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熟悉的半张脸,便一下子冲过来,扒着木栏惊喜道:“夕醉?!你可是来救我的?!”
夕醉薄唇轻启,哼笑道:“嗯,自然是要救你脱离这苦海了……”
媚霞闻言便是喜极而泣道:“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快想想法子吧!这根本不是人呆的地儿!”
夕醉却挑眉嗤道:“哟,现在你倒急了?我早跟你说了新药药性更猛,用时便要加万分的小心,你,怕是只当了耳旁风吧?”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将新药和旧药混了……” 媚霞嗫喏道,不敢拿眼去瞧夕醉。
“你个婊子少跟我这儿鬼扯!你什么货色我能不知?!” 夕醉听罢忽地换了一副面孔,狠厉道:“你分明就是故意多用了新药,哪知竟闹出了人命,对不对?!”
“没、没有!我真的……” 媚霞被夕醉质问得哑了口,半响方改口道,“夕醉……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儿……我只是怕人老珠黄……想留住许耀山那个大恩客……我弟弟……我弟弟要去天枢念书……我是想多给他弄些钱来……求你救我出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
媚霞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她爹娘死得早,幸好弟弟打小便颇为聪颖,于是供弟弟读书成才变成了她唯一的指望。
她曾经也做过洗衣缝穷这等苦力,可终不及那些脂粉扑香的姐儿来钱又多又容易,便是想干脆将自己卖了得了!
可奈何她并非生得丽质,且那时已算个半老姑娘,没有青楼肯要这种赔钱货,而野窑子又赚得微薄。
她贵在有骨子野心,便是反复跪求秦悦泽才得以入了醉花院。
秦悦泽本不想收她,可念及她有个上进的弟弟要供,便心一软砸重金将她捧成了头牌,哪知当时的一番好意竟会惹来眼下这起人命案子?!
夕醉被媚霞的哭哭啼啼搅扰得心烦意乱,没好气地斥责道: “你这遭人恨的婆娘可别哭了!若是引来哪个差爷就麻烦了!我这次来是想帮你做个了断!”
媚霞一听立马抹了把眼泪,惊惧道:“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可别……别这般狠心要我……呜呜……要我死在这儿……我那没了娘的弟弟……”
夕醉不耐烦地道: “我自然是知道你惦记那弟弟了!我也是为了你的事儿特意跟俞爷求了好几天,才想出这法子保全你弟弟!你这婆娘可别不识好歹!”
媚霞泪痕未干又泪如泉涌道:“可是我……我弟弟……还小……我若是没了……他可怎么活……”
“放心!你弟弟我自然要好生照顾!” 夕醉蹙眉压着火气劝道, “可这销路禁药之事倘是泄露了,非但你我都活不了,怕是还要将俞爷连累了!你人也算聪明,其中利害想必不用我多言吧,嗯?你若是审前便自行做个了结,那便是畏罪自杀,死无对证,如此才可保全我们!你可是懂?!”
“……可是……我……我弟弟……” 媚霞哽咽难言,想到她死后弟弟便在这人世孤苦无依,便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你那个宝贝弟弟现在在俞爷府上好得很!你别不识好歹!” 夕醉不耐烦地呵斥道, “我只是念与你也算老相识,方才便是讲得客气了!你若痛快听了话,那你弟弟便可平安无事;否则,他怕是要被卖去乡下做最下贱的倌儿,活活叫一群男人折磨死!你可听得懂吧?!”
“别、别……他还小……他先生说他是个读书的苗子……求求你们……放他条生路……求求你了夕醉……”
媚霞已不知如何是好,鼻涕眼泪一齐流地凄切祈求着。
夕醉只嫌恶地哼了声,自怀中掏出个小纸包扔给了媚霞,冷声命令道: “这药你明儿提堂前便吞了,再做出撞墙自尽的模样,懂么?我这样做无非是帮你死得干净利落,别拖拖拉拉的生出事端来!可我若是明儿见你活蹦乱跳地上了堂,那可别怪我夕醉不念旧情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