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站起身,给衙役使个眼色,便要他们高呼退堂。
此时县衙外面的百姓已经多起来,听说被告的人是魏大,都不肯走,一传十十传百,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后来的没听见具体是什么事,先来的人便给他们解释,还有人当时就在现场,描述起来更是绘声绘色。热闹一起,人便越聚越多。
等县丞起身,眼看着要退堂,众人当中响起一阵嘘声,在后排的有人小声骂道:“憋那么半天,以为是个多大的屁呢,还不是把屙出来的屎又给坐回去了?”众人又是笑,又是骂,但已经见怪不怪了,正待散开,那边周维岳却说了一声,“且慢!”
县丞、百姓,所有准备离开的人都顿住了。
周维岳在堂下道:“听闻朝廷近来发下新规,要求各府州县长官,百姓但有讼狱,除非特别棘手的,其余的务必三日内审理明白。大人如何就这么退堂了?”
这是他在来江阴的路上听说的。如今在京城里,新上任的吏部侍郎薛容与已经开始做他的那样“大事”,这项新规定便是其中之一。他自己不是做事的人,又要求得那样急,许多知府知州知县听说后都在心里暗暗骂他,周维岳不知旁人如何想,他听说之后但有一个念头:原该如此啊。
须知别人来报案,无不是有冤情的,哪怕是邻里口角,那也存着个是非曲直。于这些报案的百姓而言,没有一样是不急之务,他身为父母官,自然能早一天解决,便要早一天为他们解决。
只是他只能管自己一县之地,薛容与却能凭借天子威灵广告四方,要求别人也这样,于他看来,实在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这会儿他搬出新发公文,县丞马上便哑口无言,上下打量他片刻,估计心中正在猜测他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周维岳坦然与他对视,片刻后,那县丞不知为何觉着心虚,滴溜溜地转开了眼。
周维岳又道:“魏大当街打人,许多百姓都能证明,被打的苦主也在这里,可说是事实俱在!大人虽是县丞,但既然暂管一县之事,便不该置之不理,传唤魏大只是片刻的事,他来之后,大人一问便知来龙去脉,何必要等县令到来?”
他这样一说,在外面围观的百姓壮了胆子,也一齐叫嚷起来。
“就是!传魏大!”
“有种你就传魏大!”
“我当时在场,我看见了,就是魏大打人!”
县丞顿感骑虎难下。这会儿要是退入后堂,虽然这些百姓断不敢追进来,但往后他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摆。江阴县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谁不认识谁?他今天就这么逃了,都用不着转天,今天下午就要都传开了,他都能想到自己走在衙门里,那些衙役捂着嘴偷笑的模样。
他索性将心一横,转身后来,抓过桌上惊堂木又是一拍,“传魏大!传魏大!”怕自己声音不够大,特意高声又喊一句,给众人听个明白,“把魏大给本县传来!”
魏大这会儿早就听见风了,没等他传,人已经在往县衙里赶。昨天那两个多管闲事的外乡人,他着人找了一宿都没找到,现在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把他告上县衙。旁人告诉他时,是当成个笑话对他讲的;他自己听时,也一样是当一个笑话听。这些人是耗子舔弄猫腚眼,大了他们的胆儿了,敢在狮子脚上剃毛,老虎脸上拔须子,昨天放过了他们,今天还能再失手?当即带人去了县衙。
于是县衙里边,刚着人去传魏大没多久,就见魏大气冲冲杀了来。他刚在街角出现的时候,就有百姓大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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