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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露华峰帮那群姑娘搞定了要当粽叶的芦苇,顾采真就回去自牧峰了,结果等她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却发现桌子上空空如也,干净得能反光——自己先前才吃到一半的饭菜,不见了。

要知道,某人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公子哥儿,收拾饭桌碗筷这种事情,平时那是绝对想不起来的——倒不是人家懒,而是压根就没这个意识。更何况,她跟着妙妙离开时,还没吃完呢,按理说这桌子更不该收拾才对。

顾采真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微微扬眉,看向坐在桌边正低头在擦拭炎夏鞭柄的红衣青年,后者从她回来后,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好似全神贯注地拾掇着自己的神兵——拜托,那可是神兵,自带净尘洁污的功能,淬火不熔,刀斩不断,连血污都沾不上去,有什么好擦的?

虽然青年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炎夏这把神兵毕竟能感知主人的情绪,此刻像是感受到了和主人拥有灵契的顾采真投来的目光,它忽然鞭尾一卷,带着点期期艾艾的意味,缠住了花正骁的尾指。

顾采真眼神一凝,忽然想起了自己和花正骁还未情定之前,那根总会在各种时机各种场合出现的红线,它也是这样,有点笨,又有点可爱。

啊,炎夏,你不笨,但是也很可爱。顾采真在心底没什么诚意地安慰了一下炎夏。

红衣青年动作一顿,大概是顾采真一言不发投向他的探究目光太明显,他忽然冷哼一声,气不顺地把炎夏往桌上一拍。

顾采真额角一跳,有点可怜起这把被殃及池鱼的神兵来。

她轻咳一声,走到花正骁身边,带着笑容问,“炎夏做错了什么?”

花正骁这才抬起头,像是刚发现她这么个大活人回来了似的,“它没做错什么。”

顾采真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已经隐隐察觉到了症结所在,但她也不明说,“那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花正骁语塞。

柯妙作为顾采真最好的朋友,因为整个露华峰的事情前来求助,顾采真又确实有帮忙的能力,就跟着去了趟,这事儿,她有错吗?

当然没有。

花正骁心里清楚。

但是,他就是,不、痛、快。

她这趟去天香阁办事,一走大半个月,萧青全程陪着她。姓萧的这位别看一副冷心冷情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在对采真的态度上格外主动,他想把一颗心捧给顾采真那是他的事情,但是他对顾采真的态度太明显太特别了,像是一定要叫全天下都知道他这颗心给了她——花正骁想到这点,心里就有个总也消不下去的疙瘩。

那种从年少时就经常萦绕在他心头的,被人比下去的郁闷感觉,不断冒头。以前是关于修为与影响力,惊才绝艳的萧家少主风头总是盖过同样少年得意的他,让他起了好胜之心。等过了那意气用事的年纪,他自己都觉察出几分不堪回首的幼稚好笑。可现在,这比较的对象换成了顾采真后,他竟比当初更有几分不忿。

花正骁自己平日对顾采真也是最不同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只不过关系一直没有对外挑明。可两人早就越界,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即便在外行走时会注意场合与举动,但那种亲昵感和分寸感却不是那么好掩饰的,更何况——花正骁也没想多掩饰。

这是他喜欢的人,他要明晃晃地喜欢她。

只是师傅师叔加上他这个师兄,她跟他们的关系既简单又复杂,若是不找个恰当的时机公布,只怕对她绝不是好事。

可这人啊,越是缺什么,就越是在意什么。

花正骁特别在意顾采真对一些人的特殊态度。

她虽然在外面并不爱笑,对人也自带疏离感,但对她认可的人,却又和颜悦色的几乎有几分师傅季芹藻的风范。花正骁自己就总也招架不住她温柔起来的模样。而她又还常常能吸引一些独具慧眼的男男女女当朋友。

柯妙早就是她的密友,两人情谊深厚,这个暂且不提。那个从一梦岛出来的梧娅,还是只小乌鸦的时候就整天围着顾采真转,化成人形后更加黏人,吃饭睡觉都要跟着顾采真。偏生顾采真对她的耐心极好,从衣食住行到举止礼数,甚至梳妆打扮,她都手把手地教她。要不是后来梧娅被言者带着出去历练山水,只怕她现在还要赖在这个小院子不走呢。

