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里面对一只阅历、权势和手段等多方面都远超过他的雌虫,扮演一只漂亮无害的花瓶,尽可能地降低对方的警惕性,才是最理智的判断和选择……
但是。
但是!
这种虫设是不是也有点太弱智了?
搁现在联邦高等特权种们的圈子里,怎么看好像都活不过三天啊!
他怨念的目光太过明显,仿佛化作了实质,就差在雌虫身上烙下几个洞来。后者似有所觉,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转回来。
“对不起。”
伊格里斯诚恳低头,作老实巴交状:“可以不要生我的气吗?”
晚了!
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还要雄虫保护协会干什么?
诺厄很想这么说,但考虑到他早先砸在自己脚上的石头——他小幅度地蹙眉,思考了一下一位懵懂单纯、或者说,智力轻微残障的笨蛋雄虫,在面对雌君还算有诚意的道歉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诺厄想到了。
于是他敷衍地甩了甩尾勾,毫无灵魂地炸了一个毛,冷淡地别过头,毛茸茸地走开了。
没走掉。
伊格里斯俯身,把他捞回来,无奈:“小心撞墙上。”
“哦。”
说不出感谢的话。
诺厄抱着膝盖,重新坐好,假装无事发生。
他像是忽然对地毯上的花纹和颜色产生了兴趣,自顾自地低头,专心致志地投入研究之中,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伊格里斯戳戳他的衣角,实话实说:“你刚刚太可爱了,我一时没忍住,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太可爱是我的问题吗?
诺厄不理他。
议员长绞尽脑汁,认错讨饶:“这样,为了表示我忏悔的诚心,我给你写检讨怎么样?1000字……嗯,2000字!我将深刻反思检讨对诺厄阁下的一切不庄重行为,并郑重承诺,未经许可,绝不再犯——可以吗?”
藏在白色发尾后的耳朵轻微地动了动。
2000字检讨书。
这个字数,应该还算挺多的吧?
诺厄想了想,勉强应下。
至于对方话中的后半部分,那意味不明的“未经许可,绝不再犯”,他选择性地忽视,假装没有听见。
“好了,我帮你上药。”伊格里斯说:“这次不闹你,很快就好。”
他“哦”了一声,不太情愿地挪回来。
伊格里斯俯身凑近。
担心自己又做出什么过于稚嫩的反应,年轻的雄虫长睫微垂,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冷,面上端的是不动声色,掩盖在被子下的手指却是微微蜷缩,严阵以待,拒绝再给对方任何嘲笑自己的机会。
下一秒。
雌虫忽然低下头,一只手撑在他身边的床上,额头触碰他的额头。
感受着某种细微的、如电流般的触感在他的皮肤下悄悄涌动,进而自额头,沿着脊背淌向全身,诺厄微微睁大了眼。
——精神交融。
正如同雄虫能够通过结合中所释放的信息素,帮助雌虫梳理精神海的混乱;雌虫同样也能利用精神交融,帮助与之结合的雄虫,与其共同承担身体或精神上的一切不适与痛楚。
如果雄虫对于疼痛的耐受力是一瓢水,那么雌虫的耐受力就是一片海。
那是一种很难言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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