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前世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后,碧芜才真正被送去了菡萏院见了夏侍妾,在此之前,并未有过照面,因而并不担心此时的夏侍妾认得她。
反是这个张嬷嬷,知道的实在有些多了。
可纵然她认得,碧芜也不可能承认。何况张嬷嬷不是什么傻子,若真为了自个儿的主子好,也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碧芜定了定神,神色自然道:“听闻夏侍妾身子不适,可恢复好了?”
听得这话,夏侍妾方才坐下的身子微微一顿,旋即飞快地以帕掩唇,连连咳了好几声。
“多谢王妃关怀,不过是偶感了风寒,王爷也专门请了大夫来给妾身瞧过了,较之昨日已是大好。”她顿了顿,随即满脸自责道,“只昨日没来向王妃请安,还望王妃莫要怪罪。”
这话听着没有问题,可答话便答话,还刻意提了誉王,就难免有些意味深长了。
银铃银钩面色顿时都有些难看,碧芜却是仿若未觉,“那便好,身子不适也是没有办法,我又岂会怪罪呢。往后都是要一同伺候王爷的,夏侍妾也得养好身子才是。”
碧芜说着,看向银铃,“去库房取些上好的药材,一会儿让夏侍妾带去。”
这话不仅让银铃愣了愣,坐在下头的夏侍妾亦是一怔,少顷,才见她强笑着道:“多谢王妃关怀,只是……只是王爷平日赏下了不少好药材,妾身那儿的库房都快要堆不下了,恐是不能再接受王妃的赏赐。”
她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却是让银铃气得牙痒痒,心下直叹这个夏侍妾“不识好歹”,正欲开口讥讽两句,却见她家主子淡然一笑道:“哦?看来夏侍妾平日里是常生病的?”
闻得此言,夏侍妾面上露出一丝错愕,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干巴巴道了一句,“妾身的身子确实是不大好……”
“那看来,需得请人来给夏侍妾好生调养调养了。”碧芜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调养好了,才能伺候好王爷不是。”
夏侍妾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低低应了声“是”。
许是觉得待在这儿无趣,她又坐了没一会儿,便寻了个由头,起身离开了。
人前脚刚走,后脚忍了许久的银铃银钩便迫不及待地对碧芜道:“王妃,您瞧这夏侍妾,句句不离王爷,怕您不晓得她有多得宠似的,分明是挑衅来了。”
碧芜笑了笑。
她哪能看不出来,故而不管这夏侍妾扔什么过来,她都没有接。
她将她视作威胁,碧芜却不是。她既那么喜欢誉王,只管拿走便是,她绝不会与她争抢,只求她别打扰她的清净日子,就足够了。
只是……
碧芜想起方才的一幕幕,秀眉微蹙。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许是她太多疑了吧。
“她也就是过过两句嘴瘾,兴不起什么风浪。”碧芜无所谓道。
她并未将夏侍妾的事儿放在心上,反蓦然想起旁的来,忙看向银铃道:“你派人去找齐管事,让他寻一张大点的小榻,搬进屋里来。”
“小榻?”银铃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可王妃,这内屋恐难再摆下一张小榻了。”
碧芜亦在四下查看,少顷,她将视线定在一窗下,疑惑地蹙了蹙眉。
那里突兀地摆着一个博古架,样式颜色多少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她也未多想,抬手指了指道:“将那处整理整理,撤了架子,把小榻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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