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人说得都对。”宋文无精打采道。
宴云何抱起手:“胆子不小,现在这般明目张胆地敷衍我。”
宋文:“谁让大人你不争气。”
“我!”宴云何被堵得一窒,竟不知如何反驳。
“若大人不让着,虞大人怎能将大人吃得死死的,用我娘的话说,大人你这是惧内。”宋文道。
宴云何回道:“惧内怎么了,虞钦生得这般貌美,既然跟了我,宠些又如何。”
宋文啧啧称奇:“能把色令智昏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就只有大人你了。”
说罢不等宴云何给他屁股一脚,宋文端着食盒一溜烟跑了。
翌日宴云何散朝后,严公公传诏,将他领至御书房。
成景帝依在那处看折子,今日早朝他石破天惊地提出了要清丈田亩,摊丁入户。
按理说这本该是件好事,一来可避免挪移田地民籍进行逃税,导致国库空虚,二来也可缓解百姓困苦。
然而这道政策却是在割满朝文武的肉,仅仅只靠俸禄,如何能养家糊口。
何况那些本就贪的,不只自己名下,连带着旁枝亲戚一起侵占民田。
日积月累,数额巨大,吃进去的东西,又如何舍得吐出。
于是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良策,却还是有不少人纷纷上书,让成景帝收回成命。
那时的成景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臣子们,既没收回成命,也无继续推行的意思。
这事本就棘手,先太子当年执意推行,最后下场,也与此政不无关系。
按理来说,以成景帝的谋划,这道政策该是他大权在握后,再行推动。
宴云何冲成景帝行了一礼:“此政虽然已经商讨许久,但现在仍不是落实的合适时机。”
成景帝将手里的奏章往旁一扔:“太子哥哥当年早已想好了法子,可惜他错就错在,根基未稳便贸然行事。加之父皇那时病入膏肓,才使姜党趁机作祟。”
“朕登基已有八年,这一年年地等下去,只等到姜党愈发庞大。为了保持平衡,也只能放任文官结党营私。”
“这经年累月下来,风气太坏,想办实事的留不下来,倒是这些蛀虫养得是一日比一日肥硕。”
“前些年大兴战事,虽说抵御了鞑靼入侵,但于民无益。国库空虚,便只能加大税赋。他们愿意苦百姓,就不愿意苦自己。你瞧瞧今日朝堂他们那些嘴脸,朕恨不得把他们都拖下去砍了!”
说罢成景帝胸口急促起伏,难得情绪外露。
宴云何立即道:“陛下也知这摊丁入亩,一要动用国子监文生,派到各地登记造册,二要有当地军力支持,以免豪强生乱。现下时局未稳,京营之一仍在太后手中,而祁将军还要镇守边境。”
“姜党虽然折了一个工部尚书,但他们只是暂时蛰伏。此政若逼急了朝堂上其官员,联合起来一同抵抗此政,再由姜党挑拨,到那时怕是要生事啊。”
宴云何说的这些,成景帝怎会不知。
他疲惫地扶着额心:“从前朕总是在想,太子哥哥生前素有威望,是众人夸赞的仁君,为何是这般结局。”
“现在朕倒是明白了,害他的便是他的仁慈。面对这些豺狼虎豹,仁是最无用的。”
成景帝撑着座椅,用眸色深深望着宴云何:“若成大事,必需有所牺牲。”
宴云何却面色不变,他腰身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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