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就能不将国法放在眼里?”
“欸,还就说对了。”那人哈哈大笑道:“你可知我等追拦叛军,拼死厮杀数日!才等得援军,联手将叛军剿灭于山谷之中,免顺德一城百姓遭受战乱之苦,才容得你们今日站在爷跟前叫嚣,何况我们催雪楼乃新帝亲兵,便是进了京,新帝也要赏我们,我拿你一块破玉佩,那是看得起你!滚滚滚,别挡道!”
那掌柜的又被踹倒,差役忙来扶人,却迟迟不敢出声制止,只面露难色。
而正这时,百姓中有人高喊道:“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来了!”
方恪尽下了轿子,来到跟前。
可那男人并不畏惧,假假虚行一礼,拎着玉佩上系的绳索抖腿甩着,浑然一副二流子的做派,不知又说了什么,方恪尽擦着额前的汗,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男人正说着:“新帝从前……”
“噹”地一声,一柄钢刀贴着脸横飞而来,直直立在脚边。
姬玉落从马车下来,凉飕飕道:“新帝仁慈,从前便要吾等诸多行善,万不可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可方大人也知晓,这做主子的,哪里能管得住所有人,总有害群之马坏了规矩,你说是不是?”
方恪尽头都大了,但他为官二十载,怎能听不懂弦外之意,点头说:“是是是,害群之马,怎可与先帝一概而论?”
男人脸色慌张,嚣张的气焰当即无影无踪,这几日城里忙着善后,根本不见几个主子的身影,他没想到这么倒霉,竟被逮个正着。
忤逆姬玉落是个什么下场,前一阵他已然见识过,是以便想示弱讨饶,谁料刚开口唤了声玉落小姐,那只攥着和田玉佩的整只胳膊就被卸了下来。
鲜血飞溅,百姓轰然后退。
那血还滚烫着,溅到方恪尽脸上,方恪尽当即没有反应过来,摸了把脸,再看指腹的血迹,眼一黑就要晕。
却被姬玉落的声音拽了回来。
只听她云淡风轻道:“今后谁再如此行事,方大人看好,就该如此做,可不要让那些害群之马,坏了新帝的名声,那可就有负圣恩了。”
方恪尽由人搀着,说不出话,只得连连点头。
姬玉落一转身,便瞧见从远处奔来的周白虎。
周白虎气喘吁吁,看着丢了只手臂哇哇大叫的下属,又环视周遭,显然觉得没脸。
可还不等他质问,姬玉落就先道:“我给过你时间料理,可你既下不了狠手断尾求生,只好我来。”
她手里还沾着血,帕子擦不干净,说话时将帕子都给揉红了,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
周白虎简直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心道她不愧是谢宿白手把手教出来的人,下手又快又狠,没个商量。
可他心中不忿,说:“主上登基,咱们不说跟着吃肉,难不成还得夹着尾巴做人?他奶奶的,朝廷还不如江湖,束手束脚!”
姬玉落道:“没人不让你吃肉,但你非要端着碗在人前吃,怎怪有人摔你饭碗?从前行事也不许张扬,怎么主上登基,你就非要张扬?”
“我——”
“你什么?”姬玉落手上的血迹擦不干净,逐渐暴躁,“土匪脾性改不了,还妄想充军进宣平侯手下?我也没脸替你与主上开这个口。”
周白虎愣住,“你如何知道我这样想?”
姬玉落斜眼看他,却是不言,撩帘上了马车。
却不料霍显正坐于车内。
不知他是在这里坐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四目相对,姬玉落稍稍一顿,没事人一样坐了下来,但不知为何,竟想将沾了血的手往后藏,“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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