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安静舒适,万事不用操心,一醒过来便是热气腾腾的午饭与羹汤。秦净秋常常说她为了拍戏把身体搞得一团糟,这些天总强行往她嘴里塞着药膳汤。奉颐不愿喝的时候,母女俩照旧该怎么吵就怎么吵,张乘舟只有在旁边叹气的份儿。
不过秦净秋珍惜与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每年除夕与大年初一都是关上门来自己过。
除夕那夜三人在家载歌载舞,其乐融融。
初一早上,张乘舟开车带她们前往西烛的墓地,三个人一起将西烛的墓碑打扫干净,摆上干净的零食与水果,还有奉颐特意买的西烛生前喜欢的洋桔梗。
洋桔梗冬季不开花,这是奉颐特意放在温室内,强行干预令其绽放的。
新年第一天不能哭,奉颐抚摸过墓碑上西烛的照片,那上面明朗清澈的笑容仿佛不与墓碑同度。
臭丫头,你就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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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奉颐一家三口去乡下姨妈家拜年。
奉颐名气大,姨妈姨夫都是明白人,特意避了风头护着她,没敢声张她回家过年的消息,今年更是未邀请任何亲戚宾客。
这番用心的呵护倒是让奉颐过了个比想象中更加清静的年。
晚饭后姨妈拉着秦净秋凑了一桌麻将。
四个人两对夫妻在屋内喝茶聊天,时不时传来麻将“啪”的一声。
奉颐没参与,不喜欢。
她好像什么都不喜欢。
不喜欢同长辈们聊天,也不喜欢打牌作乐。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无趣,也不知先前的二十八年是如何过的。
好似除了唱歌就是学习,除了学习就是西烛。进了演艺圈便成天琢磨演戏,也不觉得单调乏味。她性子就是这样,坐得住也耐得了寂寞,就像张乘舟当年说过的,她是块搞研究的好材料。
若没有进演艺圈,她现在大概正坐在某大学的乐理研究室,或者国家歌剧院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为了解闷,她说动两个侄女去街摊边买来烟花,三个人就这么蹲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
化学反应迸射出的强烈火光照亮漆黑的夜,明明灭灭交织在人脸上,瞧着有种淡淡的希冀。
女孩子喜欢这些,小侄女们欣喜地闹着她,想要她拿手机拍照记录。可奉颐虽拍过许多写真与电影,但若说给人拍照,还真是少之又少。
技术不出意外烂到侄女们无声嫌弃,默默放下了手机。
侄女们勉强的神色刺痛了奉颐,奉颐悻悻地挠挠头,说不然你们自己拍?
说完将手机递给她们。
刚递出去,电话就进来了。
是赵怀钧。
那大大的一个备注“金主bb”格外招眼,奉颐赶紧收了回去,心想着是时候得改过来了,不然老这么显示“金主bb”像什么话?
她挥挥手让侄女们自己先玩,然后找了一处安静角落,接通了电话。
那端同样安静,甚至比她这块乡村更安静。奉颐听着,像是一个人待在一处幽闭的房间里。
男人松快的声音响起:“干嘛呢?”
“和小侄女放烟花。”
“玩得开心?”
奉颐怪异:“过年呢,能不开心么?”
这话问得,不像是赵怀钧的智商能问出来的。
奉颐玩着地上的杂草,将其拨来拨去。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也懂了,主动向他报备起这段时间的日子:“我这几天吃得太油腻了……我妈秦女士老爱投喂我,从大年二十八开始,吃不下也得吃,还是今天来了姨妈家,秦女士终于顾不上我了,才没逼着我喝那些药气冲天的鸡汤。”
“不过姨妈手艺比我妈更好,如果是姨妈炖的汤,我倒是愿意多喝点儿。哦对,姨妈今年都没敢声张我回家了……”
奉颐嘴上絮絮叨叨着,注意力都在小侄女们的安全上,浑然不觉自己正在无意识地对他分享自己的幸福。
那端的人听后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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