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纯地暗中关注无法让他了解和分析她,那他便在明处也与她多做接触吧。
她不知道他能感应她的感受,她也不知道她的私下行动他都看在眼里,他与她明面上的接触越多,到时把她人前人后的不同表现两相比较,也许就能更快弄清她身上萦绕的种种谜团。
为了师兄的生死劫,与天道大运的走势,池润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
他自然不会去戳破顾采真的谎言,低头扫了一眼食盒,想起师兄季芹藻提过她离开晚来秋的餐食安排由大饭堂负责,他便换了个话题,随口问道,“出来取晚餐?”
顾采真无法理解,池润这种不食人间烟火也对别人不感兴趣的性格,为什么突然一副要与她闲话家常的样子,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是的,弟子正准备用晚膳。”
虽然她取的其实是错过的午餐,但不妨碍她这会儿故意含糊其辞,暗示她马上要吃饭了,希望对方别再表达对她这个师侄的关切,快点离开。
刚刚她情绪不稳时,对他明明自称“我”,这会儿心绪平稳了,倒又自称“弟子”了,池润心底闪过这样一个有点在意却又好像没什么可在意的念头。
平素并没有与人闲聊这一爱好的池润,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来为继二人的对话,而就在此时,竟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朝着这边靠近。
凭着池润的修为,他自然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对方只是一个低阶弟子,但作为现在比低阶弟子修为还低的顾采真,她可不知道这点,加上她此时注意力都放在池润身上,就更加不可能察觉什么了。
那人步履算得上轻快,很快就拐过一个弯,从远处走来,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池润偏头朝他出现的方向看去,顾采真则是顺着池润的视线改变,也看了过去……
真是好巧不巧,大饭堂负责送饭的伙房弟子,来给她送晚饭了……就在她刚刚当着池润的面,并默认自己取的餐盒是晚餐的时候。
池润自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自己早就辟谷,没有吃饭这样的需求,之前被顾采真乱了心神,也没注意到这点——她回来的途中就发作了一波,回来后又发作得更狠,午间根本没有机会进食。
所以摆在门前这个餐盒,其实是她的午餐才对。
“怎么,天还没黑,你晚膳也还不曾吃,饭堂就又来送夜宵吗?”他重新看向她,表情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顾采真:“……”
————叨叨————
顾·充满自信·flag满满·真真:我会确保,池润什么都看不出来。
池润:哦……
第三百三十八章亲疏(今)
这饭堂弟子年纪轻轻,入门也没几年,但修为不错,此时脚程也很快,正在顾采真对着池润的发问不知要如何作答时,他就快要走至此二人面前了。
瑶光生藻一共收了两位弟子,相比因为家族与自身天赋而有少许盛名外在的大弟子花正骁,这个叫顾采真的小徒弟则一向低调,他偶尔在饭堂见到她时,少女甚至给人的感觉是有一点点不苟言笑的那种性子。
但她其实并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如果有人与她说话,她绝不会置之不理。大部分同门对她的印象都是,容貌明艳却又性格平和,只是有些沉默寡言,与艳美的长相形成了鲜明对比。加上归元城内有传言,说她出身天香阁,她自己应该也有所耳闻,却从不曾辟谣或者辩解,倒像是默认了这个说法。所以,这个饭堂弟子对她是有些纯粹而善意的好奇的。但也不知是巧合的原因,还是她故意为之,总之他负责送餐的这几日,从未见过对方。
没想到,今日他老远就见她站在小院的门檐下,还正在与另一个人交谈。那人远远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他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子,但自牧峰总共就住着两个男子,一个是一袭白衣的季芹藻,一个是爱穿红衣的花正骁,此时这个身着黑衣长袍的男子,显然并非上述两者之一。
虽然顾采真入门时间比这个饭堂弟子晚,修为也没有他强,但她是瑶光君季芹藻的关门弟子,辈分在门派内那可是一骑绝尘的高,“采真师姐!”饭堂弟子一走到两人面前,就先和和气气地与她打了声招呼,转而看向旁边站着的男子,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心底不由发出无声的赞叹。
缘由无他,盖因此人实在长得……过于好看了。
只见对方一身玄色长袍,气质空灵,容貌绝佳,恍若仙人。他与样貌几乎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的顾采真站在一起,单是长相上也毫不逊色,甚至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独特美感。只是男人气质孤高清冷,周身一股傲然的威压隐隐散发出让这个弟子心惊的强大气息,他心底莫名一虚,就不敢朝男子的方向继续看去。
但方才那一瞥,他已经瞧出此人绝非凡辈,而且看上去有几分熟悉,可自己一时又死活想不起对方的身份来。
长得这般好看,气质这般绝尘之人,自己没理由会见过又忘记的啊?
