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即便如此,她仍是贼心不死,将冷宫中的东西摔了个干净后,做梦都还梦到承王回到京城,登上皇位,将她奉为尊贵的皇太后。
然她的梦只做了一半,再醒来时,便见自己被吊在半空中,一双□□的脚堪堪踩在围栏顶上,夜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砸下,淑贵妃看着底下只消摔下去便会粉身碎骨的高度,忍不住失声尖叫,狼狈地求救。
可喊声很快被呼啸的风声掩去,这般风雨天谁也不会来到此处。
雨水将淑贵妃淋了个透湿,半散的发髻凌乱地贴在脸上,她喊了许久,直至嗓子都喊哑了,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脚在栏杆上站久了,又麻又酸,可她还得咬牙坚持着,以防坠下高台去。正当她筋疲力竭之际,忽见漆黑的楼阁下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淑贵妃惊喜难掩,原以为是有了生机,却在看清来人的一刻倏然怔愣在那里。
来人负手静静地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幽暗的光勉强映出他清隽的面容,眸底的冰凉阴鸷若一把锋利的剑刃令人不寒而栗。
他薄唇微抿,低沉的声儿里带着几分笑意,“淑贵妃,不,如今应当是淑贵人了,这听风赏雨的滋味可还美妙?”
淑贵妃看着眼前人的脸,面容逐渐变形扭曲,旋即怒气冲冲地嘶吼道,“原来是你,你个贱种,快将我放下来!你要敢对我做什么,等枫儿回来定然不会放过你……”
看着她一身狼狈,却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誉王冷哼了一声,露出些许讥讽的笑,“你放心,他自然会回来,不过那时,应是要与你在地下相会了!”
“胡说八道什么!”淑贵妃目眦欲裂,怒瞪着誉王,猛啐一口道,“贱种,和你那个卑贱出身的娘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妄想夺我儿皇位,你只配和你娘一样,不得好死!”
她话音未落,便觉脖间一紧,一只大掌已然扼住了她的咽喉,眼前人面沉如水,那双幽深的眼眸里燃着熊熊怒火与升腾的杀意。
他猛地用劲,力道之大似要将她纤细的脖颈生生折断。
淑贵妃想要挣扎,可双手被麻绳死死缚住悬于梁上,无法自救,就在她双眼翻白,几欲断气之时,那只大掌骤然一松。
她若岸上干涸的鱼重获甘霖般拼命呼吸,意识稍稍回转之际,就听低沉的声儿响起:“也不知淑贵人还记不记得,我母妃当年便是在这观星台上,被你活活害死的。”
淑贵妃双眸微张,惊诧地看过去,“你怎么会知……”
看着男人眼中浓重的杀意,才逃过一劫淑贵妃这才感受到了恐惧,她拼命摇头,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没错,此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那日,她偶然在附近看到那个失了宠的贱人,一时起了作弄之心,命人将她手中的药包夺去,藏在了观星台上,她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失足坠下去的。
对,此事与她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命人夺走了她手中的药,她如何会死!”誉王低吼道。
若非当年跟随在淑贵妃身边的宫婢良心不安,偷偷将真相告诉了他,他许是一辈子都不知那一夜,他母亲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个奉淑贵妃之命夺去药包的内侍,竟是将药包悬挂于靠近围栏的梁上,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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