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臾飞和清安走在一起,唐宋跟在几个人后面默不作声。
“哥哥手疼吗?”清安捧着闻臾飞的手吹了又吹。
“不疼,爽得很。”闻臾飞不在意地笑笑,替清安把膝盖上沾到的灰尘拍干净又起身把有点肿的拳头藏进口袋里。
清安转过身把挤压得瘪瘪歪歪的梅花糕递给唐宋:“唐宋,还没凉,但是有点烂了,你不想吃就丢了吧。”
清安从不直呼闻臾飞以外的人哥哥,就好像那是个加了定冠词的称呼。
“我想吃,谢谢小安。”唐宋嘴里嚼着没什么滋味的梅花糕,却觉得心里有股融融暖意,他揉揉清安的脑袋,忽然开口,话是对闻臾飞说的,“你让他说就是,我又不在乎。”
闻臾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清安从他的魔掌下捞回来:“看不得他那疯狗样,我也不想你转学。”
闻臾飞揽着清安的脖子开始跟他讲自己已经很多年不打架了,今天重操旧业丝毫不生疏,什么揽雀尾,什么提千斤,什么白云出岫天绅倒悬,那一招一式说得有鼻子有眼。
“你猜我到底是师承哪个门派?”
清安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这是集百家之长。”
闻臾飞目光灼灼:“哟,我们小安引经据典张口就来呀,反正不管哪门哪派都是名门正派,今天这吃软饭的邪魔外道来一个我收拾一个。”
清安把落在闻臾飞头发上的海棠花瓣掸落,抿了抿嘴巴:“我也是吃软饭的。”
闻臾飞急忙摇头:“怎么会,你还小啊,被爸爸妈妈养着不是很正常吗?和他比什么呢。”
唐宋的声音也在这时幽幽传来:“你就算吃软饭也不是邪魔外道。”
闻臾飞回头又瞪他一眼。
唐宋见他回头停住脚步,站定在河堤边不再跟着他们走,语气中不带情绪,语调却很柔软:“谢谢你们给我出头,快回家吃饭吧,阿姨该等急了。”
闻臾飞看着他在繁花深处转身离开,心想这一顿收拾,事情应该就罢了,再不至于造成什么更严重的后果了。
暮色四合,闻臾飞和清安回到家,他那手爪子肿得连筷子都握不住,拿着勺子狼吞虎咽,清安在饭桌上声情并茂描述闻臾飞是如何蜻蜓三抄水飞身上前,如何罗汉伏虎拳掀翻大魔头,如何黯然销魂掌封了对手的口,浑然不像才学了两三年说话的孩子。
闻臾飞得意洋洋,不是为了自己的一战而胜,而是清安把他爸妈唬得一愣愣的话术风格全然承袭他们名门正派。
于是在下周的中考动员会上被请家长的成了他,魏巍作为从犯被放过一马。
清旭辉和容丽君冒充他父母多年,会后被叫到教导处不见外地一顿训,说是孩子成绩虽然不让人操心,这毛毛躁躁的脾气可得管一管,还得罚一罚长个教训,把人打得那么狠以后再闹事问题就大了。
容丽君开口就驳:“我们臾飞又不是惹是生非,是校外社会青年欺负同学他才见义勇为的。”
教导处主任趾高气昂:“有这样见义勇为的吗?三四个人围殴一个人,自己身上一块皮也不破把社会小青年打进医院?”
容丽君据理力争:“臾飞回家的时候手都肿了,谁知道是不是被打的,学校里居然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我看你们学校管理很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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