这饭堂弟子有些高于一般人的爱美之心,平生就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就好比有人爱赏画,有人爱赏花,他呢,平日里见着长相出众的人,总会多看两眼,不是要冒犯别人,更不是想进一步做点什么,他就是觉得,看到好看的人,心情都会变好,纯纯粹粹地奔着一个“赏”字去的。
虽然闹不清楚眼前男子的身份,但是他敢肯定,对方一定是本派的什么重量级人物,自己要是表现得失礼是万万不可的。
这位饭堂弟子暗暗琢磨了一下,还是不知该怎样称呼池润,于是将疑惑的眼神投向顾采真,以期对方给予他一点提示。
自从多年前开始不定时变化身形后,池润就一直深居简出——他天性便不热衷于交际,后来更加过得离群索居——除非是归元城的大事大典他会出席,平时就都待在摘星峰。若是门派以外的事务需要他去处理,他也会短暂地外出,如果非要在外面耽搁些时日,为求稳妥,季芹藻还会主动陪他一同前往。
所以,这些年来,他无事时基本上不会在低阶弟子面前露面。他又不收徒,虽然他自己也还年轻,变化回少年形态时更加年轻,但不管是哪样的他,对于精力旺盛的少男少女都并无什么好感,只觉得他们烦人,说敬而远之都是客气的。
近几年入门的弟子们,很多人可能也就在拜师大典、年末年初的祭祀大会等时候,才能隔着老远的距离,在那高台之上见过池润一次两次,有点印象但认不出他来是很正常的事情——譬如此时这位饭堂的弟子。
池润并不太通人情世故,自小也从不关心这些和人交往相处时的要点。他身上就压根没有察言观色这项技能的存在,当然,因为灵赋卓绝,他从儿时起看人看物看事也都不在意旁人的言辞态度,是以,他明明是个对气运气场敏锐至极的人,对人的情绪方面却又一直有种近乎天然的钝感。
他听到这个弟子称呼顾采真为“采真师姐”时,就莫名有些不快。虽然按照辈分,此人的确应该称呼顾采真为师姐,但为何不连名带姓,或者单单只是叫“顾师姐”,而是这般故作亲近?且这之后,他对少女使眼色的作态又是为何?难道,这二人是熟识?