然而,说到那个言者,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奇葩。当年花正骁和顾采真在山下一处芦苇荡的水中把他带回来时,他还是个四五不着六,感觉脑袋里可能缺点什么,又或者心眼也缺点什么的水魅,成天担心会被顾采真灭口。谁能想到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后,这家伙几乎要把自己当成顾采真的私人侍卫,而且还当得积极主动兴高采烈。想到几次历经险境,顾采真指哪儿,言者就打哪儿,花正骁心底便有种说不清的不舒坦。所以好几次,他都想拎着这家伙,把他从顾采真的洛神令里丢出去,明明已经可以轻松维持实体的家伙,不要总以魂体的状态赖在顾采真这里行不行!

花正骁深吸一口气,把一瞬间发散开来的这些念头都收拢。他想,自己只是因为她出去半月有余回来,结果坐在一起一顿饭没吃完,她就丢下他跟着柯妙去帮忙,所以有些小小不愉快。他自认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这事儿本该直接翻片儿才对。但不管什么大家子小家子了,他就是……气啊!

啊,真的好气,因为知道自己不该气这个,所以越想越气……理智和情感自相矛盾的气恼,令花正骁更加纠结,他又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你也没做错什么。”就起身袖子一甩,收了炎夏打算走人。

顾采真看着他这别扭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真要想走,她跟妙妙前去露华峰时,他也就走了,何必多此一举地又是收碗筷,又是坐在这里等他。

更何况,她也不会让他闷着一肚子不高兴地离开。哦,还不能让他看出来,她看出来他的不高兴了,甚至为此有点小小的高兴。

嗅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酸味,她伸手一下子揽住他的劲腰,直接把人带回自己怀里。她坐在凳子上,花正骁半边身子的重量几乎压在她身上,但她面不改色,倒是调整好姿势,像是想让他坐在她腿上。

“你放开我!”花正骁一手撑住旁边的桌子,勉强站定,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感觉顾采真的手臂还在收紧,不由瞪着她。“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语气里是顾采真喜闻乐见的色厉内荏。

“花儿,我没做错什么的话,你为什么不给我留饭啊?我好饿。”顾采真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直接将头靠在他胸膛上,抬起空闲着的另一只手,在他左胸口画起了圈圈。

葱白如玉的指尖在朱红的面料上一圈一圈绕着,力道不重,至多是有点痒,却弄得花正骁心跳跟锤砸似的,咚咚直跳。

他在听到顾采真叫他“花儿”这样的昵称时,身形立刻一僵。这么亲密的称呼,一般都是他们做些亲密无间的事情时,她才会这样叫他的。

他被她的气息包围着,她胸前的一侧娇挺正压着他的腰腹处,他顿时有些紧张,甚至不自觉地吸气收腹,强撑着镇定自若的态度,“你饿什么,依照你现在的修为,又不靠吃饭活。”

顾采真停下画圈圈的手指,掌心轻轻按在他心口,仰着头看向他,眼神无辜极了,“可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花正骁被她这么直白的话弄得一哽,反驳的话脱口而出,“那你还不是吃到一半,就跟柯妙跑了。”

顾采真听到“跟柯妙跑了”几个字时,简直啼笑皆非。他的脑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这话能随便说吗?妙妙家那位的吃醋段位可比他高多了,心也黑多了,这种话传出去,那人估计要气死吧?然后又想搞一堆小动作。呵,那还不如早气死早好,她立马给妙妙再介绍个新的好男人。

花正骁也发现自己有点口不择言了,登时抿紧嘴巴,微微偏开脸,一副拒绝再跟她沟通的样子。

顾采真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甚至顺着他的话说道,“可我这不是,又跑回来了吗?”

这下换花正骁目瞪口呆了,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能往下接?

但他的惊讶情绪没能持续太久,因为顾采真很快就继续说道,“我不管,我一心想着你,想要和你接着吃饭,所以帮完忙立刻回来了,结果你这么狠心的,连饭都不给我留。”

这怎么还带……倒打一耙的?!

