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哥哥所托?”碧芜秀眉微蹙,这才仔细去看赵如绣身后的男人。
这人稍稍有些面熟,似乎确实是他哥哥的部下。
看赵如绣心急如焚的模样,碧芜晓得此事定然事关重大,不再多问,忙让小涟遣小厮骑快马去请誉王回来。
等候誉王的期间,赵如绣才将西南边境发生之事一一道出。听完原委,碧芜不由得面露错愕。
想来他哥哥前世战死,便有这般原因在,她将垂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然即便如此仍止不住丝毫颤意,甚至连带着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心下既有得知真相的庆幸,又有这一世萧鸿泽或能改变战死结局的欢喜,但更多的是愤怒,对那些贪图享乐,却罔顾将士性命,家国安危之徒的痛恨。
若没有这些人,前世,萧鸿泽又何至于落得那么一个结局。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誉王便匆匆自府衙赶了回来,他看向赵如绣,只听得她说了两句,都未问询,便颔首道:“事不宜迟,本王现在就送赵姑娘进宫。”
此时的天色已然昏沉下来,离宫门下钥不远,碧芜特意让绣儿换上了自己的衣裙,披上了那件桃红的滚兔毛披风。
送赵如绣上了马车,碧芜直看着马车车顶消失在眼前,仍是站在府门口久久地望着,没有离开。
她蓦然有些感慨,命运当真是奇妙之物,这一世她若没有间接救下赵如绣,赵如绣便不会去往靖城,发现这场疫病中的猫腻,亦不会带着她哥哥的信来到京城。
她拼尽全力去改变的事,或也在冥冥之中,改变了萧鸿泽的命运。
小半个时辰后,皇宫,御书房。
内侍总管李意自守卫那厢得了消息,匆匆入了殿内禀道:“陛下,誉王殿下求见。”
永安帝剑眉微蹙,却是埋首在奏章间头也不抬,烦躁道:“这个时辰,他来做什么,若无要事,教他明日再来吧。”
李意顿了顿,“誉王殿下说,他有要事要禀,恐等不到明日。”
闻得此言,永安帝才抬起头,思虑半晌道:“让他进来吧。”
“是。”
李意领命退下,没一会儿便领着两人入了殿。
永安帝随意瞥了一眼,问:“誉王今日怎的突然带誉王妃......”
他话至一半,却是蓦然止了声儿,他下意识以为誉王身侧的女子是誉王妃,可仔细一瞧,那身形分明不大一样,且令他觉得有些许熟悉。
正当永安帝疑惑之际,却见那女子脱下披风,低身同他施礼,“臣女赵如绣参见陛下。”
听到这个名字,再定睛一看,永安帝面色微沉,眸中霎时透露出几分厌恶。
虽说罪不及子女,但赵如绣毕竟是长公主的女儿,还与长公主生得有些许相像,令永安帝不得不联想到那个杀了他最心爱儿子的的女人,他剑眉深蹙,转而看向赵如绣身侧,厉声问:“誉王,这是怎么一回事!”
誉王拱手道:“回禀父皇,赵姑娘此番来京,正是受安国公所托,带来西南靖城的消息。”
虽心下早有准备,但见她这位名义上的,曾对她诸多疼爱的“舅舅”,此刻看着她时眸中的愠怒和不悦,赵如绣的心到底还是坠了坠。
但她知晓如今当以大局为重,她压下心头的难过,屈膝跪下,取出怀中信笺高举,随即抬首定定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一字一句道:“臣女赵如绣受安国公所托,将此信奉予陛下,愿陛下还西南众将士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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