实则这饭堂弟子很是冤枉。柯妙和顾采真是密友没错,但这个娇俏可爱的姑娘平时人缘也不错,露华峰好些弟子去饭堂时遇见柯妙会招呼,自然也不能对站在她旁边的顾采真视而不见,而且柯妙可能有意希望顾采真能多与人打成一片,总会提醒旁人叫她“采真师姐”而非“顾师姐”,这弟子听得多了,也就跟着这样叫而已。
顾采真也是第一回见到这个负责给自己送饭的弟子,她点点头,态度不算熟络,但有着该有的客气:“有劳师弟前来送饭,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常羽,寻常的常,羽毛的羽,符禺峰万善真人门下第八十八位弟子,采真师姐叫我‘阿羽’就行。”年轻的饭堂弟子高高兴兴地作答。
万善真人的徒弟啊……怪不得在饭堂当职。顾采真想到上辈子好像听说过,这个万善真人一时兴起,跑去和皇家御厨比试厨艺并且还赢了的事迹,只觉得眼前这个叫常羽的年轻人,倒是很有点他师傅那种……嗯……不大靠谱……的风范。
哦,她还听过一个说法,据说万善真人年轻时给自己起的封号原本是“万膳”,但是遭到同门集体反对,甚至连他当时还未飞升的师傅都气得胡须飞起,他才怏怏改成了后来的“万善”。
万善真人上辈子也死在她手里,还是魂飞魄散那种,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成天只对美食感兴趣的人,骨头那么硬。
看来,两者并不认识,池润心底那股子没来由的不舒服,此刻又没来由地平息了。但对这个表现得十分“自来熟”的弟子,他依旧观感甚差。
据他了解,顾采真不是热爱呼朋唤友之人,拜入师兄门下后,与师兄花正骁都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唯独和露华峰紫玉仙子所收的一个叫柯妙的弟子相交甚好,这个饭堂弟子常羽单方面熟稔的态度,实在容易令人引起误会。
自己不就差点误会了吗?池润忽然“哼”了一声,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不悦。
顾采真没多想,毕竟池润一贯的性格就挺难琢磨的,她和这个时期的玉衡泽世没什么接触,也没有之前的记忆可作参考,真言宫里两人相处的种种完全不适用于眼前的状况,看着常羽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局促起来,她以不变应万变地自然开口,向前者引见道,“常羽师弟,这位是我的师叔,玉衡君。”
常羽面上露出惊讶,又带着几分池润看不懂的惊喜与尊敬,看向池润弯腰行礼,“见过玉衡君。”
今天一下子见到了顾采真师姐和玉衡泽世两个“美人”,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师傅说过,世间唯人心与美食不可辜负,那爱美之心也是心,自己回去一定要研究一个新菜式,好好纪念一下!
“嗯。”池润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声,随即瞥了一眼常羽提着的餐盒,“这是晚餐还是宵夜?”
常羽不明所以,但依旧恭敬地回答,“是给采真师姐准备的晚餐。”
顾采真听到池润居然又把这个问题拿出来问常羽,就感觉额角一跳,本想岔开话题翻过此篇的打算就此落空。
池润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女,只见少女面露尴尬,对常羽开了口,其实也是解释给一旁的他听:“我晌午本打算小睡一会儿,没成想醒来已经是这个时辰,耽误了午饭,刚要拿回去。”
她又在说谎了,还是这么面不改色,池润心想。不过,她的私事,与常羽这般不相熟的人,的确不用说太多,他对她分得清亲疏的做法表示赞同。
等等,她刚刚也对他这个师叔含糊其辞了,那他也属于“亲疏”里的“疏”喽?池润不大高兴地看了一眼少女,顾采真也正关注他有没有接受自己刚刚的说辞,接收到他略含不满的眼神,一时间摸不准这位仙尊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不见得是责怪她没按时吃饭吧?这件事如果是季芹藻知道了,倒的确会出言说她几句,但池润可不是他师兄,他会关心天下大旱饿殍满地的运道,但没这个闲心关注自己这个师侄少吃一顿饭的事。
对于两人间的暗潮汹涌毫无察觉的常羽点点头,继续对顾采真说道,“哦,原来如此。我在餐盒底部铺了一点碎的火系灵石,里面的餐食十二个时辰内都是温的,采真师姐你正好可以午餐与晚餐一起吃,明早我再来把餐盒一块儿收回便是。”
他用没提餐盒的那只手挠挠头,笑得真诚又开朗,想起来顾采真受伤的事情,便主动提出,“采真师姐,我帮你一起拿进去吧。”
顾采真并不想让这个看起来很热心的陌生师弟进入自己的院子,但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刚开口说了一句“多谢”,接着的“只是”和婉拒的托词尚未说出口,已经有个人先她一步,弹指以气推开弯腰准备拎起午膳餐盒的常羽。
“不必,”池润冷淡地看了一眼常羽,“我来即可。”
顾采真:嗯……嗯?!