花正骁又气又有点慌张,因为顾采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性子,所以但凡她拿这种腔调说话,就代表着接下来,她要提一些不合理,嗯……也不合礼的要求了。

他感觉不妙,不欲跟她作口舌之争了,而是立刻腰身扭动,想从她的怀中脱身。

而顾采真哪里会放他走。她仰起头,清澈而柔软的眼神几乎瞬间定住了他的动作。

“花儿,我还饿着,你要负责。”

————叨叨————

咳咳,虽然我说过:番外和正文走向不完全一致,但也有可能会有些剧情……是一致的(实在写得太慢了,所以在番外里难免会有些剧透~~~)

新端午番外下(花正骁,剧情)

“就是这儿。”花正骁把顾采真带到了他住处后方的一片水池边。那儿也零星长着些芦苇,不过并不茂盛,东一揪西一绺,高矮也参差不齐。

这水池不算大,堪堪才两丈见方,呈不规则的半圆形,池边一圈铺了一层青石,上面还竖着一排崭新的木栏。栏杆上只刷了一层清漆,在阳光下散发出浅亮的光泽,有种宁静的美好。

花正骁的住所比她的小院子占地面积大得多,而且还进行过扩建,后面这片地本是一片竹林。现在池边也依旧围着葱葱青竹,中间辟出了一条小路,铺着圆润的石子,一直延伸至池边。

顾采真对着这个至少她半个月前离开时,还并不存在的小池,沉默了一瞬。

“前段时间雨水充沛,晚来秋前的莲池中,莲花冒出的花苞长得太密了,师傅让我在这片地辟一个池子,移栽一些过来。”花正骁解释道,“就是你走后没几天。”

顾采真看了一眼池面上漂浮的莲叶,青黄皆有,有气无力地在水面上静静漂着,唯独不见莲花……或者花苞。

像是接收到了她目光中的困惑,花正骁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暴躁,“我没养过莲花。”他顿了顿,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继续说道,“我其实什么花都没养过。所以,就先移了几朵来,想先养养看,但是……没养活。”

何止没养活,那一个个花骨朵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地,接二连三地仿佛受了冤刑的花季少女,直接沉塘了,连片花瓣都没留下,真真正正地死无全尸。

顾采真望着幽静的水池,不得不再次沉默了。

花正骁一向遵从师命,想来虽然他自己没这个意愿,但季芹藻开了口,他便照做了。只是他错估了一点,或者说,经此一事他才发现了一点——养花弄草的天赋他基本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这事儿……我还没告诉师傅。”

顾采真一挑眉,“所以,你的条件是这个?”

花正骁听到“条件”两个字,顿时额角直跳。

片刻之前,顾采真一手按在他的胸口,一手攥着他的腰,隔着衣物抚摸他,用有点蛮不讲理又有点撒娇的口吻,叫他“花儿”,跟他要“吃的”。

以前两人还只是单纯的师兄妹时,他对她的态度就是很明显的吃软不吃硬,但凡她软了语气喊他“师兄”,他就算心里对她颇有微词,也不会拒绝她提出的请求。更何况,现在两人是亲密无间的一对爱侣,而她还叫他“花儿”……

花正骁一时便昏了头,任她抱着,被捏住了下颌就顺从地低下头,被舔舐着唇瓣就乖乖地张开嘴。

虽然他还单手撑住桌沿,可人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她的气息纠缠过来,遍布他的口腔,又顺着咽喉与气管,进入肺腑与血液,像是什么会迷魂的蛊,游走至四肢,引得他无意识地朝她身上靠过来,又诱得他发出羞耻的低吟,“唔……采真……”

听到他慌张地叫自己,她便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悦耳的笑声带着女子特有的柔软,引起些许气息的震动,随着勾连的唇舌一并传递给他,让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之前与她一起过端午的某次记忆,浮上花正骁的心头。半褪的红袍,摇晃的桌子,赤裸的下身,张开的双腿,散落的粽叶和米粒,缠绕的红线暧昧的痕迹,被填满与被索取的失控感,急速攀升又急速坠落的刺激感……他一张脸飞快烧了起来,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又是端午,又是在桌边,虽然没有粽叶、糯米与红线,但她侵入他口腔中作乱的舌尖,那搔刮勾缠,吮吸含弄的动作,完全释放出她想要“更进一步”的信号。

仿佛……旧事又要重演。

花正骁顿时更有了几分紧张羞耻。

早知道刚刚他就直接走掉拉倒,坐着等她作甚!现在好了,根本就是自投罗网。什么气不气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他的腰肢泛软,被吻得呼吸急促凌乱,“唔……”

