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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下午在太阳下等太久了,有点脱水了。”苏姨心疼地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的。”

江惟奇怪道:“他在等谁。”

“应该是来找蒋总的,晕倒前,我看到他在和蒋总的秘书说话。”

江惟大概能猜到安思意在蒋家是个不受宠的孩子。且不说他没和蒋逾姓,还是个双性,上次婚礼聚餐,蒋太太全程娇媚地黏在蒋逾肩上,始终没有正眼瞧过安思意一眼。全然没有正常家长替孩子办喜事的动容,只仿佛终于脱手了一只拖油瓶。“那为什么不进去等。”

踟蹰少时,苏姨还是说了。“蒋太太不让他进去。”

江惟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懂这里,看不懂这家人了。他几乎是本能地感到愤怒:“安思意到底是不是蒋逾的亲儿子?”

让他过这样缩头缩脑的日子,住这样无法得到阳光直晒,阴冷潮湿的房间。

“他是蒋总的儿子。”

说完,苏姨眼里罩上了一层如窗外月光般,悲凉的湿润。

“但不是蒋太太的儿子。”

(三十二)

安思意的母亲,是跟了蒋逾最久的一个情人。

蒋逾原本以为她只是单纯,也乐意留这么一号人在自己身边解闷。直到她抱着刚出生的安思意找到蒋家,瞠目结舌地见识了蒋逾原来有妻有子,扬言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蒋逾才知道,她是单纯得可怜。

他给了她一大笔钱,多到足够她销声匿迹去地球的另一边,衣食无忧地过完这一辈子。

但蒋逾不知道,她这一辈子太短。他很快在警局见到啼哭不止的安思意,才知道她早就得了重病,死前想为孩子拼一条后路。

蒋逾当时在南方做一个土地项目,受了当地宗教老师的指点,决定破财消灾,把这笔钱留给安思意,并把他带回蒋家。

他可以削弱内心的负罪感,却无法减少蒋太太对安思意的憎恨与厌恶。

他知道蒋太太有这种情绪无可厚非,错都在己。于是开始默许,或是说百般纵容她对安思意的敌意。

后来他工作越来越忙,很少回家,但逐渐听闻蒋太太让安思意搬去了偏房,不让他一起上餐桌,甚至把蒋逾每个月打到他卡上的生活费,苛扣到了比家仆的薪水更低的水平。也会在蒋逾面前添油加醋地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让安思意住在奢华的房子里,却自行负担所有的衣食住行。除了心地纯良,家里有个一样大小的孩子的苏姨,看不下去,偶然会想办法偷渡一些食物和水果给他。

但苏姨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就连蒋逾,也无法做出平衡,只能回避,或是一味地迁就其中一方。

更重要的一方。

他唯一一次和蒋太太提高音量说话,是安思意的两个缺乏父亲管教,被溺爱过度的哥哥,在他生日当天,把他锁在房间里一天一夜。

事后滴水未进且身体本就虚弱的安思意在医院躺了两天,两个哥哥依旧在家横行霸道,并且没有得到任何批评。

第一次因为安思意受到丈夫指责的蒋太太却不敢置信地看了他很久,直到眼眶泛红,咬牙切齿地,一遍一遍对蒋逾嘶吼着同一句话。

“他活该。”

(三十三)

苏姨讲述完了,得到了一个较为全面的解释的江惟,心情并没有开阔多少。

他只是静静看着这个在诸多错误中诞生且生存的安思意,突然明白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种他白得像是从来没晒过阳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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