她刚刚又出现幻觉了吗?
她看着池润接过常羽手中的晚膳餐盒,没说一句话,只是一个眼神就打发走了对方,然后走到她所站的门廊下,与她并肩而立,直接弯腰拎起午膳的餐盒,转身从她身侧伸出手去,推开了院门。
直至走到院内,他才转身,拧眉看着她,“还不进来?”
顾采真:“……”
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反客为主的态度是不是太自然了点?!
看着两手各提一个餐盒,明明行为很接地气,但从姿态到气质依旧高绝若仙的池润,顾采真一时不知自己到底该做出何等的反应才合理,毕竟,池润从刚刚出现到此时的言行,无一处是合理的……
但见池润的眉尖蹙得更紧,她也无意惹他,便选择“哦”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
她倒是想从外面关上院门,让他一个人在里头待着,自己直接走掉,可惜不能。
池润还站在落满夕阳余晖的小院中央,直到顾采真走至与他并肩,他才移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再次迈开步子,和她一起回到了屋内。
新端午番外终(花正骁,触手梗)
“唔……”花正骁的嘴唇被用力含吮住,独属于顾采真的气息随着她极具侵略性的舌尖,被一起渡入他的口中。
那嫩滑的舌头仿佛一条灵巧的小蛇,钻进他的口腔到处游走,时而镇压他唇舌的反抗,时而把他的牙龈上颚都舔得发麻,时而又抵住了他舌头下方的血管反复摩擦,花正骁被弄得嘴巴发麻,继而全身都仿佛麻了。
他不断发出像是微弱抗议,又好像是全无意义的含糊呻吟,“呜呜……”蓄积在口腔内的津液多得有些包不住了,他喉管飞速滑动,被迫不断下咽——那些唾液中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她的。
顾采真的吻来得太突然,花正骁被亲得晕头转向,甚至无暇顾及那些在他身上到处捣乱做坏的细藤,自然就连原本便收效甚微的挣扎,也就此彻底停止了。
而顾采真的手腕虽然还被他按住,可他颤抖的手指并不能阻止她继续下去,她的手指灵巧地一勾一绕,就顺利解开了他的腰带。质感偏硬的腰带刮擦着红衣的丝滑面料,发出一声细微却又挑动神经的“呲——”声,转瞬落地。
随着穿过竹林与池面的微风吹过,花正骁红衣长袍的前襟被扯得敞开,紧接着白色的中衣也松散开来,露出年轻男人坚实平坦的胸膛。
竹叶簌簌轻响,池水微微发皱,无处可见却又无处不在的风,无声地吹啊吹啊,吹着同样无处可见却又无处不在的欲望,也吹着他。
花正骁像是被胸口的轻柔凉意猛地惊醒了一般,胸脯剧烈起伏起来,看样子是还想要躲,却被纤细而有力的一双柔荑捏住了腰肌两侧,那微凉的指尖抚摸着他腰侧的肌肤,不轻不重的力道却穿过肌肤直到骨骼,仿佛是在安抚,又仿佛是在引诱。
“唔!”花正骁发出不太甘心地嗯哼,不管他想要说什么,被加大力度吻着的嘴显然是没机会表达清楚这些意思了。
毕竟,有些人啊……就爱口是心非,啊,不对,是“口非心是”,所以很需要她的“帮忙”,才能正确解读心意呢……
顾采真明智地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勾住男子的舌尖狠狠一吮,旋即感觉自己掌下那劲瘦的腰杆一颤,如同池边的一丛芦苇,被风吹得摇曳。
花正骁的身材矫健肌肉紧实,胸肌也不厚不薄,此刻因为气息不稳和受到了强烈刺激而起伏较大,连带着明明没有了衣服覆盖的那片肌肤的体温也还在上升。
顾采真自己的衣服严丝合缝,但她紧贴着男子的身躯,自然察觉到了他体温的变化。
“你好热……”她在让他呼吸缓和的间隙里,勾起红唇意味不明地笑着说,因为刚才一直在亲他,她此时的声音也含糊中带着某种软,很具有迷惑性——让明明被她亲得腿都软了的他,还是没办法完全戒备起来。
花正骁不满地回了一句什么,可能是“哪有”或者“胡说”,但都被再一次侵入他唇间继续肆意挑逗的柔软舌尖完美分解了,所以听起来,那只是一些会让人体温也跟着上升的呻吟,“唔嗯……唔啊……”
