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打造这堵铜墙铁壁时,有人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物资钱财,甚至是军械制造图。
这多可怕,但凡宁王想反,只怕无人能敌。
可若宁王不反,这些强大的兵马无疑会成为新帝的眼中钉,成为通州的催命符。
也怪不得霍显会那般忧心宁王的处境。
楼盼春摸着战马上的铁甲,说:“通州境内比殿下以为的更强,更棘手,更难应对,我可以说,倘若殿下自己亲自到过通州,见识过这些,绝不会留宁王性命,可事已至此,他眼下坐在那个位置,再行赶尽杀绝之事,恐惹人非议。不过通州此次献出六万大军,也算是诚意十足,宁王心善,并不愿挑起争端,就这么相安无事,倒也挺好。”
姬玉落也看着那匹威风凛凛的马,沉默少顷,不知想什么,半响才问:“萧骋当真跑了?”
楼盼春冷嗤道:“他根本不在敌营里,当夜指挥之人是他的军师穆勒,此人太谨慎,最擅给自己留退路,恐怕是看情形不妙,断尾求生了。”
姬玉落皱眉,又道:“宣平侯呢?”
楼盼春道:“伤了腿,草草包扎过,养了不到两日,便急匆匆先行回京复命去了,再过几日,这数万兵马也得启程,你……同我一道走?”
姬玉落抬眼看他,知道楼盼春问的不是她,而是霍显,方才她过来时,这老头的眼就不断往她身后瞟,没见着人,想必是失望的。
但她出门时,霍显也怪怪的。
这两个人之间梗着一根说不清道不明的刺。
姬玉落想了想,摇头道:“我打算先行回京。”
大军行程太慢,若跟着一道走,势必要耽搁许多时间在路上,她惦记着赵庸的命和霍显体内的蛊毒,根本一刻也不愿再等。
楼盼春虽不知缘由,但也没有强求。
说过话后,姬玉落又在军营里绕了一圈,亲眼见了那些铁马骑兵,心里大抵对霍显这些年偷偷摸摸的积攒有了了解,才与楼盼春告辞。
秋毫之末,红衰翠减。
城外经过一场厮杀,更显凋败,马车所过之处,似仍能闻见山间的血腥味儿。
直到城门,才渐渐有了些人气。
马车经停城门时,姬玉落忽然听到有人哭喊,她不为所动,但紧接着听到一个男子的说话声,似提到了催雪楼三字,才撩开帘子一看。
不远处的玉器店外,掌柜的正与男人在拉扯,那男人虽穿着寻常布衣,但腰间别的刀姬玉落认得,那是周白虎手下的人。他手里勾着块和田玉,吊得老高,惹得那掌柜的踮起脚尖来拿,哭着求讨,却被那人一脚踹得老远。
周遭有百姓指指点点,差役也在,却无人上前。
看这情形,不必多问姬玉落也知晓发生何事。
催雪楼第一次与朝廷联手剿杀叛军,又大获全胜,正是最意气风发之时,难免有人居功自傲,忘乎所以,加上又与新帝沾亲带故,更是仗势欺人,甚至不拿城内的守备军当回事,屡次发生争端。
是故便是这般,差役也不敢冒然出手制止。
只瞧那掌柜的被踢翻在地,抱住男人的腿,叫苦连天道:“这是小的传家之宝,不卖!不卖的啊!几位英雄好汉前些日子已经拿过好些玉器,可这个真给不得啊!”
可见声泪俱下无用,掌柜的一时怒气,道:“你们哪里是兵,分明是土匪,是强盗!催、催雪楼的人就能当街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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