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士兵装听不到,林在云看他们两眼,也知道他们一定报信给裴骤辉。
他就故意要说给他们听,把裴骤辉贬损了一顿,意犹未尽,才去睡觉。
中午,裴骤辉又来了一次,听说七皇子睡着,不便打扰,远远望了望。
士兵低声说着早晨的情形,裴骤辉不变颜色,走上近前,将帐中香炉熄了。
不知道点的什么香,闻着脑清目明,一定不利于眠。七皇子休息,也没人记得熄掉熏香。
“他不喜欢就不喜欢罢,”裴骤辉不以为意,“西域贡品一小半都在他的私库,就是把突厥王帐的夜明珠都搬来,也未必得他一句好话。”
士兵笑笑:“殿下倒不完全是不喜欢礼物,话里话外,是说将军不好呢。”
裴骤辉也淡淡一笑:“天底下他喜欢的人太多,谁都是好人,反而能令他讨厌的人少之又少。”
还没说完,帐内,林在云呼吸轻了些,似乎要被他们说话声吵醒了,裴骤辉住了声音,走出营帐。
等日上三竿,林在云看完小鸟,又去转了圈校场,溜溜达达回了帐,发现信纸不见了。
再去问,仆从说以为他已经写完,便趁早叫人发信回京给太子。
林在云一想到早晨写信时,还记着裴骤辉的仇,全是怨怪的话,不免担心。
果然不过几天,太子就义愤填膺回信,说一定替他参裴骤辉,绝不轻饶了这个逆臣。
“他裴骤辉算什么东西?平时视我和老三如无物,也就罢了,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找你不痛快。要不是他蒙受父荫,三代忠孝,天下人才济济,谁当不得这个大将军?”
“小七放心,之前二哥是给他面子,这次定让他栽个跟头。”
不等林在云阻拦,就听说金殿上,太子和三皇子搜罗罪证,狠狠参了裴骤辉一本。皇帝震怒,彻查下去,却没一件属实。两位皇子一时偃旗息鼓。
当天早晨,主帐议事,林在云感觉裴骤辉目光似笑非笑,一直若有若无看着他。他忍无可忍,抬头去看,裴骤辉又端坐将位,神容严肃,听着部将演练沙盘。
林在云还以为自己多疑,等议事结束,众将退去。
裴骤辉才道:“殿下,好记仇。臣受教。”
林在云确信了,裴骤辉就是一直在看他笑话。他和太子哥哥告状,转头赔了夫人又折兵,搞得京中两党讪讪,能让裴骤辉受什么教?阴阳怪气,讨厌至极。
一回帐,林在云就写信把太子埋怨了一顿。
他说说裴骤辉也就罢了,太子掺和什么,还和三哥搅在一起。
太子人在京中,莫名其妙被七弟说了一通,很是无辜。他分明是给七弟出气,才稀里糊涂和老三商量,到最后反倒都怪上他了。就连七弟也是小儿女情态,又说起裴骤辉的好话,全然忘了此人的狂悖。
“七弟,裴骤辉能得父皇重用,不是怪你吗?当时你得以生还,父皇当着众臣,封他大将军,民间都传他明珠还帝……父皇是爱屋及乌,为着挂念你,才屡屡嘉奖这个替他取回明珠的裴骤辉。你当时要不偷偷随父皇出宫,哪来后面的事。”
皇帝连年病重,愈发忌惮几个皇子正值盛年。即使早早立了太子,历史上有几个太子安然继位?
老皇帝不得不为他的幼子考量,太子能顺顺当当继位最好,若是不能,一直旗帜鲜明站队太子的幼子,总也要有个倚仗。裴骤辉兵权在握,无论谁得登大宝,有他支持,七皇子便不至于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