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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看到了他,她问,“萧青,我们要死了吗?”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帘子,各自躺在一张小床上,“她”大概以为,他们两人的遭遇是一样的。

萧青沉默了一瞬,回答,“不会的。”

“她”无力地笑了一下,萧青很奇怪她居然没有哭。

“我感觉,我要死了。”她艰难地说,“还好我阿娘看不到。”

坐在萧青这边,被帘子挡住,背对着他正在处理丹药的秦先生,手中动作一顿。

萧青收回目光,看着女孩又说了一遍,“不会的。”

女孩很轻地叹了口气,期间好像试图动了一下四肢,但萧青很清楚,因为药物的原因,她现在根本动不了。

“你肯定是在骗我,不过谢谢你。”她皱着眉,“太疼了。”接着她就又昏了过去。

萧青想了想,趁着那秦先生忙碌之时,把只有一份的镇痛灵丹喂她吃了。

那原本是为他准备的,因为注入心尖血的过程同样痛苦至极,常人在此期间甚至可能会被疼到崩溃,之后精神也会大受影响。

但萧家试炼迫在眼前,他的状态很重要,这镇痛灵丹能止疼,和他在输入血液前服用的药物相合,更能消除他关于输血这段的记忆,让他在试炼之时更加专注,不受这些前因的影响。

果然,输血时的疼痛非常剧烈,萧青几乎以为自己要熬不住了。母亲问秦先生为何用了镇痛灵丹后,他还是这般虚弱难熬。

秦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想来已经看破了他没有服药的事实,但对方并没有点破,只是对他母亲说,“药物效果因人而异,我这里还有一副备用的药,马上让他服下,也能巩固元气。”

之后,萧青也失去了意识。他只知道,等他醒来,发现取血和输血都成功了,但女孩的命没有能留下来。

秦先生说,尸体由他处理。

母亲看着“她”的尸身,忽然落下一滴泪来,随即说了一句,“有劳,不妨厚葬。”接着,萧家临时有事,母亲的亲信传了消息来,她不得不出面主持,所以短暂离开。

萧青拿了一身自己的衣物,为“女孩”亲手换上。

这是属于萧家少主的衣裳,本该属于“她”,却并不合身。

她虽然与他同龄,然而身量更小些,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点大,腰身关节等地方都略微空余了点,下摆也长。

她的确呼吸脉搏全无,可也许是因为刚刚死去不久,所以身体还带着温热,就像睡着了一样。

秦先生没有阻止他的行为,但在他提出想要安葬“她”的时候说道,“此事,您还是别再插手了。”

只是自此之后,她就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经过试炼后,他腾出精力,暗中想找到她安葬在哪里。可当初取血之事后,秦先生就再未出现。他追查这位秦先生多年,一切线索指向了天香阁,却再也查不下去了。

而他不知姓名的这个“女孩”,在梦里随着时间流逝,也在慢慢长大,五官虽然逐渐模糊,但的的确确几乎与他同步在成长。

就好像,她活在了他的梦中。

明明他知道,她其实是“他”,可她在他梦中,即便长大了,也是个身形窈窕的少女模样。

梦境是荒诞无稽的,但是她的出现又令他倍感轻松。

他很想看清她的脸,可始终未果。

他寻来了血韦陀,传言这又名血昙的奇花,以人血为引,能够招魂,可见轮回。而他,每年都会带着一株血昙,去当时取血的地方,用自己的鲜血——也曾经是她的鲜血——来催发花开,以此祭奠她,希望回去之后再梦到她时,能够看清她的样子。

只不过,这一切终究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直到若干年后,他有事路过归元城,受忘年好友季芹藻之邀,顺便协助筛选一批即将拜师的弟子,暗中对他们进行德行考校时,他无意间瞥到了一个与梦中极其相似的身影……

所以,多年之后,顾采真以为的那“第一次”见面,其实已经是他们的“第三次”了……

汉广殿内,萧青不言不语,任她指尖飞快地点了几个关乎性命的穴位。

“不许用灵气,给我活捉一条鱼。”她冲他眨了眨眼睛。

即使被封住了修为,男子依旧很坦然。

徒手捉鱼,对于平日并不会万事依赖修为的天枢青空来说,本该是轻而易举的。

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明明应该手到擒来的鱼儿,总会在他伸手去捕的瞬间,如同受到了什么提前预警一样,迅速逃脱。

而以他出手的速度,别说是鱼,即使他不用任何修为,普通修士在他面前也毫无反击之力。

他试了三次,发现情况都是如此后,便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精钢镣铐,再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向水边的顾采真。

顾采真依旧面带笑容,“捉不到?”

显然,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但是她没解释这副镣铐有何玄机,又丝毫不掩饰自己确实动了手脚。

这样的惩罚,当然不公平。

可两个人都很平静,大概是因为他们都默认了一点——两人之间从来不存在所谓的“公平”。

萧青径直朝她走来,水声伴随着他的脚步行进,他走得不快不慢,来到顾采真面前,平淡地说了一句,“嗯,捉不到。”

顾采真挑起眉,伸手抓住那镣铐间的链子一扯,把他拉得俯身向前,凑到他耳边说,“卿卿,那这次的惩罚,可就要重一些了。”

0339第三百二十一章罚上加罚(昔,剧情)

微凉的月光下,身量高大的男子气质肃冷,五官英挺不凡,他半跪在溪水边,下半身泡在水里,一身结实的肌肉被飞溅而起的水珠润得微微发亮。湍急的水流冲刷着他膝盖以下的部位,被水泡湿的布料贴着腿部肌肉线条,无声彰显着这具躯体中蕴含的惊人力量。

可他显然并不准备用这股能够震慑世间的力量,来对付眼前只是看起来纤秀娇小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在世人眼里,其实是强大到简直恐怖的存在。

顾采真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单手肘部撑着地面,微微仰头坐在地上,直视着萧青。星光自飘到半空的黑云缝隙间细碎落下,仿佛被她发光的双眸盈住了,又特意收集起来展现给他看。

