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好啊,人多还热闹些,本宫自是没什么不乐意的。”
“多谢殿下。”碧芜微微颔首。
安亭长公主虽是答应了,但夏侍妾毕竟是誉王的人,此事还得经过誉王的同意。
碧芜便让银铃吩咐灶房晚间炖一盅滋补的羊肉汤,命人送去时顺便将赏花宴的事儿一道说了,看看誉王是何意思。
因着有孕,碧芜常是困倦得厉害,夜里用过晚膳,在外头走了一圈消过食,便洗漱睡下了。
睡到夜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觉床榻边坐了个人。心下一惊,正欲叫喊,就听一低沉醇厚的声儿道:“别怕,是我。”
熟悉的青松香扑鼻而来,借着床帐外幽幽的烛火,碧芜看清了榻边人的模样。他神色清冷,静静地凝视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碧芜艰难地坐起身子,唤了声“殿下”。
誉王微微颔首,“本王来看看你。”
看看她?
碧芜算算日子,他确实很久没来了,“殿下这段日子很忙吗?”
见榻上人昂着脑袋,问这话时眸中满是认真,誉王薄唇微抿,却是反问道:“王妃觉得本王忙吗?”
他忙不忙的,她哪里晓得。
碧芜只觉这话有些奇怪,也不知如何回答,索性便不答了。
誉王见她垂眸,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露出几分自嘲的笑,但这笑意一闪而过,他很快又道:“听闻王妃有话对本王说。”
碧芜这才想起还有这桩正事,忙答:“今日午后,安亭长公主来了,说要邀臣妾去三日后的赏花宴,臣妾瞧着夏侍妾似乎很是想去,臣妾……可否带着她一块儿去?”
她说罢,抬眸试探着他的反应,毕竟此事是她自作主张,也不知他是不是不喜他那宠妾在外抛头露面。
然誉王闻言,却只是淡淡道了句“王妃做主就好”。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倒让碧芜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暗暗抬首瞥了眼内间的小榻,迟疑半晌道:“殿下今日可要在臣妾这里歇下?”
她的不情愿实在表现得太明显了些,誉王凝视了她半晌,缓缓摇了摇头,“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置,王妃先歇下吧。”
见他站起身,碧芜也不假意做挽留,只恭敬地道了句“殿下慢走”,眼看着他出屋去了。
她总觉得今日的誉王有些奇怪,不知为何,面上隐隐透出几分失落,也不知为着什么。
碧芜思忖了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去想,左右也与她无关,她复又躺下,缓缓翻了个身,阖眼很快睡了过去。
赏花宴那日,夏侍妾很早便来了,她一身雀蓝的暗纹短衫,搭着木槿紫的百迭裙,虽仍是好看得紧,但着实比平素低调了许多。
看来她也晓得自己一个侍妾,去这般宴会不能太穿得太扎眼。
这是碧芜时隔近两月第一次出门,与上回相比,她的身子笨重了许多,上马车时颇费了一番气力,夏侍妾还帮了好大的忙。
抵达长公主府时,已过巳时,赵如绣在府门口已等了许久了,远远见誉王府的马车驶来,迫不及待地上前。
“姐姐可让我好等。”她亲自将碧芜扶下来,余光瞥见马车里的夏侍妾,不由得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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