因为衣服被解开,他分立两侧的嫩红乳首也完全暴露在了空气里。它们被翠绿的细藤绕着圈环住,嫩粉转为嫣红,在鲜绿软茎的映衬下,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随着细藤的层层收紧,花正骁乳晕以及乳头的部分被挤压地凸起,也因为外力而逐渐充血,更显出几分鲜艳欲滴诱人至极的艳红,如同两颗眨眼间便熟透了的小小浆果,好像只要埋下头去轻轻吮一口,就能立刻吸出里面甜美的汁水……
顾采真放开男子的嘴唇时,余光刚一扫到他胸前的风光,立刻呼吸更加急迫粗重起来——她脑海中有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在蠢蠢欲动,目前唯一的迟疑只是,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会不会惹得花正骁彻底恼羞成怒?
眼前闪过她曾经见过的年轻男人眼圈发红,神情又羞又怒又拿她莫可奈何的样子,顾采真心头火热,立刻更加兴奋,也更加跃跃欲试。
不过,想着花正骁骄傲至极的性子,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耐下心来,准备一点点打破他的底限。
虽然她师兄的脾气是不太好,但很奇怪,只要她肯哄,不管其间她做得多过分,事后又总能把他哄好。这种别扭地表达对她的无限度包容与喜欢的行为,也只有他了。
她能感觉得到,他真的很喜欢她。
她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水润光泽的薄唇,仰着头看向他,带着轻快的笑意轻轻说了一句,“师兄,我好喜欢你。”只是,相较于她的语气这样纯情,她从他后腰探入他裤子后方开始抓揉他臀丘的动作,却显得这样色情。
她太坏了,之前用“花儿”的亲昵称呼撩拨他,如今这般情境下,却又叫回平日正正经经的“师兄”称呼,让在她的步步紧逼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他更加羞耻。
花正骁喘息着,咬着唇看着向她,眼神仿佛在控诉一个胜之不武的坏人。
红袍叠着白色中衣的后领一块儿下滑,男子的双肩乃至胸膛都大面积裸露了出来,衣裳滑落至他的两个臂弯处时停了下来,顾采真忍不住舔了舔他的肩头,对触碰到的丝滑肌肤感到着迷。
花正骁被吻得太猛太狠,虽然被亲得红肿的薄唇暂时得到了自由,但他本人还是有些晕乎,而顾采真方才冷不丁的一句表白,把他弄得更加晕头转向。他松开咬着下唇的牙齿,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似乎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引人遐想。
“嗯……”他下意识急促喘息着,唇齿间那也被吮得发红的舌尖,带着令人口干舌燥的红润,在他口中若隐若现,惹得顾采真继续抬起头看向他时,差一点就再度吻了上去。
不过,她深谙循序渐进的道理,在情事上也自有节奏。花正骁对于性爱已然熟悉,可永远不会是主导的一方,加上今日的环境与她的手段都有新意,让他更容易无措和抗拒。
但他的身体反应很明显,他并不是要全然拒绝她。
他没有避开她的紧贴,她的亲吻,她的抚摸……所以她有十足十的底气去继续放肆,去得寸进尺。
怎么会有这么别扭又可爱的人呢?顾采真心想。
所以,虽然他的唇舌很好吃,但她现在想吃点“更好吃的”了。
圈住了花正骁两侧乳尖的细藤,自方才做出好像要戳入乳孔的举动但好像有点惊吓到他后,就暂停了继续收紧的动作,那藤尖也只是轻轻点在他乳尖儿上不再动弹,令他下意识精神一松,便越发被亲吻和爱抚弄得无暇他顾。
可这是顾采真显然有意为之的,此刻她沿着他的嘴唇、下巴、锁骨一路往下亲,两边的细藤也配合着不断收紧,那两粒乳尖儿已经挤得发肿了,颜色更加红艳艳的,柔嫩的表皮处简直有些半透明,而本来极细的乳孔在这种挤压中,也略微明显了几分。
顾采真没有犹豫,凑上去快准狠地含住乳头一嘬!