星光自然璀璨,可浸染了她眸光的星光,更加夺目。

明明是一双凌厉的凤眸,从这样微微仰视的角度看上去,倒似一对纯然无害的鹿眼。

男人看起来比静卧水边的石头还要冷,俯身的动作却又带着一股矫健柔韧——即便他在上,她在下,可这依旧是个甘愿臣服的姿态。

他的眼眸如同两枚乌黑的玉石,目光垂落在顾采真的脸上,紧接着被她的动作吸引了。

萧青两只手腕处各锁着一只银色的精钢镣铐,中间一段不算长的细链被面前之人的一只素手扯住,她慵懒地朝他微微抬起一只脚。

“卿卿。”她只是低低叫了一声他,萧青就沉默地抬起手,将对方已经被溪水完全浸湿的白色罗袜脱去,这只玉足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只脚生得很美,无瑕的肌肤配上精致的脚踝与秀气的足弓,堪堪还没有他的手掌大,被托在他的掌心,简直像是一个可供人观赏的珍宝。就连脚趾都生得漂亮,指甲如同一片片打薄的透明萤石片,透着好看的肉粉,在月色与水光下,闪着莹润生动的光。

萧青见过这双玉足踩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那蓬松平整的雪花被咯吱咯吱地踩实,她在雪后阳光中笑盈盈地走远,回头朝他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他也见过这双玉足踩在尸山血海中,每一个足印都像是一朵鲜血铸就的彼岸花,她收割了许多人的生命,似乎要用这些尸骸铺成一条通往地狱的路,他伸手想把她拉回来,她却没有回头看他。

他只好一路追着她而来,陪着她常住此间,却在面对她的笑容时,不止一次地想要带她回到那个温暖的人间。

顾采真不太满意萧青的分神。

她用足底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说出了这次的“罚上加罚”——“衣服脱了,自己玩给我看。”

萧青眸色一深,双肩臂上的肌肉紧紧绷起,托着她单足的五指也下意识地收拢,却在指腹触碰到她足背的瞬间,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弯曲的五指无声地重新伸展开去,任由那玉足调皮地翘着足跟在他掌心点了点,顾采真朝萧青眨了眨眼睛,神态无辜得如同不谙世事的稚子,但口中的话却淫秽得不像话,“我这会儿不想肏你,所以,别用这种发骚的眼神看我。”

萧青的目光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回避,顾采真与他对视片刻,忽然笑了,随即又略微把头昂得高了几寸,恶作剧一样冲着他的喉结处吹了一口气。

那覆着一层薄薄皮肤的凸起软骨,就随之上下滑动了一下。

萧青深深看了她一眼,顾采真“噗嗤”一声彻底笑开了,洋洋得意地看着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像是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

“脱啊。”她“好意”地提醒了他一遍,不是不耐烦地催促,更接近于某种光明正大地言语挑逗,她眼神里的散漫渐渐向兴致勃勃转变,让萧青想起当初两人还是好友身份,一同去探寻某处魔窟,闯过复杂诡谲的重重疑阵,她冲他挑眉浅笑的样子。

她似乎并不知道,她只有对待感兴趣的人或物时,表情才有种发自内心的生动。

萧青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真的开始脱衣服。他本就赤裸着上身,其实要脱的只有裤子。因为顾采真依旧扯着钢铐的链子,他两只手受到限制,手腕朝内解开腰带的动作很不方便。但她压根没有松手的打算,他也没有提出异议,就以这样半跪在水里,上身前倾的姿势,一手轻轻合拢五指握住了她的玉足,听着她鼻息间发出受用的低哼,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不过裤子本身浸水了贴着腿部肌肉,他又是半跪的姿势,根本不好脱,那骨节分明的手掌没做多余的尝试,直接揪住裤腰下方一撕,随着清晰的裂帛之声破空响起,变成两三片布条的裤子直接被溪水冲走了。

顾采真:“……”

倒是比她预想得还要……激烈刺激。

她不甘示弱地冲他挑起眉尖,而对方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随手将幸存的腰带扔到岸边的地上。

呵……顾采真居然有种被气得想笑的感觉。

这到底是谁罚谁呢?

这里是室外,这要换了她的其他任何一个男人,肯定都非常抗拒幕天席地赤身裸体,少不得要她用些手段,可萧青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他不见得喜欢如此,应该说一定是不喜欢的,但又非常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要求。

兰陵萧家作为修仙第一世家的正道魁首,门风当然有口皆碑。萧青本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当初有意接近他时,他对她也从来不会逾礼。但是啊……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她才是别有用心的那一个,可萧青自从认定了她,每一次她故意挑战他的底线时,都会发现,他对她好像并没有设置什么底线。

明明这该是件很得意的事,却又叫她有种微妙的……不爽。

她的目光从男人无甚表情的脸上游走向下,自微微轻颤的喉结,滑过结实分明的胸肌,再顺着平坦紧绷的腹肌,看向他胯下那分量着实不轻,但并没有勃起的性器。

“怎么,还没硬起来?”她嗤笑一声,看向男人终于微微一皱的眉,心想果然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话。

于是,她又换了一副温柔似水的面孔,问,“要我帮忙吗?”

萧青低沉地“嗯”了一声,两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要。”

顾采真:“……”她又感觉到了不爽。

她笑得格外灿烂,语气柔和得不像话,仿佛在撒娇,“那你亲我一下。”

就在萧青低头靠近她唇部的瞬间,她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又用光着的那只脚踩在他的胸口,推着他上身直起来。

那秀气的脚抬起,绷直了足尖蹭了蹭他的颧骨,被他抬手轻轻握住脚踝后,她还不安分地用脚趾去触碰他的眼睫毛。

萧青无声看着她,呼吸比刚刚轻微加快了一点点,但这细小的变化,还是被顾采真准确地捕捉到了。

她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不是亲嘴,是亲我的脚。”

第三百二十二章多余(昔)

如同浓墨泼出的夜空中,黑云无声散去,星光却在这一霎因为皎皎月光的重现而黯淡了几分。过分张扬的月色如水流动着,公平地倾洒在萧青与顾采真的身上。

男人全身赤裸,一身流畅而结实的肌肉,起伏的线条简直无懈可击,被水意浸湿后更显出肌肤纹理的细腻质感。莹莹月辉笼罩住他刀削斧凿的五官,轮廓深邃的眉眼里有一丝无法描述的柔软情绪,他垂眸看向顾采真,半边面庞因为背着光而落下浅浅的阴影。

溪水声淙淙不歇,像是谁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声音;夜风吹拂不止,如同谁刻意拉长却依旧无法沉静下来的呼吸。

萧青的瞳色很深,此时又被浸满了无声的情绪,就仿佛那一片天空刚刚散去的沉沉黑云,都飘入了他眼底。

他的身上禁锢着居于礼数限制与诸多责任下的野性,褪了衣服,除去繁芜,不再被压制,就这样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

