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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魏永鸣觉着自己形象高大起来,高泞是较他更懂军事没错,但为人处事与迁利避害上,高泞依旧只是个十九岁涉世未深的孩子罢了。
营中就属他与高泞走得近,他知道高泞是周藏晏的人,周藏晏也不愿看自己一路栽培的小娃儿成为他人口中耻笑的弃子吧?
想着他孤注一掷,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昨日与我说想回归山林过安稳日子么?”他将字条往高泞的方向又推了推,“愿意跟我么?”
闻言高泞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魏永鸣并没有十足把握,他在赌,赌高泞本质上和自己是不是一类人。
瞬间,高泞再次跪在他面前,抬手道,“将军可是想好了……?这可不是什么小罪,何况那边也不知会否接纳这么突如其来的好意。”
此话一出,魏永鸣知道自己赢了。
他暗自松了口气,轻轻叩了叩台面道:“我也只是有了初步的想法,至于之后如何还需从长计议。你不是会招鹰么?我需要你帮我送封信过去探探对方的想法,但我相信他们不会有理由拒绝的。”
高泞微微颔首,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将军是真的决意要如此么?
魏永鸣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制止我?又或者将驿使叫来揭发我的罪状,将我的所作所为上报朝廷?你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
本质上不过也是同一种人罢了。装什么清高。
高泞咬咬牙,短暂沉默一阵后问:“单独行动还是有风险,若真决意至此,还是要提前巩固一批自己的人手。”
魏永鸣道:“现在不可。事情还没定下来,我在这营中也没有其他相识,若招到与你我二心者,事情只会败露。何况这不是还有你?我说你平时这么机灵,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脑子放空了?周藏晏真是教得好,教得这般正义凛然。“
高抬了抬眼皮,颇尴尬的笑笑:”卑职也从未想过第一次上战场便要经历这些。“
书上哪会教怎么训鹰递信,周藏晏又哪会教他怎么投反?想着,魏永鸣眯了眯眼,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些话说出来难听,可他不得不说,免得眼前这初生牛犊把自己当虎了。
“无需顾虑太多,照着我说的做便是。但你要记住,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事情败露了我们都好不到哪去。正如你说的这不是小罪,别想着背后的人护得住你。”
高泞知道,他说的是周藏晏。
“这些事我一个人定无法完成得尽善尽美,倘若我进了那牢狱,即使我不说他们也会怀疑到你头上,明白了吗?”
“卑职清楚。”
魏永鸣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事也不能让周藏晏知道。”
傍晚,魏永鸣写好的信到了高泞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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