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查吗?”谭栩刚刚说得这么勉强,显然也是联想到了这一猜测,他轻声问,“你要是想查下去,我明天就去公司里一趟,你要是不想就到此为止。”
肯定要查,不仅要查,还得查个底朝天。
就算他不追下去,余长羽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不仅仅意味着余兴海在外面养了二十年的私生子和小情人,这还关系到了公司的财产股份一连串难题。
余宴川抬起头,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是中国人啊。”
谭栩的话卡在嗓子眼里,盯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但余宴川的确是在认真地思考:“私生子……我如果生在国外,应该是外籍吧?”
这个出发点过于有技术含量,谭栩皱了皱眉头:“那要看父母有没有绿卡吧……我也不了解,要不要找律师咨询?”
“我的户口在余兴海的户口本上啊。”余宴川顺着这条思路继续发问,“如果我们两个是双胞胎,我这样落户会有纠纷吧。”
谭栩听得头疼:“我还是找个律师吧。”
余宴川“嗯”一声,向后靠在沙发靠垫上,胳膊有些发麻。
这件事在他看来可信度只有千分之一,毕竟许多事并不是想瞒就能瞒得住的,他也不是傻子,如果他的背景真有问题,这么多年不可能毫无察觉。
但他即便再笃定也只是自己心里有数,余长羽……不知道会怎么想。
二十来年静无波澜的生活被扔了石子进来,他只觉得有趣,还对于林予的鬼祟目的有了个大致方向。余宴川闭上眼睛:“谭栩。”
“嗯?”
他又说:“没事。”
这件荒唐事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谭栩说要给他找个靠谱律师,哪怕现在不找以后也得找,结果这一找就是好几天,律师没等来,先等来了谭鸣。
谭鸣把地方约在了海景公寓门口的一家小咖啡店里,这是余宴川第一次单独和他见面。
仔细想想他们也算有点缘分,毕竟谭鸣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和谭栩的关系的人。
那套西装和眼镜一年四季雷打不动,余宴川每次见到都怀疑他的人生是不是像设定程序一样乏善可陈,毕竟他无法想象这位和别人谈恋爱吵架的样子。
他的风格一向单刀直入,即便是对着西装革履的谭鸣也是一样:“找我有事?”
谭鸣放下咖啡杯,眉头轻皱一下又很快抚平,看来这里的冲剂咖啡不对他的胃口。
“不算什么大事。”谭鸣依旧是慢条斯理地说着,“你应该听小栩说过了吧,你家里的事。”
余宴川抖了一包糖进去,闻言笑了笑:“我家的事,你倒是挺清楚?”
“小栩关心你,我这个做大哥的跟着操心操心而已。”谭鸣说。
余宴川用小勺敲了敲杯沿:“有话直说。”
谭鸣也不再和他打太极,他放下杯子:“我建议你亲自去一趟曼城。”
这话意外的中肯,余宴川品味一下,没有从中解读出“离开我弟弟”的隐含意思。
“你目前所接收到的所有信息,根本来源都是余长羽,你没有办法判断出这些信息有没有被动过手脚。”谭鸣用指节推了推眼镜,“得不到一手的消息来源,无论怎样都只能处于被动。”
这段话的弦外之音倒是明确,谭鸣在怀疑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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