这是,只有顾采真才能看到的萧青。

这是她的青青,是她的卿奴。

即便这样的萧青顾采真早不是第一次看到,可她的眼中还是闪动着混合着惊艳与欣赏的光彩,但只是一晃而过,因为她并不想叫他看出来。她的眼神依旧漫不经心,甚至带着某种明晃晃的倨傲,姿态闲适地以肘撑地,仰头直视着他。

裙摆下滑,她白皙纤美的玉腿露出大半,裙子堪堪滑到她腿根处,这姿势于女子而言简直浪荡至极,可她做得非常坦然。她的视线在萧青的脸上打了个转,就肆意下移,目光直接顺着凸起的喉结、饱满的胸肌和分明的腹肌一路向下,来到他胯下,并又一次落在他依旧寂伏的男根上。

她冲他绽放出最明艳的笑容,但扬起的唇角边是压不住的、她也根本没打算压下去的嘲讽,“呵……”

萧青跪在溪水里,膝盖压着圆滑的石头,一只手托在她的脚踝下方,正好将她抵在他颧骨处的脚握住,另一只手则向下伸去,修长的五指一弯,径直拢住了自己并没有勃起的阴茎。

那男茎尺寸可观,即使软着也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团肉,连带着两只精囊也分量十足,堪称雄伟。如今被指节分明的五根手指拢住,即便还是没什么动静,却又仿佛一头假寐的野兽,显出几分将现未现的凶戾。

顾采真看着他的动作,只是笑眯眯地问,“怎么,青青反悔了?还是想自己动手?”虽然是问句,但她的神态太过于不以为然,几乎称得上轻蔑,所以并不是因为不确定而提出问题。

“不,我要你帮我。”萧青下颚收紧,张口说道。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磁性,此刻更多了一点诱人的沙哑。

顾采真依旧不觉得惊讶,这本就是她预料之中的答案。问那么一下,大概类似于某种无聊的……情趣吧。

萧青微微侧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依旧看向她,但刀锋一般薄的双唇却轻轻印在她足弓侧面。温暖干燥的唇瓣擦过柔软微凉的肌肤,他像是默然叹息了一声,那吐出的一口微热气息,洒在顾采真骨肉匀停的赤足上,惹得她脚趾忍不住跟着蜷了一下。

萧青抬起拇指,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足尖,他的表情虽然依旧冷淡,可动作却充满了温情。

顾采真的眼神冷了一瞬,连带着脸上的调笑都顿了一刻,但她没有吭声,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丝警告。

萧青对此仿佛视若无睹,他的嘴唇依旧没有离开她的脚,薄薄的唇瓣沿着足弓侧面移至足背,气息逐渐深重。接着他手掌一翻,看着她的眼睛吻到了她的脚下,并且毫无预警地伸出舌尖,舔过她的足底。

温热湿软的触感划过足底,带来一连串让人放松的酥麻,可顾采真却面色一沉,小腿一抬,脚踝一扭,直接甩脱他的手掌,随着裙摆一扬,她直接踢向他的侧脸。

萧青被踢得头一歪,再扭正脸来时,嘴角已溢出一丝鲜血。他的男茎轻轻半勃了,握住柱身的五指随意地上下撸动了几下,但显然光靠这点手部给予的刺激还不够。

顾采真盯着他的双眼,那只褪去罗袜的脚再度抬起,重新踩在他的胸口,冷冷地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萧青用舌尖舔了口嘴角的血迹,语气和平时一样没什么温度,只是嗓音更低沉沙哑了几分,仿佛有鲜血润进了咽喉,于是声带的振动透出不受控制的湿黏,“做多余的事,会让你多帮我一点吗?”

顾采真闻言挑眉,“不会。”

萧青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默默抬手按住她的脚。他胸腔里传来一下一下的震动,让顾采真觉得自己恍如直接踩在他的心上。

他说,“好,那你可以,多罚我一点。”余音未落,他就低头将带着丝丝血腥气的吻,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足背上。

第三百二十三章你帮我(昔,剧情)

唇齿间丝丝缕缕的血迹,随着萧青的动作,染过薄唇,在顾采真白皙的脚背上留下蜿蜒的一道,远远看过去,倒像是被谁挑了一指甲的胭脂不小心蹭了上去,继而又晕染开来。

她眸光渐冷,盯着他没有说话,表情说不上是嘲讽还是阴沉,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但她也没有再踢腿甩开他的手。

那样子,倒像是等着他继续。

萧青还是一贯神态冷毅的模样,高挺的鼻梁一侧鼻翼下,有小片浅浅的阴影,只是因为嘴唇不是平时总抿紧的状态,而是微微张开,所以让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出几分少见的生动与特别来。

他伸出舌尖,将那道血迹舔干净,在顾采真的足背肌肤上,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溪水流淌在空气中的凉意,仿佛被他这个动作蒸腾得一干二净。

月光从天上洒下,照在耳骨上覆着的薄薄一层肌肤边缘,耳廓附近近乎透光,能看出有很浅淡的红色。可就是这么一点红,让顾采真忽然喉咙发紧,口干舌燥。

对于自己这样的反应,她不是很高兴。

她今天在花正骁和季芹藻身上已经发泄过欲望,也发泄过情绪了,来汉广殿确实没有想要和萧青做那事儿的打算。刚才,她那句“我这会儿不想肏你”,倒不是诓他。

她就是想单方面折腾他,顺一顺心气儿。

此刻身体微微升起的燥意,让她错愕了一瞬,心情顿时更不美妙了。

所以,她移开了视线,又落在他的下颌处,继而看到,他自耳后往颈项方向斜着延伸的一根青筋血管微微鼓起,也不知是喉结的滑动引起了它的小幅度震颤,还是它的搏动带得喉结上下动得更快了些,总之,对比他微微加粗但依旧绵长的呼吸,这些细节更早也更清楚地暴露出了他的情动。

顾采真知道,他这人一贯显得冷肃,可只要能够真正地走近他,取得他的全然信任后,就能从那完全不好接近的外表下,触碰到他温暖柔软的内核。这世间大多数人都见过他冰颜寒面的样子,可只有她见过他双颊染上绯色的情态。

别人提起萧青,只会说他有多冷硬。

可她见过他最热最软的模样。

萧青的手离开自己未曾勃起的性器,轻轻落在她的腰上。那腰很细,很柔软,可他总觉得自己握住的是一柄剑。这剑也许会刺向他,也许会贯穿他,可他并不害怕,甚至有些不可言说的微微兴奋。

