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他长着一张单纯干净的面孔,眼睛里却有些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
清安朝她点点头,转身去洗手间敲门,闻臾飞一边两手轮番扒拉着额前的碎发,一边跟着清安往外走,嘴里也不闲着:“笨蛋,昨天那道题目写出来了没有?”
“写出来了,除了你那种方法又找到了一种更简便的。”清安朝窗口抬了抬下巴,闻臾飞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到了靳晓非。
“你怎么来了?”闻臾飞向靳晓非走近了些。
“之前跟你提过,暑假一起写作业的,今天开始。”靳晓非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她不习惯在别人的领地乱晃,“去吗?”
闻臾飞回头看了看清安,似乎带着征求的意思,后者却并无太多表示,想尽量表现得开放、自由、平等、包容,已经默默坐在桌前翻开了英语书。
“不太想去。”闻臾飞诚实道,清安不着痕迹地抬眼,越过闻臾飞看了一眼靳晓非的表情,却被敏锐的女孩发现。
他并不回避,眨了下眼,又低下头继续默写单词,eagerness,渴望。
靳晓非透过窗口看见这间屋子里的一番迷惑行为,意识到真正要成事得从那弟弟身上下功夫,她马上拍板:“带上你弟弟一起。”
闻臾飞像被掐住脖子的鹅,再说不出一个不字,再次回头征求清安的意见,靳晓非紧盯着这个做主的人,在他投来目光的时候带着些恳切的表情。
清安随即一笑:“好啊。”
清安顺利蹭上了这波上分的好机会,并且成功地打入了闻臾飞的高中生活。
由于他漂亮又乖巧,耳后毫不遮掩的人工耳蜗又暴露出命运的多舛,几个高中生都对他特别关照。但其实用不着,闻臾飞几乎一直在他身边转,无微不至,他打个呵欠都要问句需不需要休息。
靳晓非之所以非常希望闻臾飞加入学习小组,是因为敬佩他的刻苦努力,希望和他一起进步,同时也有点私心,她对闻臾飞还是非常有好感的,纵然她感受得出闻臾飞对她没什么意思,但她觉得这人大概就是直来直去、不怎么上心别人的类型。结果在铁合金厂几句话的来回间,她就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人家是真的对自己没丁点意思,现在成天看到闻臾飞的弟控表现,更是把那点私心扼杀殆尽。
王胤家的别墅三四层,客厅宽敞气派,同学们来了之后分别割据茶几、沙发和餐桌。王胤和闻臾飞清安围着餐桌写作业,桌子中央还摆着各式水果零食,全是以招待同学为由王某人的妈置办的,却残忍地不许她儿子吃。
趁着闻臾飞去洗手间,清安抓住了唯一探听消息的机会:“胖哥,闻臾飞在学校是什么样的?”清安跟着其他高中生一起叫王胤的外号,并不见外。
小胖墩也自来熟:“弟弟,这你可问对人了,我虽然和他不同班,但却是同一个寝室,对他可了解了。”王胤手脚麻利地从盘子里摸了个巴旦木果仁塞进嘴里,那是闻臾飞给清安剥的。
“他是从快班底层摸爬滚打一路过关斩将的草根英雄,现在已经稳定在了快班中上游,非常不容易。平常有成绩单发到家里,你们应该都知道,但是这个逆流而上的过程你们是不知道的。住校以来,据我观察,他每天晚上晚自习结束还要在熄灯后点着台灯学习一两个小时,而且午休时间也只睡十几二十分钟,要不怎么都说他精力旺盛呢,闷头做题几乎是他的日常。”
王胤拍拍自己的肚皮懒洋洋靠在椅子背上,讲传奇故事一样叙述道:“他体育也挺好,我听班里人说他篮球打得相当不错,场上灵活得很,滑不溜手跟个泥鳅似的,好像下学期运动会篮球赛他也会出战吧,我没和他打过,你看我这一身膘也知道我不怎么运动。”
清安单手支着下颌,听着闻臾飞的先进事迹,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个昂扬潇洒的他,这个人无论在哪里,都显得非常抢眼,他得意地向王胤点了下头。
王胤却以为清安赞同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接着说:“他人也好,从不说我胖如何如何,我有时搬不动东西他也愿意帮我,几乎除了心事藏得比较深,没什么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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