慌乱之中,他急于脱身,两掌按住顾采真的肩膀,脖颈后仰,勉强结束了这个吻,但后腰靠在桌边,人几乎要往下滑。

花正骁气恼于自己的束手无策,每每在她的撩拨中不战而溃。他尽量稳住气息,说道,“你、你先帮我个忙。”

顾采真倒也不曾恼于这被中止的吻,她没松手把人放开,听着他带点磕巴却又故作镇定地扯开话题,“既然你帮了露华峰的弟子,不如也帮我……”

花正骁当时几乎要为自己鼓掌叫好,毕竟在听到他的一番话后,顾采真真的放开了他。可此刻,他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明明只是一时急智想到的缓兵之计,却被故意解读成交换条件,他想要为自己申辩,可又在顾采真明媚的笑容和直白的注视中,语塞了。

顾采真瞧着他,眼眸中带着一股隐约燃烧的热意,那眼神所含的热度,烫到了花正骁,让他的身体也隐隐发烫。

“花儿?”她又在这么叫他了。

她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花正骁本来清明的灵台顿时再度发了昏,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一声,“嗯。”等答完,他反应过来后,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他才说了一个字,一旁的顾采真已经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等我,很快就好。”

她扬起一只手,指尖萦绕着青色的光辉,弹指间,苍绿的光影仿佛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罩子,笼住了整个水池,水面上干瘪的片片莲叶重焕生机,消失的花苞又陆续长出一朵一簇,池边的芦苇更是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瞬间围满了池畔,就连勾绕在栏杆底部的些许细藤,都在眨眼间攀满了木栏。

那青色的光辉柔和地持续着,润物细无声地催发了整座水池的蓬勃生机。

花正骁眼中露出一抹赞叹,低头看向顾采真时,也对上了她看向他的目光。后者的眼眸中盈着热烈的笑意,同样充满了令他心动的生机,以及蓬勃的……欲望。

失策了,他没料到她所说的“很快”,居然是这么快!

像是本以为逃离了猎人狩猎范围的猎物,转头才发现自己又踏入了另一个陷阱,花正骁一时想不出别的托词来拖延,登时心底发慌,下意识想要离她远一步,却在移动步子的瞬间感觉到脚踝处一紧。

他低头一看,原本攀住了水池木栏的绿色藤蔓不知何时已然匍匐蔓延至他的脚下,悄无声息地绕住了他的双足。

这阵仗,令花正骁联想到顾采真在性事上展现过的不止一次的“百无禁忌”,他顿时感到十分不妙。

“花儿,你说的忙我已经帮好了,‘条件’达成了。现在,你该付报酬给我了。”顾采真欺身上前,含笑揽住他劲瘦紧绷的腰,“我还饿着呢。”

“等下,我……”花正骁还想故技重施一次,却被她贴住身体,她胯下灼热的巨物隔着衣物直接戳到了他的大腿,那硬度与大小惊得他更加脑中一片空白,“我、我……”该死,随便想个什么理由也好啊!

绿藤已经从他的脚踝继续缠着向上,绕住他的小腿、膝盖、大腿,他越发动弹不得,连脑筋都好像跟着转不动了。

顾采真截住他的话,“可是,我等不了了。”

绿藤已然绕住花正骁的腰,她腾出一双手,轻轻抚摸他的面庞,随即将手指插入他的口中,两指玩弄起他的舌头,不让他再说什么,只能含糊不清地发出一点声音,“唔……”

然后,她亲了亲他快速滑动的喉结,很好心地补充了一句,“对了,接下来,我可能没法做到‘很快’就好。”

新端午番外末(花正骁,前戏触手梗)

青绿的藤蔓是新生的,叶茎不粗且很嫩,不过小拇指粗细的藤茎表层覆盖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因为是泮水而生,细蔓上还带着点湿漉漉的水气,既让这一线一线的绿意,裹上了肉眼可见的水润,也让这鲜嫩柔软的绿藤,更添几分叫人心生好感的灵动——只不过,这个好感的前提是,隔着一段距离欣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花正骁一个不慎,就发现那藤蔓不光已经牢牢绕住他的脚踝,更是快得像闪电一般窜上来,将他的腰也给圈住了。他赶紧扭动了下身体,但从腰肢到双腿都只能小幅度地晃动,压根不可能挣脱这看起来很细的藤蔓,更无法离开原地。

“顾、采、真……”他低头看向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甚至带上了些许薄怒,因为她这样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突然“动手”,简直……无耻!