伸手握剑,利刃入掌,人肯定是要受伤的,可他握住顾采真腰肢的手,却仍在轻轻收紧。

顾采真的眸子里闪动着些许微光,看不清,道不明。

她没有打断萧青的动作。

甚至,在他五指捏起的力度能透过衣衫传递到她肌肤的瞬间,她还轻之又轻地“唔——”了一声,说不上来是受用,还是冷哼。

她冲萧青挑了挑眉,那只大掌就没有再继续用力。

只是,男人的呼吸,也再没那么绵长平稳了。

口腔中充斥着咸甜的血腥气,萧青无声吐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所以舌尖轻轻顶了下嘴中破了口的一侧,试图让自己的节奏慢下来。

男人的脸颊被舌头顶出一个很轻微的弧度,这种级别的疼痛萧青完全可以无视,但顾采真被他握住脚踝的那只脚,忽然晃了晃足尖,微凉的脚趾就轻轻蹭过那块凸起的面颊,停住,一摁。

新鲜破损的伤口被压在牙齿上,又隔了一层面部肌肤,被舌尖与足尖同时双向顶住,撕扯与摩擦自然会让痛感比刚刚鲜明,可这样的疼痛对萧青来说也还是不算什么,只是因为口腔内不由自主分泌出更多的唾液,惹得他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于是,顾采真的那只脚顺势一滑来到他的喉结上。萧青托着她的脚踝下方,这本是个随时可以掌控她动作的姿势,可他完全没有阻止她在他的喉结上轻轻点了点。

而后,他胯下原本安静垂着的男茎就颤了颤,似乎有了半勃的趋势。

顾采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轻轻动了动腰,似乎是在提醒他,“你两只手都碰着我,打算怎么自己玩?”

萧青深黑的眸子看向她,嗓音低醇,“你帮我。”

顾采真没说不好,也没说好。

萧青握住她脚踝的那只手慢慢下移,直到把她的那只脚,按在了自己下身。

像是一根看不见的引线终于嗤嗤烧到了最后,那本来还在半睡半醒间的巨物,忽然变得坚硬炙热起来。

顾采真微凉的足底能感受到,那突如其来的热度与硬度,她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去,就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萧青已经完全勃起的男根。

第三百二十四章还要(昔,足踩梗,剧情)

萧青的肤色是那种介于暖白与小麦之间的颜色。属于白色的那部分通透又质感,不会给人脆弱感,属于麦色的那部分更有种坚韧的力量感,倒像是一块包裹着名玉的原石。可两者合在一起,又会自动生成某种生人勿进的攻击性。

偏生,他平日穿的衣物却是玄青居多。这个怎么看都偏冷感且很挑人的色系,穿在他身上倒是无懈可击的契合。除了衬出他本人从来没有收敛过的锋芒,以及某种身居高位的压迫感,更让他的肌肤有种近乎可口的蜜色光泽——当然,“可口”一词,是顾采真心底给他添上的形容。

玄青,这介于墨芥与蓝黑之间的颜色,在光暗之处乍眼一看,近乎等同于黑色,仿若浓墨;可在阳光下,却又带着些许黛紫。就像他这个人,总让人觉得冷淡至极,难以接近,可唯有真正在光下见过他的人,才知道他身上也有丝丝难以察觉的暖色。

可哪里有人能够接近以“冰山”著称的天枢青空呢?“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一句里的“山”,可不包括冰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采真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这个人像一块儿内里燃着火的冰。

又冷又热,真带劲。

还有点很隐约但是也很莫名其妙的熟悉。顾采真后来想了想,萧青和季芹藻是忘年好友,也许自己在自牧峰无意间瞥见过他的身影,所以留有了些许模糊的印象。

毕竟,萧青当时表现得也像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而作为唯一一个见过他冷中带热一面的人,顾采真选择将他彻底拉入黑暗之中。可怎么说呢,这项动机不纯用意歹毒的行动,到现在都不能算是多成功——人是跟着她来魔宫了,可萧青身上的气质完全没有变化。

就是那种,你好像完全征服了他,他也的确对你完全臣服了,他的身体为你打开,他的真心任你玩弄,可他并没有被你完全掌控……的感觉——让顾采真时不时就觉得心气不顺。

就好像今日,他对季芹藻的“多管闲事”,既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符合他对她的感情。面具只是她发作的由头,她真正动怒的原因,是在于他身上的不可掌控。

顾采真抬眸打量着褪去一身衣物的男人,他饱满的胸肌因为呼吸的加重而明显起伏,两条腿上的肌肉也紧绷得如同石头,勃起的阴茎在她柔软的足底坚挺着轻轻蹭动,炙热的温度甚至让她怀疑自己踩着的是一根刚从灶膛里抽出来的烧火棍

兰陵萧家,天下第一,不论是修仙的人数,又或者在此道中能登峰造极的那极个别人,永远都与萧家有关。

萧家在各方各面都是真正的首屈一指。

顾采真想起第一次和萧青坦诚相见,见到他的阴茎完全勃起时,自己脑中闪过的念头就是,这玩意儿虽然没大到天下第一的地步,但起码也能算得上前三吧?就连下面沉甸甸的精囊,都看着分量可观至极。

怎么说呢?

还真不愧是萧家选来的替代品。也就,比她这个亲生的萧家“子孙”的物事,小了那么一点点点。

顾采真没有男人之间那种性物都要比大小的无聊爱好,她纯粹是对萧青的尺寸有感而发——毕竟,这么大,却注定要完全浪费了呢……

当初,就是带着这种隐秘的愉悦心情,和隐藏的巨大恶意,她把这个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丁点儿亲密关系的男人,狠狠肏透了。

萧青的胸腹肌理线条流畅而分明,蜜色的肌肤经过溪水的零星洗礼,让他的身上泛着情欲蒸腾的光。他此刻呼吸沉重地盯着顾采真,五指微微发力,将她光着的那只脚用力按在了自己气势汹汹的性器上。

他的皮肉都发着烫,重新抿紧的薄唇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仿佛从顾采真的表情中判断出她的默许,于是一手握着她的纤腰,一手的指节拢起摁着她的足背,虎口张开,拇指卡着自己下体的柱身侧面,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边在她的“帮助”下,开始自渎。

