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经他亲妈这么一哄,又特么涨了回去。
二婶家打压赵怀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打从他记事起,这人嘴里就没说过两句好听的话。若非瞧着如今他得了势,恐怕连岳慧茹今日这番劝说也懒得搭理。
金宥利挺看不惯他这拎不清的妈,轻啧一声,却没说话。
论立场,她正走着离婚程序,许多财产纠葛没个两年扯不清,不太适宜在今日这场合拔刀相助。
只暗地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怀钧耐心尽失,呆得烦。
赵赫轩虽同他不对付,但两人在家族聚餐这种事上,是少有的思想一致。但就是这厮就是个下作的,看出他有想溜的念头,提前占了先机,笑嘻嘻扯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便退了场,弄得赵怀钧不上不下,愣是坐回了那张椅子上。
那天结束时已近凌晨。
北京飘了一场大雪,婵丹官府的红墙青瓦顶上蓄了厚厚一层。
岳慧茹这时候总算从忙碌无效的社交里想起了自己的亲儿子,转过头想唤人时,却发现自家这“逆子”早已经开车走了人。
初三北京的街道依然冷清,尤其是下雪的深夜,开了一段路,就见着零星几个路人。
路灯的余晖投射在仪表盘,缓缓流淌,明暗交替。男人冷硬侧脸隐入昏黑的夜,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尖有一点猩红明明灭灭,熏染驱赶着车内最后一点香水味道。
小小一方空间内只有音乐人声,咿咿呀呀的,唱得难听,听得难受。
可赵怀钧心思没在车内,空旷到茫然的大街一如车内人的心境。
高从南他们今年在挪威,武邈与舒魏在伦敦,其余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大过年的更没必要联系,也就是说整个北京城就剩他一个人。
车还在徐徐前进,光影不断掠过车里。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明明有落脚的地方,却偏偏觉得无处容身。
车载音箱的音乐终于是换了一首歌。
熟悉的前奏涌进,他霎时回了神。
《Castle》。
奉颐唱的那一版。
忘了这歌到底什么时候添进来的,但实话实说,她唱得挺好,改明儿要是出张专辑,凭今日的热度,定然叫好卖座。
赵怀钧眸色微潋,下一个路口时,油门一踩,忽然调转了方向。
--
木息阙今夜无人。
前些天趁着年关差人来捯饬整理过一通,原先留在大厅的快递箱子被一一分类放置在主卧衣帽间,这会儿房子倒比他上回来时宽敞不少。
奉颐不在,他也没想着回来。这些天住在朝阳那边的公寓里,日子也算清净。
这姑娘风风火火说走就走,走之前也没想着给他留个信儿。不上心、不积极,赵怀钧还挺那什么。
可当他一开门,在玄关看见一双简便的女式休闲鞋时,顷刻间反应了过来——她回来了。
房间内意料之外的暖意也让他略微意外,心口处到底是随着暖意消融了。
赵怀钧往里走去,果不其然在沙发上看见一侧躺着休息的姑娘。
室内昏暗,唯有窗外霓虹映照,微弱清冷的光投进来,她呼吸平稳,姿势放松。一只手垂在沙发旁,地上是无意识滑落的白色纸沓,没整理好,凌乱地散了一地。
应是她琢磨剧本时困意来袭,就这么睡了过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