当裤管下端也钻入了两根细藤,并顺着他的腿部线条一路向上时,“无耻”二字突兀地从他脑海中冒出来,与此同时,他更是感到了一阵发慌的羞耻。

她……她到底想做什么?花正骁心中其实已经形成了某个荒谬的猜测,但因为过于匪夷所思和突破下限,在这个想法还只是个轮廓时,他就阵脚大乱地不敢深想了。

顾采真还在舔弄他的喉结,濡湿的舌尖在他喉管外打着转,他心跳加速,想要呵斥她的话语像是隔着皮肤和软骨,被她四两拨千斤地顶了回去,莫名其妙却又充满熟悉感的口干舌燥,让他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于是喉结又被重重地吮了一下。

“你……唔……”他狼狈地想要撇开头,逃避这暧昧至极的亲昵,拯救自己几乎要落荒而逃的羞耻心,却被再次吮住喉部的凸起,舌尖的舔弄令他发软,齿尖地划弄更是令他颤栗。他不光说出话来,还发出一阵让他自己听了都耳热的含糊声音,“呃嗯……”

钻入他裤管中的藤蔓丝毫没有要停顿下来的意思,它们仿佛一条活的小蛇,又细又长,带着仿若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微凉触感,以及某种隐秘的觅食意味,一路摩擦过他的小腿肌肉,激起一阵寒毛,再缠过膝盖骨,惹得他凭空膝盖发软,然后摩擦过大腿内侧,逼得他腿根的血管轻跳,紧接着……

花正骁预感到了什么,星眸睁大,双腿不由绷直!果然,那两条细藤一汇合,就毫不犹豫地贴着他亵裤与皮肤的空隙钻了进去!

“顾采真!”花正骁的声音拔高几分,他一下咬紧了牙关,唇瓣哆嗦,面颊泛红,因为腿部肌肉绷得过于紧张,两条长腿仿佛在发抖。

大腿内侧的皮肉比别处娇嫩,那微凉微痒的触感也更加分明。感觉到那藤蔓在移动时,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精囊,他整个人都一个激灵,倍感羞愤难当。

可顾采真一时没有回应他,而听她指挥的藤蔓则仍然在移动,它自下而上顶住了男子精囊的软褶处,藤尖更是试探性地戳了戳褶皱,细微的酥麻与异样感蔓延开来,花正骁头皮发麻,立刻方寸大乱,“你别太过分了!”

他努力装出一副将要大怒的样子,可还有谁比顾采真更了解他陷入情欲的样子呢?哪怕只是听着他话言末尾的颤音,她都能知道,他也已经被撩拨到了,如今只不过是道德感与羞耻感在作祟,还有可能……她驱使藤蔓挑逗玩弄的方式,他以前没有经历过,所以有点太过刺激到他了……

因为,她感觉得到,他整个人都开始轻轻抖了起来。

“嗯,我在呢……”她终于应了他一声,继续紧紧贴着花正骁站着,她婀娜多姿的身躯亲密地挨着他,明显比她高大的年轻男人身子轻轻晃了晃,此时已经是连扭动都不敢了——因为两根柔软的藤蔓打了个圈,环住他的精囊,不松不紧地来回摩挲着,细碎的酥麻持续不断地被制造出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可耻地腿软了——如果他继续挣扎,想必她也会发现这点的。

但花正骁并不知道,其实顾采真早就发现了。

因为,他虽然停止了挣脱的尝试,但呼吸已经变得急促,随着藤蔓在他下身作乱,站得过于笔直的身体开始重心微微前移,显然是有点站不住了,所以下意识地想靠着她维持站立的姿势。

开阳正临一贯骄傲,从不是个肯轻易开口求助于人的性格,即便两人在性事上已历经多次,可不到万不得已,他根本拉不下脸来求她——求她轻一点,求她慢一点,求她别弄了、快停下……她也总是纵着他的骄傲和倔强,其实借机坏心地肏得更重更狠,得以看到他被欲望逼得走投无路后,只能依赖她的样子……

