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如果我打这个手势——”
他说着,扬了扬手,“你就把此物当场拿出。如果我没动,你就也不要动,和别人一起离开就是,千万把东西藏好。”
“我要是进了牢房,三天后你就说是我的亲朋,过来送饭,来的时候把这东西拿上。但要是他们也在抓你,你也不用管什么三天不三天,情势急了,向他们出示便是。”
他怕桓龙三天后没有银子打点狱卒,进不来监狱,便将自己包袱里仅剩的碎银全都给他。
桓龙自己也有包裹,不缺什么钱,不要他的,周维岳把银子放在床上,道:“我下狱之后,身上的东西都会被搜刮走,岂能带在身上?留在你这儿,要是最后还有结余,再还给我也就是了。”
桓龙没再强争,见银子不多,也就收下。
第二天,周维岳果然和老汉儿子一起,被投入了江阴监狱。
第162章
第二天一早,老汉的孙女托亲戚照料,周维岳带着老汉和他儿子一起去县衙告官。
为了以防万一,桓龙暂时等在县衙外面,混在围观的百姓当中。江阴现在虽然没有县令,却正常升堂,周维岳让衙役们带来大堂,便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小吏整整帽子坐在了堂上,一拍惊堂木,问他有何事求见。
周维岳知道魏大背后恐怕有什么干系,故意隐去他的名字,只言圩上有恶霸抢夺百姓财物,还当街打人,更又把老汉的伤出示给堂上众人。被打掉的那两颗牙,也用手绢包着,呈给堂上的大老爷。
堂上老爷搓了搓手,现出几分跃跃欲试的神情,忽然又一声轻咳,整肃了面色,把声音压低压沉地道:“且呈上来!”
旁边的衙役便上前去,从周维岳手里接过牙,递到他的手里。老爷往手绢里一看,又黄又黑两颗大牙上,还沾着干了的血,别提有多恶心,紧了紧鼻子,赶紧让人还了回去。
他又清清嗓子,让周维岳把那日情形详细说来。周维岳便对他讲了,老爷一面听,一面不住点头,等他说完,手中惊堂木又是一敲,正气凛然地道:“好一个欺男霸女的大胆狂徒!本县非整治整治他不可!他长什么模样,可知姓甚名谁?嗯?速去传来!”
周维岳道:“草民也是外乡人,行医至此,路遇不平,这才出手。对那人不甚了解,只知道他名叫魏大,城西人士,说话操本地口音,生得十分胖大。听闻此人在县里一向有名,就是本地的几岁稚子也听说过他,大人可将他传来,与草民当堂对质。”
一听这个名字,但见堂上的老爷像是霜打过的麦苗,一时萎蔫倒伏,一蹶不振,又像是戳了个洞的猪尿泡,刚才还鼓胀胀的威势,一下瘪得再不见踪影。
他气势一短,人也跟着小了三分,原本穿在身上的官袍官帽全都大了,在身上挂不住。他赶紧伸手扶了扶帽子,像喉咙有病一般,又咳了一声,然后道:“呃——”
他长拉了一音,似在措辞,“本县只是县丞,前任县令走了,继任的新县令还没到任,这才不得已暂代几日。你报的这个案子也不急,又不是什么人命大案,等县太爷来了之后,他老人家再亲自审理。你回去等传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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