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这三年她们姐妹见面次数寥寥,偶尔姬玉瑶回府时,姬娴与总会送她这个送她那个,将自己的宝贝家底搬到她面前,如果有那么一两件能让姬玉瑶喜欢,那比她自己留着还要开心。
可阿姐喜欢的东西太少了,只偶尔实在拂不开她的好意,才拣一两件最不值钱的。
其实姬娴与明白,她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在不动声色地疏远她。
可她们姐妹之间,最初也并非如此。自幼的情谊最是真挚无暇,只是在母亲日复一日的责难下才到了如今这般尴尬的境地。
姬娴与不喜欢这种改变,只觉得难过,然她苦口婆心也没能劝服林婵,就只好自己努努力去讨姬玉瑶喜欢,竭力拉近逐渐生疏的关系。
为此,姬娴与对姬玉瑶可以说是殷勤得过分。
她像打了鸡血,翻着妆奁道:“原来阿姐喜欢红玉石,我记得去年宫里赏了块差不多的血玉,我是打成戒指还是磨成耳珰了?快给我找找。”
婢女常常为自家小姐这种倒贴方式汗颜,然见她要将妆奁整个掀开来了,忙替她找起来。
好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姬娴与心满意足捧着那副血玉耳珰,只是眼下天色已暗,不好再遣人往别院跑一趟,她只好按下内心欣喜,无比期待明日到来。
明日一早,阿姐总归是要来给母亲请安。
真好,她又可以见到阿姐了!
在姬家这样分外讲究的人家,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规矩,翌日清晨,姬玉落来到主院,只是本以为林婵今日依旧会百般刁难,没料她异常安分,甚至有些蔫儿了吧唧的。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无言。林婵捧着茶盏慢慢啜饮,晾了她一阵,才慢条斯理道:“出嫁在即,你还有许多要学的,给你请的教习嬷嬷就要到了,你同她好好学,日后在人前,也别丢了规矩。”
姬玉落应下,时下女儿家出嫁都得请个教习嬷嬷来走个过场,这也并不代表林婵就对她好了。
只见林婵略显纠结地动了动唇,半响才吐出一句话:“若有什么短缺的,就和万嬷嬷说。”
口吻生硬,显然不是发自内心的话,看她那副憋闷的样子,像是被人告诫过。
府里能压得住林婵的,不是姬崇望就是老夫人江氏,姬崇望不管琐事,那就是江氏授意了。
果然,林婵又嘱咐了几句有的没的,才说:“这箱头面是你祖母另外给你添的陪嫁,她病中还挂念你,得了空去看看她老人家。”
说罢,万嬷嬷便抬来个方方正正的箱子,箱子里是一套十二支钗的头面,金光闪闪,霎是好看,打开时连林婵也不自觉多瞥了一眼,眼里多有可惜,这是老夫人陪嫁里相当值钱的物件了,本以为会留给娴儿……
姬玉落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还大惊小怪道:“这……是祖母给我的?”
林婵如鲠在喉地“嗯”了声,好生不舍。
姬玉落嘴里说着谢过祖母的话,眉梢微不可查地提了下,这个祖母她幼时曾见过一回,是个满心满眼只为姬府的日后打量的人精,惯会趋利避害,从不做于姬府无用的事。
正暗自揣摩着,今日的晨醒就结束了。临了,林婵斜眼提醒道:“十五那日别忘了。”
十月十五是姬老太爷的忌日,他的牌位供在寺里,每年这个时候,阖府都要去上香祭拜,饶是素来被边缘化的姬玉瑶,都不得缺席。
姬玉落自然是不知此事,但她现在知道了。她稍顿片刻便应下,离开主院后,路上她问碧梧:“府里昨日可有要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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