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Jeff向他推荐的对面某一家饮品店的招牌,但是他喝起来只觉苦涩难忍。
余宴川正准备拍张照片发给何明天吐槽几句,就见手机页面一跳,弹出来了一个电话,来电人是谭栩。
差点忘记,算算时间,谭栩后天就要到达曼城了。
余宴川撕开一包糖粉,不要钱一样往咖啡里倒,在接听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表,早上九点钟,安城那边应该是下午。
“怎么了?”余宴川说了开场白就准备挂断,“你打微信不行吗,非得打国际长途啊。”
电话里一片衣料摩擦的声音,像是拿一团揉皱了的纸在耳边划来划去。
“喂?”余宴川动作一顿,“谭栩?”
对面传来一声极低的喑哑声音:“怎么他妈没有视频。”
这个状态过于熟悉,余宴川一听就知道他是刚从什么酒席上下来:“你打错了,你等着我打回去。”
他挂了电话,又从微信回拨回去。
这一次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来,镜头里一片昏黑模糊,还卡顿了几次后才看清谭栩的脸。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余宴川看着他,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前几日那些直白表达的回忆再次翻涌而上,在面对面之下变得有些难言尴尬。
“你喝酒了?”他最后说。
谭栩直勾勾地看着他,低像素模糊了他的脸廓:“一点点。”
有问有答,看来没有多醉。
余宴川端起那杯难喝到狗都不喝的咖啡:“有什么事吗?”
“有事……”谭栩低声呢喃着,忽然靠近摄像头,凝神注视着屏幕里的余宴川。
相隔在镜头两端也无法挡住他的认真眼神,余宴川的心跳逐渐起速。
谭栩一扬手脱掉了上衣。
余宴川“哎”了一声,把那些旖旎心思都收回来:“大白天的我在上班,你要是憋不住就自己解决,非得给我打电话。”
屏幕上的谭栩很明显一愣,接着裹挟着怒火扑了上来。
“就要你。”谭栩咬牙切齿地说,用手指着他,“跟我一起。”
看来还是挺醉的。
也不知是不是新换了环境,余宴川一想到Jeff那一头发胶就提不起精神,他实在没什么兴致:“我在公司里啊,学弟。”
谭栩没有动,仍然只是看着,明明脸上表情没变,却能让人感受到他多了一层不开心。
各种情绪被酒精无限放大,谭栩彻底丢掉了他习惯的所有面具,变成了一只被踩了尾巴还偏偏不叫出声,垮着脸等主人自己发现的猫咪。
余宴川招架不住这一套,他换了蓝牙耳机,去把办公室的门上了锁。
谭栩的声音远比他这幅样貌更冷静,听上去又淡又疏远:“学长。”
顺着蓝牙耳机响起,仿佛是贴在耳边低语,连温热气息都能够感受到。
余宴川在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儿,又去拉上了窗帘。
他听到谭栩低声笑着。
“你很开心啊?”他举起手机,对上了谭栩那双专注的眼睛。
“不去沙发,学长。”谭栩说,“办公桌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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