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
待二人出了面馆儿,日头已偏西。
慕容凯包下辆不大的马车,赶车的是个中年车夫,车棚是块粗布,旧到打了补丁,车厢内铺了厚实的稻草,好似张通铺。
慕容凯虽为世子却向来随意。他一跃而上,大大咧咧地往上一躺,又侧过身拍拍一旁的空位道:“来躺会儿,待会儿到了岔口,我便下了。车钱我给足了,你只管坐便好,我跟车夫嘱咐了送你到家门口儿。”
那少年郎闻言心头一颤,有些感激,却碍于心事并未躺过去,只抱膝缩在一个角落里。
“躲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啊?”慕容凯撑额无奈道。
“我不困,你睡吧,我守着。”那少年低声道,着看帘外路过的景物。
“还挺警惕,呵呵,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你不会到家前都不闭眼吧?”慕容凯打趣道,其实他心里倒有了些安慰,不然总还担心那人路上再出点事儿。
那少年闷闷地“嗯”了声。
半响,他忽然喃喃低语道:“回去后我想寻那帮恶人报仇……不过我爹训过我不要睚眦必报……”
这“报仇”之事他琢磨了一路,如何想也不愿就这么算了,可碍于父亲的训导,他又觉不该再算。许是琢磨久了却没个主意,现下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
“你爹是生意人吧?”慕容凯眯眸似是无心般地问道。
“你怎知道?!”少年讶然。
慕容凯勾唇道:“简单。江湖贼人嘛收了银子,多绑的是官家或是富家娃子。若你是官家子,他们自是不敢有那般亵玩的打算,就算多长个脑袋也不敢;可你若是富商之子嘛,他们便没那么多顾忌了。”
慕容凯语气慵懒却讲得慢条斯理,那少年半响缄默,若有所思。
末了,那少年坦言道:“我爹是经商奇才,虽待人宽厚却难免遭人嫉妒……可就算糟了别人算计,我爹也总是能忍则忍,如此,那帮人便越发得寸进尺了!”
慕容凯哂然道:“你爹坚守的是‘和气生财’,倒也没错。可你却无需沿你爹的老路走,即便有血脉,各人也会走各自的路,只要不伤天害理,想清了,做便是了。”
那少年犹豫道:“还未有人如此教过我……如此做,不会成为世人眼中的‘恶人’么?”
慕容凯闻言朗笑着双眸微睁道:“你所言的‘世人’到底是何人?若你说不清,便也无需在意。人人都是爹娘生,活这一世不欺负人,但自然也没有叫人白白欺负的道理。”
“可我爹说,睚呲必报之人难觅挚友……”少年沮丧道。
“这是哪里说法?挚友自然是臭味相投之人,若我的挚友要寻仇,小爷我也不妨为他两肋插刀!”
慕容凯笑貌言语间尽是肆意。
“为何有些人多为恶事?就不怕报应吗?“少年叹道。
“小老弟,你且记着,‘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你家境好,自然不懂那些为生计做恶的人。”慕容凯叹息一声,又接着玩笑似的道,“恶人有时是被教训少了,若教他们做人的人多了,他们兴许也能活得本份些。”
“那教训忌讳什么?”少年问道。
慕容凯噙笑道:“要我说嘛,凡事皆忌讳一个‘绝’字。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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