正如此刻,情事尚未开始,他的身体就本能地想从她身上寻求“帮助”——他想要依靠她——虽然他一定也知道,她接下来会把他一起拉入情欲的深渊,可他却依旧信任着她。

一个人的深渊是无比苦海,两个人的深渊是无上极乐,越堕落,越快乐。

顾采真微微踮起脚,胸前的娇挺正好压在他胸腔下方一点,那柔软而弹性的触感让花正骁身体开始发烫,而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他,一边抬手按住了他腰带的绳扣。

所幸花正骁的双手还是自由的,他大力扣住她的手腕,张口刚要说点阻止她的话,又有两根细藤顺着他的袖管,熟门熟路似地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游至他的胸口,再附着着他胸膛前的肌肤,绕住他的乳首,微微收紧。

藤蔓表面的薄薄细绒与浅浅水意,在此时都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摩擦过男子胸口娇嫩的乳晕,惹得那习惯了情欲爱抚的乳尖儿陡然一立,可藤尖像是嫌这点刺激还不够似的,居然对准了那细细的乳孔顶了顶,像是想要轻轻戳入!

“你!唔……”花正骁呼吸一滞,忽然变调的声音被唇舌勾缠所淹没,因为顾采真看准时机一手按住他的后颈,昂起头猛地吻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他衣裤里的那两根细细的藤蔓,则悄无声息地从囊袋下冒出头来,绕上了前端他已然半勃的男根。

第三百三十七章明来暗往(今)

顾采真也没有料到,池润会向她走来。

他是路过附近,凑巧看到她出门,所以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走过来跟她打个招呼吗?

这话要是说出来,顾采真自己都不信。

其一,自牧峰本就清幽,一共就季芹藻、花正骁与她这师徒三人,她住的小院又地处偏峰,除非特地而来,否则压根没有正好路过的可能。

其二,池润不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而这其中,其二的说服力,比其一更强。

那么,难道,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这样的猜测自心中一闪而过,虽说排除了其他不可能,剩下的这个可能大概就是最接近真相的,但顾采真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想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期,她好像就没单独和池润说过一句话。

后来,她遇到了阿泽,两人做尽了亲密之事,哪怕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可她一直不知阿泽的本体就是池润,所以寻常时候即便遇到了后者,也根本没有想要亲近对方的意思。

直到成为了魔尊后,将人圈禁在真言宫,她才慢慢对他熟悉了起来,但那种熟悉也只停留在了身体与气息、眼神与情绪。而且,任何更进一步的熟悉,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代表着某种妥协和不甘,也代表着绝非愉快的记忆。

在那些记忆里,从来没有任何能够预见的光明与救赎,只充斥着矛盾重重的亲密与抵触。

更不会有此时此刻的画面,在这样一个浅风无声红霞漫天的傍晚,一方静立门前,看着另一方慢慢走到她面前。

顾采真站在院门的廊檐下,看着池润离自己越来越近,或许是他身后那片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天空中,夕阳晕染扩散开去的光辉太过灿烂,又或许是他的表情与步伐都过于平静安宁,她怀着从上一世带来的对他隐秘的熟悉,又感觉眼前之人的身上有种很不一样的陌生。

这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好像不是那一个人了。

顾采真的目光中闪过一瞬的恍惚,仿佛梦里不知身是客,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有种一切都很荒谬而并非真实的错觉。

即便她收敛得很快,可因为情绪波动的变化较大,能够感应到她心绪的池润还是察觉到了少女这细微且无法解释的情绪。

看着池润,顾采真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阿泽,同样清绝出众的傲然气质,有迹可循的相似五官……不知道两人其实是一人前,她面对他们时就是完全当做两个人来看待的,可已然知道背后秘辛的她,再看两人时,既清楚地将他们分而视之,却又很难将他们真正完全独立地看待。

看着池润,她就会无法避免地想起阿泽。

阿泽……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顾采真重生以来如一潭死水般静谧的心,不受控制地猛然跳了跳。

她知道自己不该想,但也许是上辈子走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成为了一个不该成为的人,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于是“不该做却偏要去做”,已经成了她刻在骨子里的某一习惯。

