手腕上全是醒目的挠痕。
旧的痕迹才刚结痂,新的痕迹又覆盖了上去,破溃的伤口看得荆荷触目惊心。
PTSD到底是个怎样的病症,荆荷以前也只是在影视作品里见过。
网上搜索出来的信息让她眼花缭乱,却并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认知。
直到亲眼看到此时的邢正,荆荷最直观的感觉便是: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枯萎。
他不再是她以前熟知的那个充满朝气的阳光青年,这个男人的心灵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而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贰贰叁别这样,让你现男友看到不太好~
“你要振作起来。”这样的安慰话荆荷说不出口。
想必邢正早在之前就已经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话语了,她再重复多少次也不过是一句苍白无力的空话。
反复确认了他的状态后,荆荷小心地询问:“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手么?”
邢正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荆荷轻轻推开他的衣袖,看着那手腕上的道道红痕,想起之前毛峰说过他有自残的倾向,想必这些都是他自己弄的。
“火灾的灼痛感一直挥之不去,为了覆盖住那个感觉,不得已挠成了这样。”猜到荆荷可能会问什么,邢正主动向她坦白。
“火灾?”
荆荷下意识地以为他说的是让他这次入院的火灾,可他手腕上除了挠痕,并没有明显的烧伤或烫伤的伤口。
“是八年前的火灾。”
邢正摇摇头解释,目光直指他手腕上那道扭曲的疤,“八年前,我参加一场钢琴表演,结果爆炸引起的火灾将我困在了表演台上。大火烧断了舞台上方的支撑架,恰好砸到了我的手……”
说到此,邢正看向手腕的目光里一片死寂,而荆荷却猛地心跳加速起来。
宜城、八年前、钢琴演奏、大火……将这些要素聚集起来,几乎和她当年的遭遇对上了号。
“你当时表演的场地是?”
荆荷紧张地看着男人,抿紧了唇瓣,不知心中的这股躁动是期待多一丝,还是害怕多一丝。
邢正微微蹙了下眉,倒是很快做了回答:“宜城野生动物园。”
看到荆荷瞳孔明显的收缩,邢正察觉到她周身的气场都变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荆荷急忙收敛情绪,躲闪着男人的视线,垂首将目光投向他的手腕,“是因为当年的火灾,你才没法继续弹钢琴的?”
她想起了之前曾做过的那个梦。
梦里的少年坐在钢琴前,刚要抬起手摁下琴键,却因为无法控制手腕的剧烈颤抖而被迫终止了尝试。
她以第三视角围观着整个画面:少年痛苦地握着自己的手腕,不得已盖上了钢琴盖,那沉默的背影上充满了寂寥。
原来他也是那场火灾的受害者,而且火灾对他的影响至今都未能完全消退。
由心而生的同病相怜让荆荷不自禁握住了邢正的手轻轻抚摸。
她当年若是没有振作起来,估计也会像此时的邢正一样,每天被过去的伤痛给反复折磨。
她应该做点什么,哪怕不能帮他完全摆脱创伤,至少也要让他努力挺下去,不能就这样继续萎靡了。
荆荷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让邢正有些捉摸不透。
他尴尬地收回手,惨淡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微红。
“别这样,让你现男友看到不太好……”
邢正微微别过头去,荆荷立马回头一看,发现孙陆正板着一张臭脸站在门外盯着这边。
呃,这种偷偷撸野猫被家里猫发现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呜呜,鹿鹿哥哥这眼神快杀掉她半条命了……
她现在解释自己并非是想吃回头草还来得及么?
荆荷硬着头皮朝孙陆扯了个求饶的尬笑,转身对邢正说道:“其实八年前,我也在那场火灾中受了伤,我理解你的痛苦,所以,作为你的‘同期病友’,你有什么过不去的都可以向我诉说!”
荆荷突然提到八年前,让屋里屋外的两个男人都同时凝固了表情。
邢正是惊讶,而孙陆……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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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P1:猴儿(暗中观察):你在外面又有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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