“啊啊啊!”花正骁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胸口处本来微微的疼痛变成了某种无法描述的酥麻,疼痛还是存在的,甚至加重了,但因为混合在心理与生理的巨大刺激中,登时都转换成了强烈的快感!当顾采真用舌尖卷起他的乳头反复吸吮时,缠住他阳根的藤蔓一端也轻松嵌入他龟头与包皮间的沟壑中,环住那已经充血的菇状头微微一收,全方位地摩擦着敏感的系带!
“啊,不!”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整个人都靠在了顾采真身上。顾采真已经吐出一侧被藤蔓勒紧又被她含吮得充血的乳尖儿,站直了身子方便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明明比她高大许多的年轻男人,现在只有依靠着她的支撑才能站稳。
花正骁粗重急促地喘息着,那完全勃起的阳根更是将裤子顶出一个羞耻的帐篷,感觉到她的手从他后臀瓣的缝隙间往里挤,而在他精囊下盘着的细藤居然又分支出了一根,与她手上的动作同步似地从他的会阴处游过,也向着后方臀心那儿发起进攻。
他又羞又气,可因为他垂头靠在她身上的姿势,后腰不得不抬着,倒好像翘着臀等她去弄一样。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后穴的外侧,而那藤蔓细尖更是顺着穴口的褶皱来回摩擦,他不由夹紧了臀瓣,却发现这样根本阻止不了她,“你疯了吗?!到底要干什么?!”
他此刻又想站直起来了,但顾采真刻意揉着他的腰肌,让他的力气完全积攒不了,人也只能继续软软地靠着她。
花正骁话音未落,刚被狠狠吸弄的乳首就冷不丁又被藤尖戳了一下,但这一次,也许是顾采真之前吸嘬的力道太大,又或者是收紧了乳晕和乳头的藤蔓过度挤压,导致乳头处的细孔变大了一点,感觉到乳孔处一阵怪异的酸胀,花正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藤尖居然自乳孔穿过,戳了进来!