男子的阳物生得比顾采真的脚要长,又够粗够硬,随着主人的撸动,自她脚趾上空冒出一截的龟头顶端,从铃口很快渗出丝丝透明微腥的液体。

明明表情没什么变化,可身体倒是诚实地兴奋着呢,顾采真冲他轻笑,换来他更加粗重的喘息。

铃口溢出的黏腻腺液积少成多,顺着菇状的顶部流到冠沟,又因为系带一处形成的一圈沟壑盈不下了,继而流到了顾采真的脚趾下。

男人挺翘的臀部肌肉紧实,前倾跪着的姿势更显出他的腰细臀圆,他用力捏住顾采真的腰,随着按住她的脚一块儿撸动性器的动作越来越急,他整具躯体都跟着微微摇晃起来。

但到底还是差了些什么,即便前端已经兴奋地不停流水,却依旧抵达不了能够射精的那一点。潺潺的溪水声令萧青有些心浮气躁,他撸动的动作渐渐粗暴起来,本就充血胀红的性器在大掌的用力摩擦下,更显出某种充满攻击性的赤红。

萧青的呼吸凌乱粗重,喷洒在顾采真脸上,伴随着他充满阳刚之气的男性气味,让后者本来不平的心气儿,忽然就平缓了不少。

她冷眼地看着他撸动了好一会儿,看着他渐渐逼近临界点,感受到足底的性器颤颤发胀,却始终不得发泄。

他也在看她,明明被情欲逼得浑身肌肉全部绷紧,可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她脸上移开过。

他的表情依旧是冷淡的,可眼神却是火热的。

顾采真看够了,才大发慈悲一般脚踝一动,萧青的手指立刻配合地松开了一些。他黑沉沉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她的目光却扫过他染上浅淡绯红的面颊,继而落到他的胯下腿间。

她染上些许烫意的足底,能感觉到男人粗大坚挺的肉茎上血管直跳。

这个男人再如何面无表情,其实已经想射得不得了。这样的判断叫顾采真心情愉快。更愉快的事情在于,他只有依赖她,才能获得射精。

处于情欲中的萧青极度迷恋的顾采真的触碰。

果然,男人又一次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透着股被情欲煎熬出的湿润,言简意赅地请求她,“帮我。”

顾采真染上了他腺液的脚趾向上一翘,再向下一压,准确地踩住了他充血的龟头。

“唔!”萧青如同被忽然袭击的野兽一般,闷哼一声的同时,腰背猛然一弓。

细密的汗水瞬间布满额头,他肩膀耸起,眉尖紧蹙,连眉弓都在颤抖。敏感的前端不过覆了极薄的一层皮肉,但又遍布诸多细小的血管,被这样随意又粗暴地对待,立即饱受刺激。马眼迅速翕张,露出里面鲜粉的嫩肉,紧接着又冒出一大滩兴奋的液体。

顾采真的脚趾并没有一触即离,而是继续踩按住铃口,不紧不慢地打转碾磨了一圈。

女子白皙秀美的脚趾与男人通红怒胀的龟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者仿佛根本不是后者的对手。可这场性事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主宰一切的人,只能是女子这一方。萧青的小腹下意识收紧,肌肉线条分明,下身传来的挤压与摩擦,夹杂着痛与麻,也带着顾采真居高临下的恶意,却又格外刺激。

“嗯唔……”他连连喘息,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似乎是被弄得有些腿软,差点就要跪不住了。

凌厉的眉目到此时终于经不住软了几分,眉峰也被汗水打湿,眼眶都带上了微微发热的湿意,他有些费力地对上顾采真的眼睛。

女子对他露出明媚的笑容,他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液,但根本无法缓解自身的口干舌燥。

“还要我帮忙吗?”她“好心”地问。

他点点头,颤抖的声带发出类似呻吟的模糊声音,但他依旧口齿清楚地用沙哑的嗓音回答她,“还要。”只是这回答中,隐隐含着牙关磕碰的声音。

顾采真对着他璨然一笑,从他的胯下收回脚,踩着他的胸口轻轻一蹬,他就松开了她的腰,顺势以膝盖跪屈仰面向上,极其考验身体柔韧度的姿势,倒进了溪水中。

冰凉的水花四处飞溅,落在他滚热的躯体上,而他微微昂头,就看到本来坐卧在岸边的女子,也起身一步步走入水中,来到了他的身边。准确地说,是站在了他的双腿间。

第三百二十五章疼爱(昔,足踩,嗜疼)

月光绮丽,裹在沉厚的云层里也不掩其色,从片片云朵的缝隙里将一把一把的银沙流泻向人间,再淌入欲望的河流。

仰面跪躺在溪水中的男子,一双郁沉的深眸盈满了夜色。因为小腿至足部都屈折垫在大腿下,他劲实的窄腰微微上挺,臀肌收紧发颤,小臂线条紧绷,骨节分明的五指拢住自己勃发硬挺的性器上下摩挲。

这姿势十分考验身体的柔韧性,可他做得很自然,不带一丝勉强,强健的躯干肌理分明,有种充满张力的舒展,更带着石破天惊一般的力量与漂亮。

这处靠着岸边,水很浅,不过半尺深许。溪水并没有全然淹没萧青,只是打湿了他乌黑的鬓发,让他无甚表情的面庞闪着凌冽的光泽,也让他的肌肤浮现出蜂蜜一般丝滑而诱人的质感。

结实饱满的胸肌随着加重的呼吸起伏着,胸上两处乳头之前根本没怎么被玩弄,却已经兀自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茱萸果尖儿,因为淋了水而更加色泽鲜艳。他往后倒下时溅起的一簇簇水花,被抛至半空又落下,在他胸前肌肉线条的凹陷处形成很小的一滩水,水液随着胸肌起伏而晃悠着,清亮又情色。

夜深了,溪水上升起浅浅的白雾,但这雾太清太薄,阻不断月光的穿透,也隔不绝情欲的滋长。

萧青昂起头,溪水流动着轻轻震荡他脖颈上的血管,明明口鼻全都没有被水淹没,可他依旧有种沉溺到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他仰望着站在他双腿间的顾采真,后者看上去有些居高临下,明明纤秀的身姿,却极具压迫感,这让萧青几乎克制不住身体里不断上涌的兴奋。她仅仅是这样似笑非笑地俯视着他,他就觉得喉头发紧,浑身发烫,手中握着的性器越发胀痛。

她意味不明地叫了他一声,“青青。”