不,刻在骨子里的,也许并不是反骨的行为习惯,而是阿泽这个名字,和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池润的心底也有些困惑,不知她为何见到自己时,情绪竟然会有这样激烈变化,就好像一湖平静的池水忽然波涛骤起,并且很明显,那块投入水中并引起了这一切变故的石头,就是他。

虽然,少女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平静,可他知道,这只是假象。

她的心跳得很快,让他总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受到了影响,跳得无声而激烈。

少女看到他之后心情的剧烈变化,以及她面上什么都不显现出来的平静,形成了巨大反差,令池润越发看不懂她,却又越发在意。

毕竟,刨除他单方面对她的感应与关注,只从明面上来讲,他们两个人根本无甚交集。

难道,是因为她回来的那天,在晚来秋她出手“救”他的举动,对她本人也有所影响?

从不觉得自己擅长解读他人情绪的池润,此时却能很敏锐而肯定地分辨出,少女此刻看着他的静谧心情中,并没有所谓的尴尬与羞怯。

那这些几乎要在他胸腔中激荡撞击起来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呢?

“师叔。”少女的表现与寻常无异,在他距离他还有几步之遥时,就率先开口叫他。

池润主动跟她打招呼,这个猜想光是想想都很离奇了,顾采真可没有期望它会实现——万一真实现了,她只会觉得惊异,不,是惊悚。

和花正骁少年有为天资过人的那种傲气不同,池润更像是因为他的灵赋凌绝,所以自小跳出尘世纷纷,几乎是用与天道相同的角度俯视人间众生,他身上的疏离感和居高感让人觉得他很傲,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主动与旁人招呼的,他师兄季芹藻除外。

但就在刚刚,顾采真心底总有个古怪的预感,如果她不快点开口,池润大抵真的会率先跟她说话。

还是不要了……

她才不想体验这种奇异的待遇,在晚来秋听他叫自己“采真”,带给她的冲击就已经有点难以消化,她虽然和季芹藻上演了一出师徒和睦的戏码,但是本就不熟也基本上不太碰面的师叔师侄,倒是没什么必要和睦到那样的地步吧……

甚至,她非常希望池润能和上一世那般,目中无她——虽然在意外得知自己和季芹藻的轮回生死劫扯上关系,她也猜到了,即便当时她没察觉什么,但前世的池润暗中肯定对她多有关注,不过既然那时的他没关注出什么来,她和阿泽能走到互许终身的那一步,这一世的自己知道太多先机,且不打算去招惹阿泽,只会更低调地隐藏和掩饰好自身。

她会确保,池润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一世,他只要继续保持前世的态度就好,她不会去招惹他。

但现在,好像是他主动要来“招惹”她啊……

在心底重重地把“招惹”二字划掉,顾采真略微有点烦躁。她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杞人忧天乃至用词不当了,池润肯定还是和前世一样,不多不少分了点注意力在她身上,不是因为她是顾采真,而是因为她是季芹藻收的那个本该应劫而生的弟子,何至于用到“招惹”二字?

池润一改往日冷清的做派,闻言微微点头,顾采真正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接下话来,然后扯个三两句就借着自己要吃饭,把他打发走时,他却开口问道,“嗯,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今日有没有发作?”

顾采真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这让她重拾方才的猜想——池润还真是特地来探望她的?

倍感对方的行为古怪稀奇,她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多谢师叔关心,我已经比前几日好多了,今日晌午回来的途中发作了一次,幸而并不厉害,又有师兄护送,所以无惊无险。”

她的回答避重就轻,毕竟花正骁知道她先前发作的事情,她没必要瞒着,但她回来后的事情,当然隐去不说。

少女神态自若,不提下午半天的苦苦煎熬,也更没有说在他赶来前,她那颓败厌世好似准备放弃一切的情绪。

池润跟踪了她这些时日,虽然从未当面现身,却也多少了解少女心性之坚韧与行动之孤勇,她不会主动说自己承受的痛苦,哪怕旁人开口问了,她也轻描淡写,乃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虽然摸不清她这么做的理由,但应该不光是个性使然,她更深层的目的,正是池润所想要探究的。

顾采真此时的回答,他倒不觉得意外。但他也没有遗忘方才在星辰殿所感受到的她悲观无望的情绪,以及带给他本人的心绪震动。

她太让人难以看透了,简直比迄今为止他见过的所有卦象都要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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