他脑中一声轰隆巨响,像是被一记惊雷炸得一片空白。惊慌之余,他勉强抬起上身,伸手想要把匍匐在胸口的藤蔓“拔”掉,可被顾采真强硬地握住他的手腕,暧昧地将他的手摁在他自己的胯部,摁在那直挺挺翘起的性器上揉弄着,同时她亲着他的胸膛,安抚着他,“别怕,马上就舒服了。”
明明被戳入的乳孔处涨得不行,还泛着股隐约的疼,偏偏被她亲一口胸脯,奇异的酥麻感就从那涨痛中隐隐涌现。
这失控的场面叫花正骁浑身发麻,几乎无法思考。
细藤绕住龟头反复摩擦的刺激就够可怕了,此时她还按住他的手让他做出这等自渎似的的动作,花正骁被弄得顾此失彼,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到处失守,哪里都救援不及。
与此同时,她的指尖却趁机插入了他紧致的后穴,而与她手指一起行动前进的,还有那细细的藤蔓。
“不行!你……我不……呃啊!”花正骁忍不住激烈挣扎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在室外做这等亲密之事本就很挑战他的羞耻心,偏偏今天的顾采真又格外疯狂,不管是贯穿乳孔还是藤蔓入穴,都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行的。”顾采真随口回答,她单手一扬,池边的藤蔓便腾空而起,盘错着自他们上方飞向旁边的竹林,片刻间就搭出一个类似拱顶的遮蔽物,让他们所处之处完全罩在其下,而就在花正骁被眼前的变化惊得怔住的瞬间,她趁势把他压倒在地。
自藤条的空隙间洒落下零零星星的阳光,让光线也变得暧昧不明。男子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被撩得还是被气得,顾采真看得有趣,探入他后穴的手指与藤蔓一起又深入了几分。
男子穴内的温度也是暖热的,微凉的指尖与细藤摩擦过柔嫩的软肉,惹得后者不断收缩,反倒把手指与藤茎夹得更紧了。甬道尚显干涩,顾采真也没有勉强继续往里,只是耐心地浅浅抽插,为了降低花正骁的排斥心理,她没有一上来就让手指和藤蔓分别行动,而是并在一起同插同退,“和两根手指也没什么区别,对不对?”她哄着他,被他红着眼眶瞪了一眼。
她压在他身上,隔着他的手掌也能感受到他的下体更加蓬发,显然他已经深陷重重欲火中,蓄势待发。
顾采真自己下面也早就硬得厉害了,此刻隔着双方的衣物,存在感十足地戳着他的大腿。
“你看,明明你也行,我也行,有什么不行?”她故意曲解他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笑与恶劣,因为深知以他的家教和修养,根本不可能反驳出什么。
“呃啊……唔……”花正骁倔强地瞪着她,还想呵斥她就此打住,却被她故技重施地吻住了双唇。
她想,比起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他的嘴巴更适合被亲得说不出来话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我来(今)
虽然从院子里走进室内总共也没几步路,但当顾采真意识到自己正与名义上是自己师叔的男人并肩而行后,还是立刻落后一步,把一个恭敬晚辈该有的姿态重新拿捏到位。
当然,以上原因只是其一,她也不大情愿和池润并排而走,感觉有点怪。
感觉到少女步速的变化,池润走在她前面的脚步一顿,不由又皱了皱眉,到底没表态更没有回头,反倒加快几步率先走了进去。
顾采真望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反客为主起来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不过,这倒是挺符合玉衡泽世的作风,他压根不关心别人怎么想的。池润对谁都这样,就算她和季芹藻的生死劫有关,但除开这件事,在他眼里,她也就和其他的甲乙丙丁等等记不住名字的低阶弟子没什么区别。要不是她正好被季芹藻收为徒弟,想必他也不会记得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叫什么。
哦,就连归元城有些长老的名字,池润都懒得费心去记,这么一想,这些长老们反而更可怜一些呢……
而且生死劫这事儿,照理来说,虽然她的师傅、师兄和师叔人人都知道,但目前她本人应该是不知情的。既然理论上她什么都不懂,池润就更没理由和必要对她有什么特殊态度了。
所以,他此刻这种我行我素的态度,反而是非常正常的。
顾采真一通思索后,本来有点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但随即她又想,那他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院子外面?还有,他为什么要帮她把餐盒提进来?
