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的小少爷联系在一起。
但这样也好,他想。
这样他的少爷就可以阔步在此,更何况如今建功立业,只要一直这么下去,他的少爷就可以过回原本该有的生活。
高泞闻后才瞧了一眼楼上的那些莺莺燕燕,没有回应。卢怀钟也识趣地不再提,只悠悠地伴在他身侧。
马上的人听着周围不断的欢呼,眼神却难以从熟悉的方向挪动。
虽然八年未回京,虽然隔了一条街,虽然并不能亲眼所见,但他知道,他的家在那。
忽然,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句“小将军婚配否!?”
身后的兵士被引得发笑,有人回道:“没呢!咱高小将军未来可就待在京城了!”
言下之意便是让一众姑娘好生等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只是不知高小将军会否垂青了。
卢怀钟替高泞往后瞪了一眼,身后一群人还是嬉皮笑脸,虽皆知二人是旧相识,但两者的威慑力不可比,卢怀钟总是心软好说话的那个。
周围那些春心荡漾的姑娘听了这话更是娇羞,拿帕子捂着脸,眼睛却还是紧紧黏在高泞身上,一动不动。
身后的人以此打趣,身旁的人为此着急,唯独高泞本人毫不在意。
道上喧嚣热闹,高泞置身事外,他计划得逞,但真正踏回这片土地时,却有些不合时宜的近乡情怯。
“别跑!”
“给我站住!”
突然冒出的呵斥声在欢声笑语中显得格外突出,打断了高泞的思往。
他骑在马上,下意识闻声寻去。
呵斥的声音愈来愈近,高泞看见不远处有一竹青身影在人群中窜动,他看着那抹青色穿过人障,正朝面前空旷的大道冲去。
似一片刚脱落枝桠的竹叶徐徐飘落,随着暖风从远山吹来,略过娇媚的川红瑶芳,隔绝喧哗嘈杂的尘世,最终只落在晦暗的泥潭泞水中。
如同现在,那抹青翠落在他面前一般。
那人从人群中冒冒失失冲到他面前,高泞倒没有因此受到惊吓,可胯.下的骊骑并不像它的主人一般紧盯着人家,果不其然被突然的冲撞惊得足乱嘶鸣。
所幸高泞及时扯紧缰绳,骊马高抬前蹄,险些踏上面前被吓得坐在地上的人。
高泞啼笑皆非,一时竟不知是人惊了马,还是马唬住了人。
只是凯旋当日发生这种事实在不算吉利,进城的队伍亦因此停滞,身后的兵士难免探头想一探究竟,几个站得前的便把自己所见传往队伍后头——
“有人撞上高副将的马了!”
“不是吧…还非得挑今天遇上这事。”
“那人是眼睛瞎了没看路么?”
“全城都知道今日兵队进京,居然还有不长眼的敢冲上来?”
“完了完了,这家伙算是完了。”
“你们说高副将会怎么处置他?”
“这要是换作前两年,估计已经被…”
“不至于吧,高副将也没你说的那么凶残。”
“今天真说不准,这对高副将、对咱们来说可都是大日子。”
身后众说纷纭,但竟都默契地可怜起那冒失之徒。
地上那人用手臂挡着脸,是害怕时下意识的防护。
卢怀钟凑上前,轻声抚慰道:“你没事吧?”
掩面的长袖被人放下,露出一张略显失色的脸庞:“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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