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谢什么,”钟念玺扯了扯嘴角,“现在爸和钟明诀都病倒了,只有咱们俩能互相依靠了。”
想到他们还在昏迷中,钟临琛双手撑着额,重重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爸他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听到这句话,钟念玺的嘴角不知不觉垮了下来。
她何尝不想让爸他们醒过来,可当他们真的醒过来之后,自己还会有机会吗?
这段时间来,她的脑子里无数次冒出这样的想法,又无数次被压下。
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细想。
一旦细想,就是对她道德的拷问。
在这个家里,她经不起这样的拷问。
钟念玺收回思绪,“回去好好工作吧,有人选了,我会通知你的。”
等钟临琛离开,大门关上,她仰头靠着沙发,看向天花板上的灯管。
白炽的光,晃得她有些眩晕。
明明计划都在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钟念玺还是觉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推进。
她忽然感觉,自己很被动。
被动地接受这个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却无从知晓,造成这个局面的人究竟是谁。
是高海臻吗?可她哪来的那么大的本事,能左右爸的想法,把钟临琛推上去。
这段时间她去哪了,在背后干了什么?
家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现在为什么回来,回来了怎么不跟自己联系?
钟念玺都不得而知。
只能让无数个谜团裹挟着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没让她等太久,仅是片刻后,电话就被接通。
“钟小姐。”
“你在哪?”
“医院。”
“哪家医院?”
“会长住的医院。”
“等我下班后,咱们见一面吧。”
“好的,您把地址发我就可以了。”
挂掉电话,女人的声音从高海臻身后响起。
“是念玺的电话吧。”
她眉眼一动,“您怎么知道?”
“随便猜的而已。”
高海臻可不觉得,佘少娴随便猜猜就能猜中。
“会长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这次受的刺激太大,血管破裂严重,情况可能比以前严重得多,连能不能醒来都还是未知数。”
说完,佘少娴叹了一口闷气。
“会长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会醒过来的。”
“希望吧,”佘少娴双手交叠,合在膝上,“明诀那边,你去看过了吗?”
“钟先生还在昏迷中,我去了也没什么意义,等他醒了,再去探望也不迟。”
“怎么会没有意义,医生说了,昏迷的时候病人听见熟悉的声音会对大脑的恢复有潜在帮助。”
听到这番话,高海臻摆弄着衣扣的手顿了顿,扶好眼镜后,抬起眼皮朝她看了过去。
佘少娴也只是笑着,脸上再没有多余的信息。
“有时间我会过去的。”她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佘少娴跟着她起身,“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走就好了。”
“海臻。”
她突然的正色,让高海臻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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