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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逝世那年,柳元喆七岁,先皇后拖着一口气,告诉了他所有的秘密。可那时的他年纪尚小,宠冠后宫的翎贵妃又销毁了所有罪证,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仅凭空口之言就给她定罪。

他只能隐忍,只能伪装,只能将岩浆般炽热的仇恨强行咽下,认贼作母,跪在翎贵妃膝下,佯装她的好儿子。

这一忍,便是漫长的二十一年。

忍到如今,他终于登上皇位,翎贵妃也失去了所有依仗,他只需一道口谕,便能让翎贵妃悄无声息地消逝在后宫之中。

然而,这血海深仇里,却突兀地出现了无辜又纯真的柳元洵。他乖巧懂事,天真烂漫,一心将自己当作兄长,敬重他,喜爱他,甚至不惜以命相护。

六年前,正是皇位争夺最为激烈的关键时刻。

七位皇子,一位早早夭折,一位体弱多病。剩下的五位皇子心怀鬼胎,胸藏利刃,稍有机会便欲置其他兄弟于死地。朝堂局势波谲云诡,充满肃杀之气,几大权臣各自拥主,党派之间已然到了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境地。

先皇年老体衰,神志昏聩,一改壮年时肆意放权的洒脱,反而如同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着皇权不肯放手,对自己的儿子们充满了忌惮与戒备。唯一能叫他心软的,只有病弱无害的柳元洵。

他身为太子,不仅是其余四位皇子的眼中钉,更是先皇重点监视的对象,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即便他处处提防,还是被二皇子抓住了把柄,被扣上了私交大臣、意图篡位的罪名。二皇子贤王向来沉迷于风花雪月,无心朝政,可会咬人的狗不叫,他一出手,便将自己逼入了绝境。

皇子夺嫡,何等凶险,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谋取出路,没有谁是完全清白的,区别仅在于会不会被挖出罪证而已。

他被先皇软禁在太子殿,朝中大臣没有一个敢为他求情。他的罪名本就是私下勾结大臣,求情的人越多,他的罪名就坐得越实。

在那时,最要紧地便是处理好身后的尾巴,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可太子殿外有禁军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无法传出消息,也就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拖得越久,二皇子等人可布局的地方就越大。

就在他几乎陷入绝望的时候,太子殿的门忽然开了。

是柳元洵不顾自身安危,在大雨中连续跪了三日,终于打动了先皇,让先皇松口,答应给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事后,他成功洗刷了罪名,可柳元洵却几次没了脉搏,整整半年都卧床不起,差点熬不过十七岁。

翎贵妃害死了先皇后,可柳元洵却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他的生机。

在他隐忍蛰伏的十几年里,因为柳元洵的存在,他的世界里多了一颗无暇的真心。

他之所以想在暗中处理翎太妃,为得就是与柳元洵继续做兄弟。

一命偿一命,翎太妃偿了命,他和柳元洵之间的恩怨也会了结,他们依旧是能够交付生死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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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基时,先皇性命垂危,翎太妃还在病榻前悉心侍奉,而他的第一道口谕,便是下令暗中处死翎贵妃,念及柳元洵的情面,他甚至愿意赐她全尸,保全她身后的尊荣。

可领旨的太监前脚刚走,披头散发的柳元洵便冲进了太子殿,他赤着脚,白着脸,只穿着寝衣,一路从先皇寝宫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柳元洵跪着哀求他的时候,他没有松口;柳元洵磕头磕到满脸是血的时候,他也没有动摇;可当柳元洵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让他放过翎贵妃的时候,他终于妥协了。

可柳元洵即便是死,也在念着他。

他说,他可以死,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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