顾采真一路顺畅的思绪,此刻回到起点,却还是卡壳了。
池润没管身后投来的目光,他想的是顾采真对他表现的恭谨之态,再想到自己方才在院门外那关于“亲疏”的评判,继而又想到,她与师兄果然亲近得有些不同寻常,明明在晚来秋时,即使当着他的面,她与师兄一起走也不会离得这般远。
还有之前的某一夜,他在晚来秋的室外感受到的落在她唇上的那个触感,也让他没法不在意。
同样的触感他体验过一回,加之后来师兄现身时的样子,他完全可以肯定,就是师兄主动对她……
在暗中关注顾采真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刻意回避去思考,他师兄季芹藻与顾采真之间,是不是有些超出师徒关系的情谊——哪怕他们超出师徒关系的行为在他看来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
这算是师兄与她的私隐,他不该去打探,除非他们之间的事情会和生死劫相关,那他到时再问也不迟。
但也许是因为把这个疑惑一直滞留在心底,池润每每想起就胸口发堵。
他走进布置简单的外厅,把两个餐盒都放在了那张四四方方并不大的小桌上。
顾采真也已经跨步走进室内。也许是抬脚的动作不慎牵引了她后背的伤口,她疼得眉尖一皱,又不想被池润看出端倪,所以迅速恢复平静。
暗自压制伤情,疼痛感就反弹加倍。
她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多谢师叔了。”她也走至桌边,伸手准备去开餐盒——早点摆出饭菜,池润总能领会到她没说出口的逐客令了吧。
少女背部的疼痛着实狠了点,所以池润当然也感觉到了。他挡住少女伸向餐盒的手,眼神朝一旁的椅子上一扫,示意她坐下,语气平静地道,“你坐,我来。”她这会儿肩膀手臂一有动作,后背只会更疼。她一疼,他也会跟着疼,还不如他来比较省事。
顾采真刚刚回到原点并继续卡壳的思绪,此刻又再度打了个结。
这已经不是“反客为主”四个字可以概括和解释的了吧?
她真的很想直接问池润,你到底来干嘛的?
但作为一个听话乖巧的师侄,当然不能如此。
“师叔您别动手,我自己来就好。”她秉承礼貌而客气的态度,没有真的坐下去。
这与她面对季芹藻为她做一些事情时那种敷衍假装的推辞不一样,季芹藻做什么都符合他想要表现出来的爱护弟子的心理,她不过是在配合他演戏,但池润不一样,她可不觉得,他会“爱护”她。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池润没理由这么做啊!
同样的行为,季芹藻做出来是很正常的,但池润做出来就很反常。
“你……身上有伤,坐下。”池润不好把“你背上疼得我也跟着不舒服”的话说出来,只是俊颜微沉,袖风一摆,目前修为在他面前约等于无的顾采真,立刻被单方面“摁”到了椅子上。
谁知她被迫坐下的动作过急,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后仰,于是后背一下撞上了椅背,其实撞击的力道并不算很大,但因为她背上本就有伤,这磕碰的瞬间,更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
顾采真登时疼得冷嘶一声,面色发白,还没等她自己坐正,池润已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她不愿碰他,立刻甩开他的手,扶着桌边站好,勉强挺直疼得一弯的腰,对上池润皱眉的神情,她压着气,说道,“我没事。”
后背同样迸发着痛意的池润对她的反应并不陌生,她在季芹藻面前,也从来都是这副“没事”的样子。不提狠狠发作的事情,不提半夜出门的事情,不提痛苦如影随形的事情……仿佛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他能感觉到,她这会儿的情绪似乎不怎么好。
哦,年纪小姑娘被弄疼了还不好发作,所以有点火气吧。他想了想,没深究,只是没想到她这般清瘦,他的袖风本身也没用多少力气,看来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他要注意着点。
“嗯,那你自己坐好,我们吃饭。”他打开餐盒,开始一样一样地往外拿饭菜和碗筷。
这一次,顾采真没跟他客套,因为池润的话让她完全愣住了,“我们……吃饭?”
“你这里有两份饭,难道你一个人能吃得下?”池润当然不缺这顿饭,但他此刻还不想离开,所以随意找了个理由,“归元城严禁浪费粮食。”
这是我吃不吃得下的问题吗?!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吃饭?不对,是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吃饭?
“师叔,我听说,您好像已经辟谷多年……”潜台词:你压根不用吃饭吧?
“不必吃饭,但又不是不能吃。”池润的回答真是合理至极,简直挑不出错。
顾采真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地问:“您不会是特地来找弟子一块儿吃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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