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芜恭敬地应声。
太后又随意说了几句,便放碧芜回誉王身边坐了。
甫一在誉王身侧坐定,碧芜便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她疑惑地侧首看去,正与含笑看着她的承王视线相撞。
她强笑着,有礼地微微颔首,心下却觉有些不适,忙将视线转了回来,投向窗外。
没过一会儿,龙舟赛正式开始。
今年的龙舟赛分了两个队伍,一队是太子率领的御林军,还有一队便是碧芜那位兄长,萧鸿泽所带领的昌平军将士。
随着鼓声敲响,喧哗呐喊声震天,两只龙舟在湖上如脱弦之箭,飞快而出。
一开始,显然是萧鸿泽率领的红舟速度更快,动作更一致,气势也更摄人,但到半途,太子率领的绿舟便后来者居上,一度赶超上来,最后以微妙的差距拔得头筹。
场外人虽都直呼精彩,对太子赞不绝口,但其实都心知肚明,比赛一开始就定了胜负。
这场龙舟赛,说是要借此彰显大昭国强兵盛,实则是永安帝为了维护太子储君之位,借萧鸿泽之手给众人看的一场表现罢了。
碧芜坐在楼台上,看着永安帝龙颜大悦赏赐太子,蓦然感慨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三年后,本牢牢坐着储君之位的太子却会以谋反之名被追杀,穷途末路后自经于蚩疑江畔。
她在心下暗暗低叹了口气,余光正巧瞥见离她有些距离的赵如绣,此时,她正盯着窗外,双眸亮如繁星,唇间笑意灿烂。
碧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底下与萧鸿泽谈笑的太子。
虽知道赵如绣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可她越是喜欢太子,碧芜心里便越是难受,因她知道太子终究会负了她,甚至害她没了性命。
碧芜静静地盯着太子的方向看,心下思绪万千,却不知身侧也有人也盯着她瞧,她瞧得越久,那人的眸色便越发漆黑沉冷,令人不寒而栗。
龙舟赛罢,众人坐着用了些粽食瓜果,便有内侍跑上来通禀,说各位殿下可以准备下去了。
虽龙舟赛是为太子一人而设,但接下来的骑马射柳这一项则是众皇子都可以参加。
听闻终于可以下去活动活动,几个皇子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几人中,就属承王射箭的本事最佳,更何况如今太子和萧鸿泽都不在,不用比,头名归属也已是昭然若揭。
承王站起身,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他没理会周遭人的吹捧,忽而抬眼往碧芜这厢看来,笑道:“六哥,今日有六嫂为您助威,您好歹不能像去年一样,再拿个下等名次吧。”
这话嘲讽之意明显,碧芜偷偷看向誉王,便见他提起弓箭,语气无奈道:“射柳这东西,也有些运气在,光凭你六嫂替我助威到底不够,就看老天给不给我这份薄面了。”
承王闻言,顿觉无趣。
他本想激一激誉王,让他立个不可能的目标,等他失败再借此羞辱一番的,可不曾想誉王这般淡然。
他瞥了眼誉王身侧的碧芜,见她缓缓走到誉王跟前,莞尔一笑,温柔地替誉王整理起了衣衫,不由得剑眉蹙起,眸光厉了几分。
或是这副郎情妾意的场景太过刺眼,承王看了一会儿,扫兴地一拂袖,快步下楼去了。
碧芜踮着脚,假意为誉王理了理衣领,想在众人面前努力做出一副新婚的恩爱模样,不教人生疑。
装了一会儿,正欲退开,却觉拦在后腰上的手臂一使劲,逼得她不得不与他贴紧。
她眼见他薄唇微抿,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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