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若他知晓孩子的父亲是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来,是会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逼她打掉这个孩子,还是狠心将她的孩子给夺走。
亦或是像现在这样,给她个名正言顺。
而她最不想要的,偏偏是这个名正言顺。
她不在乎什么名分,只在乎她旭儿生死,若她成了誉王妃,将来她的孩子定然会是世子,而后是太子。
那这一切,不就和前世一模一样了吗?
若她真的猜对了,她到底该如何是好,要继续逃跑吗?
可又能跑到哪里去?
心绪如一团乱麻绕得碧芜头疼欲裂,恰在此时,“吱呀”一声开门声传来,原是银铃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了。
碧芜稍稍清醒了几分,寻了个由头将侧殿内的其他仆婢都遣了出去。
见银铃将药碗搁在床榻边的小几上,她环顾四下,指了指西南角落里的雪松盆景,“把药倒在那儿吧。”
虽说是太医院院正开的药,可她乱了脉象,这药中也不知放了什么,到底不能乱喝。
银铃闻言迟疑着看了碧芜一眼,却是不动,只俯身在她耳畔道:“姑娘,这不是秦院正开的药。”
碧芜瞥了眼那黑漆漆的药汁,秀眉微蹙,“这是何意?”
银铃抬眼瞧了瞧,谨慎地检查窗扇是否关好,确认过后,才答:“方才,奴婢正准备在侧殿后头煎药,遇上了誉王身边前来打听消息的康福公公。”
康福?
他来做什么?不,应当是誉王派他来做什么?
碧芜抿了抿唇,静静听银铃接着道,“康福公公偷偷塞了包药材给奴婢,说是姑娘您如今需要的,他还让奴婢给姑娘带了话……”
银铃顿了顿,将声儿压得更低了些。
“康福公公说,待姑娘身子养好了,就派人拿着玉佩去西街那厢最大的胭脂铺,第二日誉王殿下会在观止茶楼里等您,他有些事儿想与您商议。”
与她商议?
碧芜闻言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些。
以两人如今的关系,他能与她商议什么?应当只有太后赐婚一事。
既是要与她商议,或许他真的只是想从这桩婚事中有所图谋。
碧芜靠在引枕上,反复捉摸着这话,不知为何,躁动不安的心反静了几分。
定是她想多了,他前世十几年都不曾知晓的事,这一世怎会轻而易举便得知了呢。
她努力安慰着自己,也算稍稍松了口气,旋即侧首看向几案上已然晾凉了的汤药。
银铃亦看过去,却是担忧道:“姑娘……要不还是将这药倒了吧?”
“不了。”碧芜轻轻笑了笑,伸手将汤碗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那人都冒死闯进火中救她了,想必她对他而言应该真的十分有用,既然如此,当不会用这副药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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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只有四日的围猎,连着两日又是落水,又是失火,永安帝败了兴致,或也觉得不吉,索性取消了最后一日的围猎,带着众人回了京城。
待碧芜回到安国公府时,失火的消息早已传到了萧老夫人耳中。
萧老夫人噙着眼泪,心急如焚地将碧芜上下打量了个遍,见她平安无事,才勉强放下心来。
萧鸿泽那厢,则是在暗暗查别苑失火一事,回府后,差人将银铃银钩都叫去问了话。
过了好半日,两人才回了酌翠轩,银钩哭得涕泗横集,跪在碧芜面前不停地告罪,说她那日不该擅离职守,轻易跟着苏婵的两个婢女吃喝去,才让她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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