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何不连盆带冰一起拿到屋内烤火?”
“??”李晚玑看到结冰时一心只想赶紧把披风拿出来,小孩身上没多少东西,就这一件披风和那个被抱着睡了一夜的宝贝盒子,如果冻坏了,小孩得多伤心。
所以压根没想到高瑥宁说的办法。
他大笑起来,摸了把高瑥宁的脑袋:“哈哈!还是宁儿聪明!”
高瑥宁觉得师傅说的有失偏颇,李晚玑是个善良的人没错,但聪明?好像是长辈偏心了。
李晚玑又找了个木盆,隔着袖子把冰砖放进去,搬起木盆对小孩说:“走了宁儿,咱们烤火去。”
高瑥宁跟在李晚玑身边,浅浅的雪层上留下并行的足迹,一大一小,逐渐蔓延。
“你说,我以后会是怎样的一个人?”高瑥宁问。
李晚玑说:“不知道,应该会是个好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好人。
高瑥宁疑惑道:“难道师兄昨日没算到?”
李晚玑目视前方说:“没有,若无他人允许,我不会随意卜算未来。况且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而来,算未来干嘛。”
“可街头那些神?算子都是替人看姻缘红线、未来发展。”
李晚玑蔑笑一声:“那些也配称为神算?不过是见风使舵,拿朦胧的说辞诓骗他人钱财罢了。”
高瑥宁心中叫冤,他刚刚差点就脱口而出称其为“神棍”,又想到算卜之人最忌讳被当成神棍,才又立马改了口。
哪有称别人为神算子的想法。
且李晚玑是否真的识算会卜,仅凭昨晚那一卦还不得而知,虽说中了他父母双亡,却也有可能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罢了。
虽然李晚玑会不会算卜、卜得准与不准,对高瑥宁来说都并非必要。
“是,师兄才是神算。”
李晚玑一乐:“不敢当不敢当。”
一阵风袭过,将高瑥宁的头发吹起,青丝缠绕,遮于面,他只好用手将头发向后拨,夹于耳后。今日睡醒后一心只想着去拜访师傅,竟连束发这一最为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高瑥宁其实严格来说未到束发的年纪,但府上人来人往,又有一颗爱美之心,再三央求下林绮云才同意为他半束半披,见模样甚好,便也就这么束了大半年。
束得久了,高瑥宁愈发觉得散发麻烦碍事。
可现在问题来了,以往在府上都是娘亲或婢女来束,他自己?根本不会。
高瑥宁以手为束,就这么抓着头发走了一路。
回到屋内,李晚玑点燃炭火,室内渐渐暖和起来,木盆里的冰也有了消融的迹象,边缘开始窝了一圈水。
高瑥宁走到镜前自视,面容憔悴尽损,披头散发似粗鄙野人一般,轻声叹息,自己对镜摆弄起来。
他记得娘亲是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就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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