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朋友的确实是不够格, 若不是赵岭说,我们都不知道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也没给你准备蛋糕和礼物。”
“是今天了。”简少钧看了一眼手表, 他的目光落在一楼,喃喃道,“我已经收到了我的生日礼物了。”
白渠不傻,自然知道简少钧在说什么,只是他实在想不通简少钧自虐的原因。按他的说法,金承业无非就是不想简少钧抢家产, 那简少钧写一份自愿放弃的文件不就行了?反正简少钧本来就无心金家。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哪怕简少钧无心,也得金承业相信才行。
可赵岭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难道金老爷子这么传统的人会把掌舵人的位置给一个打算跟男人相伴一生的人吗?
世家之中姻亲极重, 否则金承业也不会在还没有玩够的情况下强抢简少钧的未婚妻, 便是不希望简少钧得到陈家的助力。当然现在的金承业或许异常后悔这一举动, 毕竟努力宣传陈家的家底他们这些朋友功不可没。
想到这里, 白渠突然心头一颤:“你……当时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什么?”简少钧终于收回了恋恋不舍的目光, 楼下已经曲终人散,人逐渐稀少, 而他惦记的人也已经走出了大门。
“就是, 陈贻的事。”
简少钧偏头看向白渠,虽然隔着夜色,但白渠莫名地觉得后颈发凉, 想要吞回自己的话但又考虑到自己送上的那场蒙面舞会, 大概是功大于过的吧?于是白渠壮着胆子说道:“你当时对陈贻那么好, 是故意的?”
“好吗?”简少钧语气淡然,“也许吧。”
白渠觉得如果简少钧有500个心眼,那他们加一起就是499个心眼。
所以打心底里他都不相信简少钧是无心的。
“原本我是觉得好的,但是现在觉得比起你对赵岭那差得十万八千里。”
简少钧静默了一瞬,半晌苦笑了一声:“我对他哪里好了?”
白渠:“……”行吧。
简少钧知道白渠不信,但他没有解释,只是因为在他看来他似乎带给赵岭的只有一份他本不愿意签署的合同和他本愿意踏足的深渊,是痛苦疾病还有失意。简少钧知道他今天不该出现,至少不该出现在舞会之上。但是看见赵岭和白棠起舞的时候,简少钧没能控制得住,等他理智回笼时,已经站在了赵岭的面前。
他最终还是没有舍得离开,每一曲简少钧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曲。直到星河黯淡皓月高升,简少钧取下了面具,金属的面具映着自己的身影,而简少钧在上面看见了嫉妒和卑劣的自己。
赵岭,需要的是月亮,而不是星星。
就算是星星,也应当是天上最明亮的启明星,而不是晦明晦暗深埋于夜色或许终将坠落的星。
白渠也不问他了,自顾自地说着:“你当时让我们去吹捧陈家的家世,帮他抬轿,应该不是为了陈贻吧?”
“怎么不算呢?”简少钧笑眯眯道,“她想嫁入金家当大少夫人,我只是帮她如愿而已。”
仔细把当年的前因后果一联系,白渠只觉得自己的脊背渗出了一层冷汗,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所以简少钧是故意表现出对陈贻好,为了引金承业与之相争。再让朋友为陈家抬轿,给金承业必须横刀夺爱这件事加了砝码。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陈贻会和金承业结婚?”
“我可没这么说,我不过是搭线的人,全靠他们两个自己努力。”简少钧在黑暗中笑了一声,“我本意只是想以此和老头子谈条件让我自由地不结婚。当然他们结婚我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天作之合,般配。”
白渠第一次知道般配这两个字听着这么让人后怕,也许这两个人至今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简少钧的陷阱。也许一个还在自信于自己抢了弟弟的女人,另一个还沾沾自喜庆幸没有选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异姓少爷。
这么一想,白渠倒觉得简少钧也没有说错,或许他才是维护这对夫妻的感情的纽带,不管陈贻出了多少次轨,也不管金承业家暴几次,也许当他们想起简少钧,离婚的冲动就会被压下去。
面对共同的敌人,就算是有嫌隙那也是先站在一个战线上。
想明白这一层后,白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原本他以为简少钧的在意是有多有少。而现在他却能够确定,也许简少钧这辈子仅有的在意都给了赵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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