男人抿紧了薄唇,喉结攒动,“唔”了一声作为回应。他的眼尾有一抹水渍,不知是溅上去的溪水,还是情动之际溢出的生理性眼泪。他弯曲的指节撸动着性器,呼吸沉重而急促,面容却依旧带着静默的坚毅。

一时间,唯有溪水淙淙与他自渎时带起的水花声交相响起,而顾采真倒像个近在咫尺的旁观者。

可她知道,自己早就参与其中。

萧青的性子冷,看似没有欲望,也不关注欲望,但她就是能让他失控的开关。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对于欲望从不抗拒,却也仅仅是在她面前。

哗啦啦的水声不和谐地响起,顾采真自溪水里抬起那只赤裸的脚,被水流浸过的玉足更显几分冰凉,踩上那热腾腾的男根时,肉红色的阴茎立刻被激得在萧青手中再度发胀。

“嗯唔!”他闷哼了一声,仰头落回水中,溪水漫过他的喉结,冲击着他的耳膜,所有的声音都带着一股暧昧不清的混沌,唯有胯下那处的感觉无比鲜明。

萧青收紧腰腹连带着下身禁不住上挺,仿佛无比迷恋顾采真柔软冷滑的足底肌肤,雄伟昂扬的男根不断蹭着她,铃口处溢出的液体微微发热,有别于凉冰冰的溪水,一点点涂抹在她脚下。清新的空气里再次浮现出淫靡的味道,又仅限两人周围。仿佛这个男人只想把自己如此色情又羞耻的一面,展露给她一个人看。

顾采真单脚立于溪水中,另一只脚踝灵活扭动,足心踩着萧青充血赤红的龟头碾磨着,那鼓胀的伞菇状部位根本经不起这样直白的刺激,很快就流出更多兴奋的液体。可待到他呼吸更加急促时,顾采真脚下的动作却又戛然而止。

黑沉的长睫沾满了水珠,男人吐了一口浊气,费力地抬眸朝她看来,“唔嗯……”

她的表情依旧是散漫地,但落在他胯下那勃发之物上的眼神,透着些许专注。

萧青握住自己性器的手不由紧了紧,受到压迫的肉茎更加精神抖擞,顶戳在顾采真的足下,气势汹汹却又安静驯服。

顾采真懒洋洋地挑眉瞥了正凝望着自己的男人,随即继续低头用脚玩弄那已经在“啜泣”的男根。

萧青感受到那只娇嫩微凉的脚静静地踩在阳具上片刻后,就从顶端往下滑,精致的脚趾擦过他的手指节,再来到了男根的底端。女子的拇趾摁在了他柱身底部,其余四趾则带了些许力气去踩他的睾丸。

“啊!”他浑身一抖,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手肘一击水面,几滴溪水溅起后落入口腔中,还不曾滑落咽喉,就已经被他嘴里的热意烘得了无痕迹。

他张着薄唇喘息不停,嫣红的舌头在唇齿间时隐时现,浑身肌肉紧绷,额上乃至颈边的青筋一律暴起。

因为情动刺激,那分量沉甸甸的精囊本就鼓胀起来,如今被带点力道的踩踏揉搓,褶皱外皮也在脚趾间被夹住撕扯,痛感混杂在更剧烈的刺激中,立刻变成效果更加猛烈的情欲催化剂。

“唔!”萧青有些承受不住地咬紧牙关。

顾采真毫不留情地继续拇趾按压着他男根底端,其余脚趾轮流踩踏他的囊袋。两颗睾丸被脚趾连顶带拨,时而挤向一处,时而又背道分离。但囊袋里面空间拢共就那么大,对于睾丸的撞击压迫都是无法回避的刺激,萧青浑身颤抖,几乎挺腰不停追着顾采真的脚,他套弄性器的手背青筋可见,那硬邦邦的柱身更是血管鼓起!

而就在此时,顾采真忽然猛地一抬脚。

已经濒临边界的萧青脸上出现一阵空茫,虽然他还继续撸动着自己的阴茎,但下身来自于对方的压迫与刺激消失不见,让他被架在欲望的当口不上不下。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反应,顾采真忽然再次落足,只是这一回,她绷直了脚尖,用拇趾的指甲顶着他龟头上方不断吐出清液的精孔处,着力一划!

“啊啊啊啊!”男人爆发出今夜第一次高亢悠长的嘶吼,一线极浅的血珠从顾采真脚趾划过的地方冒出,那精孔忽然张开,几乎能看清内里艳红的嫩肉,而与此同时,汹涌浓厚的白浊喷薄而出!

第三百二十六章罚多了(昔,射梗,剧情)

“啊啊啊啊啊!”萧青嘶吼着头颅朝后扬起,连漂在水中的发丝都在晃荡震颤,线条利落的修长脖颈向上弯曲着,喉结发抖,锁骨耸起,双肩的肌肉也用力虬结。许是因为血液不畅,被他压在自己身下的足尖因为快感而绷直了,继而开始小幅度抽筋。

他下意识地挺动腰腹,配合着手中套弄性器的动作,想要加速快感的释放,但那只湿润微凉的脚漫不经心地抬起来,轻轻踩住他的手腕,他又立刻仰头吐出一口长息,凭着巨大的自制力,竭力放松自己处于射精紧绷状态的身体。

“呃……”男人五官坚毅的脸上显出混杂着痛苦与愉悦的失神,清澈流动的溪水随着他仰头的动作被灌入耳道,轻柔地冲击着他的耳膜,让一切声响都显得混沌而暧昧。风声、水声、镣铐锁链的撞击声……全都模糊起来,唯有来自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重重砸在他耳边一样,咚咚作响。

而顾采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依旧能够被他丝毫不差地感受到。

无声压抑的羞耻,不可抑制的心动,都在让他战栗,快感愈演愈烈。

明明是在水中静躺着,可一瞬间,萧青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顾采真亲手推入了巨大的情欲漩涡。而这个漩涡,也是她亲手制造的。

在情欲的世界里,她是他绝对的主宰者。

他如同呼吸停滞了一般,眸光有些涣散,月光与水光一起落在他眼中,那平时总是沉静寂默的眼瞳中,染着欲望弥天的火,在闪烁的火焰下,又藏着难以诉说的情。

男人结实的小臂线条绷紧,五指拢住勃起的柱身,射精激发的酥麻如同密集的闪电,鞭打着他全身每一寸肌肤。难以排解的热意从每一个毛孔争先恐后地往外冒,遇见冰凉的溪水,却还是难得解脱,只燃得周遭的水都仿佛要跟着沸腾了。

