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呢?”
冯道全指节在桌面上叩了一下,叩得窗外的铜铃又响。
这次,声音却像钝刀刮骨,磨得人神经发麻。
他敢肯定,高海臻手里没有能直接指向自己的证据。
即便有,自己也只是在其中牵线搭桥而已,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法律法规。
“高秘书,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当年会长是如何从那些反对声中走出来的。”
“是我,拿我自己的职业生涯给他当的挡箭牌。”
“现在你手里的那些所谓证据,说不定就是当年那些人递给你的刀,用来对付我,对付会长,对付康利。”
冯道全分析得头头是道,谈及那些人时,脸上还适时露出愤慨之色,说到最后甚至表现出了一丝无奈,无奈高海臻被这些坏家伙们蒙蔽了双眼,错怪了自己这个好人。
高海臻身体向后靠去,手臂却还搭在桌上,转动着手里的杯子,陶瓷杯底在木桌上磨出细碎的声音。
“这么说来,的确也有可能。”
冯道全眼皮跳了跳。
很明显,她不信。
而且,一个字都不信。
但他的目的也不是要让她信,而是要让她掂量掂量,拿这些东西威胁自己的后果。
高海臻跟了钟士承再多年,说破了天也只是一个跑跑腿做些小事的秘书,而自己当年可是的的确确为他背锅不少的锅。
今天坐在这里的,就算是他钟士承的亲生女儿,也不可能任由她随随便便威胁自己,更何况面前这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高海臻。
只是,她也没揭穿自己,
反而抬手将一份文件袋推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这些我就交给您,希望能帮您查到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栽赃陷害您。”
冯道全没动,目光钉在那文件袋上,
明黄色的文件袋,颜色刺眼得像会咬人。
“您可以放心,”她收回放在桌上的手,“我没有任何备份,即便有,对您也构不成任何威胁不是么?”
“无非是您的小女儿,和她的领导以及领导的妻子,会受到一点小小的调查罢了。”
“但既然您说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我相信,那些调查的人想必也不会故意冤枉好人,您说是吧?”
冯道全喉结滚了滚,却因为喉咙干涸发紧,上下滚动都有些吃力。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冯总,您没必要摆出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她坐直身体,微微倾身,阴影从她脸上褪去,露出那双弯起却不带一丝笑意的眼睛。
“我不是您的敌人,您,也不是我的敌人。”
冯道全拧紧了眉,无论她怎么说,始终还是保持着三分警惕。
“而是可以互相帮助的,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他眼底原底的三分警惕,瞬间上升至七八分。
朋友。
活了这么多年,朋友两个字,在他心目中早就变了味。
“帮什么?”
“帮您,还有帮我,得到各自想要的。”
冯道全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怪不得刚刚那么简单就把东西给了自己,说到底,还是有求于人。
“你想要什么?”
“不如我们先谈谈,您想要什么吧。”
他不喜欢跟人兜圈子,特别是跟高海臻这样的人。
三言两语,就将人的思绪给牵了过去,然后不知不觉间,跳进她的陷阱。
“我没有什么需要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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