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山去寻人。
阿念留下的脚印尚未被风雪掩埋,邱允明循着痕迹上山,很快便瞧见了另一个横在雪里的人。下马一看,也死了多时了。邱允明见自己的狐朋狗友惨死雪中,怔忡片刻,心中烦闷,想这下好了,这小子活着叫人烦,死了兀自给我添麻烦。
自己立在雪中盘算,这事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等寻人的找上门,再把李念交与他们处置。即便处理得周到,也少不得是要留下芥蒂。他自是不怕韩家人的,但亦不想多个敌人。如此想定,便也将友人的尸身留在雪中,自己上马,进山猎狐去了。
近傍晚时,邱允明回到府中,马上挂着一只白狐狸。一个小厮等在门口,见他回来,迎上便道,“少爷,邱全着我来问,关于今日捉来的人。”
邱允明下马,自有人来牵马。他脚步不停,单说一字,“嗯。”邱全乃是邱允明心腹,便是他将阿念带回府中。
小厮,“全哥道那人烧得利害了,放着不管怕是没几日就死了。问是否要着人请安大夫过来看。”
邱允明心想,李念若是死无对证,那韩家的事更麻烦,便道,“可以。”
小厮得了令,便下去了。
邱允明照样过他的少爷日子,再听到李念的名字,已是三日以后。说是人晕死了整整三日,虽是灌了汤药入肚,奈何就是不醒,烧得浑身滚烫,只怕救不回来了。安大夫有一剂猛药可以一试,价高难求云云,来征询邱允明的意见。
邱允明亦不愿为这等小事伤神,便道允了。韩家派人来寻过,却未曾怀疑到他头上,这事又如过眼云烟,从他脑中被抹去了。
又过了数日,邱允明买了个小倌回府。他为人挑剔,不喜带人入卧房,便又带去偏房玩,恰是上一回欺辱了阿念的那一间。云雨过后,邱允明心情尚佳。也不在房中多留,将那倌儿丢在原处,便推门出屋。难得有闲情逸致,拢着袖赏赏雪景,正逢丫鬟捧着铜盆进隔壁屋,便将人拦下,问,“这里头住着谁?”
丫鬟见是大少爷,赶紧道了个万福,道,“回大少爷,是全哥带回来的人。”
邱允明此时又想起了阿念这人,问,“醒了吗?”
丫鬟道,“早上醒了一回,这会儿子又昏睡过去了。”
邱允明略一思索,便朝那屋走了过去。
邱允明到那屋里一看,屋里连炭炉都未曾燃一个。正是化雪时分,屋内冷进骨子里,只怕这人刚退烧又该染恙。阿念昏睡着,面颊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睫毛微颤,似是陷在梦魇中。枕侧放着一只鸽蛋大的小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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