浓稠乳白的精液从张开的精孔里喷射而出,被顾采真脚趾甲划破的一线浅表伤口已经被精液完全覆盖,渗出的小串血珠也俱已融进浓厚的精水中,随之喷洒在他结实的腹肌上,再顺着震颤起伏的肌肉线条滑入水中。

甚至有几滴浓白,因为龟头被攥得上翘的角度,而直直喷落在了萧青起伏不定的胸肌上。那两粒鲜艳的乳粒发硬挺立,因为胸膛的起伏而摇晃着,一时间,浅麦色的胸脯肌肤上,有清水一汪,红果两颗,白乳三四滴,堪称活色生香。

腥膻的雄性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顾采真低头看向终于从射精时屏息的状态变回粗喘不止的萧青,感到喉头一阵发紧。

这种不再游刃有余,不能完全冷眼旁观的状态,让她很不喜欢。

但面对萧青时,这种情况却又总是会发生。

真是令人不爽。

男人射得很多,精水也浓稠,待到那白浊终于不再往外冒了,他自己握着男根的五指也被精液污得不成样子。

顾采真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遏制住自己想要扯平他的双腿,把那些精液随意抹到他后穴,好让自己能顺顺利利压着他肏进去的念头。

“好了,这罚的也够了。”她故意摆出意一副兴阑珊的样子,似乎打算把他扔在这儿不管,自己转身要走,却在抬脚的瞬间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而随即,她便被那还沾着黏腻精液的五指抓住了脚踝。

她要是有心要躲,萧青自然碰不到她。

但鬼使神差地,她没有躲。

可这样的局面,却又让她越发感觉焦躁和不快。

“我没把面具送人,只是,借。”男人的声音带着浸透情欲的嘶哑,连带着一贯冷若玉石的声音,也泛出浅浅淡淡勾人的软。

“他会还回来的。”萧青说道,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季芹藻。

“哦?”顾采真脸上的笑容满是嘲讽与恶劣,“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还乖乖认罚?”

男人深吸一口气,松开她的脚踝,从水中站了起来。相比叠着腿躺在水中的别扭姿势,情欲的后劲似乎对他的影响更大了点,他摇晃了一下身形才站定,并不急着穿衣服,而是张臂把面前的女子抱入怀中。

对方没有抗拒,只是不再笑了,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他像是习惯了她随时随地的变脸,轻轻啄了下她白皙的额角,哑着嗓子道,“你罚多了。”

顾采真有种一拳打在软棉花上的感觉,但心底各种负面的情绪却奇异地因此而消散了些许。

对于他的话,她不置可否,“哦?”

“罚多了,要补偿。”萧青冷凝的眸子对上她的双目,又硬又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顾采真倍感错愕而啼笑皆非。

“不要这么自说自话……”她才一挑眉语气轻蔑地开了个头,就被他利索地截断了话尾,“你补偿我,给你烤鱼吃。”

“……”顾采真沉默了。

萧青一贯沉默寡言,但她经常觉得,自己和他沟通的困难并不在于他的话少,而在于两个人思维上的参差。就像现在,她是无论如何都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的。

男人没有回头,只挥掌对着背后的溪水掠风一扫!

“哗啦啦!”随着水波激荡,五六条肥美的鱼儿就这么被震到半空,再七零八落地坠到岸上,蹦跶弹跳了几下,就彻底翻了白肚。

作为杀孽无数人人谈之色变的魔尊,顾采真望着这一地死得干脆的鱼,心里只冒出一个感想:造孽哦……

男人放开了她,像是默认她已经答应了这个“补偿”方式。他快速地穿好衣服,又蹲下身掬水为她洗去脚踝处沾染的精液,再褪去她另一只脚上还穿着的湿漉罗袜,然后把她从溪水里抱到岸边,再从收纳宝囊中重新拿出一双干爽的罗袜,为她一一穿上。

即使他深知,以她现在炼体之坚,哪怕赤足走过刀山火海,也不会受伤分毫。可他还是沉默地为她穿好鞋袜,再牵着她的手绕开岸边丛生的荆棘。

篝火很快被生起,惨遭飞来横祸的鱼儿们也被剖腹去鳞,又被串起来架在了火上,没多会儿就开始滋滋冒烟。

萧青沉默地为烤鱼翻了个面,火光映得他的眉目越发深邃硬朗。他侧头问坐在身边的顾采真,“想吃嫩的,还是老的?”

后者缓缓吐了口气,似乎不这样做的话她会很想翻个白眼,她说,“随便。”

第三百二十七章鱼叉(今)

“顾采真?”花正骁送顾采真回去时,因为沿途暗自目测了一下对方的肩宽臂长等等数据,发现与自己报给花陇花峡的完全符合,心底正觉得轻松愉快还有一丝小自得,没料到她怎么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站在路过的一处小溪边不迈步子了。

这个师妹虽然从入门起就显得不那么可爱可亲,甚至之前在山下还对他那般……无礼,并且还拿师傅做的甜甜甜食陷害他。

但毕竟,无礼……是事出有因,唔,第一次和第二次,嗯……都算是各有各因;拿甜甜甜食“攻击”他这件事,真要归根结底地论,只能算是与他礼尚往来……总之,他已经决定不与她计较了。

而且师妹就是师妹,自己是她师兄,就得照顾着。方才自晚来秋出发时,师傅也叮嘱他要把人好好送回去,他可不想有违师命,所以立刻顿足出声唤她。

柔软的微风吹过,渐上的日头光照还不算很烈,身姿纤秀的少女站在几米远的地方,慢慢抬头朝他看来。

她束高垂下的发尾轻轻晃动着,柳眉轻蹙,看起来有点像是走路走到一半累了,溪水折射出的粼粼波光映照而来,她脸上的表情不太能被看清。

花正骁本来一路都放缓了步子,方便配合步调偏慢的顾采真,谁知道一个不留神地两三步跨出去,一侧头就发现人不见了。他赶紧回头,见到她不知何故落后了,他叫了她一声,她也没应,他就大步折返至她面前。

红衣烈烈的少年行至面前,俊朗的五官被阳光照得朝气勃勃。他的眸光也如同骄阳,让人看不见一丝阴影。

“嗯?”顾采真仿佛这才真正听清了他的声音,抬手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角,身体小幅度摇晃了一下,神智完全回笼,看清走至自己面前之人的瞬间,下意识先叫了一声“师兄”。

她这些天养成了一个小习惯,不管面对的是季芹藻还是花正骁,只要意识恍神再清醒,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会叫“师傅”“师兄”——她对于发作时的一些举动总会没有印象,这一声称呼是为了让他们解读自己即使做了什么不合适甚至出格的行为,也是受到了伤势的影响,继而最大程度地分离这些行动对清醒时的她的影响,可以说,这称呼是某种缓冲,是她为了掩饰自己;但其实这也算是种自我提醒,她要自己每一刻清醒的时候,都要记住,现在是……现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时不同往日。

自从重生一世,她虽然得了可以重新来过的机缘,但相应的,却也不是前生那般强大无二的自己了。面对前世折磨过她的迷魂掌,以及今生才知道其存在的巫毒,她很清楚这二者会如何频繁地煎熬她的身心。

昨夜悄悄外出时也已发作过的迷魂掌与巫毒,因为这段时间总是这般被她强硬压制,似乎终于到了某个临界点,如同一条久堵不疏的河道,开始随时随地朝着出现的岔道奔突了——她方才不过是看到小溪,想起前世与萧青在汉广殿后山水边的事,结果一个不留神,神识就像是被烈火炙烤了一遍。

幸好她及时意识到不对,不想花正骁看出来,免得自己的情况陡然严重,再对他做出什么事,只好尽量站定在原地,假装看向溪水发呆,努力遏制住了那一点发作的苗头。

其实走近两步时,错开了水面反射而来的粼光,花正骁就已经看出少女面色苍白,额上也沁出一层晶莹的薄汗——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她不是走累了,而是不舒服,一声“师兄”才叫得这般有气无力又可怜巴巴。

他不由拧了拧眉,心底忍不住又想起她在山下发作时对他的“无礼”之举,心底闪过犹疑,但还是没退一步,开玩笑,他花正骁是会被这点事情吓跑的人吗?之前两次,一回是措手不及,一回是溺水慌乱,这次就算她要……反正她要是发作了,他到时再躲也来得及。

顾采真要是知道花正骁觉得她的语气可怜巴巴,估计真要道一声冤枉了。

如果此时陪她回去的人是季芹藻,她还有几分可能会故意“示弱”,毕竟她知道她的好师傅很喜欢当一个关爱弟子的慈师,也不止一次在她适当流露出依赖时表现得很受用,但至于花正骁……呵呵。

她就算脑中不清醒的时候,也不会对他展现可怜巴巴的。

“迷魂掌和巫毒发作了?”花正骁问。

顾采真脑子里那些大段大段的回忆还乱七八糟着,虽然不知道自己刚刚恍神了多久,但从花正骁的反应能推断出,实际时间应该不长,而且他太好看懂了,她也不太担心自己方才有做出什么不对劲的举动,不然这人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她看。

“嗯。”她本想点头,但一动就觉得头晕,所以只面色难看地说了一句,“现在好点了。”

好什么好,她看起来好像随时会倒下去。

花正骁皱眉,忽然扬起鞭子。顾采真不明所以,但本能警觉地侧闪一步,可小溪就在旁边,她这一让,离水更近一步。那鞭子就追着她的身形而来,直接卷住了她的腰部。

“师兄?你……”顾采真戒备心更重了,怀疑自己判断失误,说不定刚刚她真对花正骁做了点什么,于是更是错步想退,结果对方一下挥鞭将她拉得朝溪水的反方向一拽,随即抬手虚虚扶了她一把。

少年的动作轻柔,语气却凶巴巴的,拿着鞭子柄的一端压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躲什么,坐这儿休息下。”

原来,他是想在不触碰她的前提下,让她坐下来。

搞得好像碰她一下就会中毒一样。

别说她,哪个姑娘家被人拿鞭子卷住都会想躲的。顾采真就这么被摁着坐在了道路另一侧的树荫下,草地被阳光晒得松软,坐上去确有几分舒适,同时她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就花正骁这对女孩子的态度,上辈子如果不是她横插一杠,他可能就顺利地孤独终老了。

唔,那样的话,也算……善终……吧?

潺潺溪水间,忽然一尾银鱼跃出水面,顾采真静静看了过去,刚刚那些与情欲有关或者无关的记忆,就像鱼儿重新入水后水面浮现的细小气泡,纷沓地浮现,再消失。

花正骁在离她半臂距离的地方也坐了下来,与溪水隔了一条羊肠小道。和水源离得远了些,他心里觉得安心不少,更觉得就算此时顾采真再度发作,想做点什么无礼之事,自己也绝对能及时反应。

他侧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少女,“你怎么样?很难受?需不需要回晚来秋找师傅?”

顾采真打心底觉得自己与他无说可说,但面上盈盈一笑,看着又一尾银鱼哗啦啦地跳出水面再跃然落下,随意扯了一句,“不碍事,就是忽然想吃烤鱼了。”

花正骁:“……”

之前就听说过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他现在深有感触。顾采真的心大概比针厉害,应该是鱼叉,能在水底戳鱼。

他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你难受得……饿了?”

只是随口胡扯的顾采真也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怀里忽然被丢进一个荷叶纸包,顾采真抬头朝他看去。

花正骁轻咳一声,“你是起晚了没吃早饭吧?”他的语气里流露出隐隐的鄙夷,然后道,“这本来是买给我侄子的,你吃吧。”

顾采真想起前世见到的那个叫花似锦的少年,对方阳光浩然的面庞与面前之人有所重叠,“不了,这是给他……”

“让你吃,你就吃,”花正骁打断她的话,“回头我再买了让人给他带回去就是。”

顾采真不想跟他假客气来假客气去的,就干脆道了声谢,而且开始吃东西,就不用跟他交流了,那也好,省得心累。

她打开荷叶小纸包一看,里面是一根根码得整整齐齐与手指长短粗细无异的……金黄色的小面粉棒,隐隐能嗅到灵果的甜香气。

“这是?”顾采真没见过这种食物。

花正骁道:“我侄子出牙了,我买给他磨牙的,你吃下去也能垫饥。”

“……”顾采真这才想起来,那孩子现在还是个小豆丁。

花正骁居然拿这个给她吃。

她确实有点想磨牙了。

————叨叨————

萧青:我给你烤鱼吃。

花正骁:你的心像鱼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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