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远卸下甲胄,爱情的长矛将他的胸口洞穿了。
刘钦找回熟悉的姿势,接管过他,在掌控一切能为他所掌控的满足感中,不由分说,酣然撷取着已让他苦等了整整一年的独一份的快乐。
他不是怜爱的、疼惜的,而是更接近于恼怒的、愤然的,牢牢按压住陆宁远肌肉涌动的两条手臂,在他身上施云布雨,降下无尽头的雷霆雨露。
风狂雨骤,雷霆万钧,陆宁远被逼得几乎睁不开眼、起不得身,手臂上青色的血管如龙蛇惊走,他极力抑下,没有抬手往刘钦身上按去。龙榻锦被李代桃僵,被铁铸般的手指抓破数层,直露出底下床板。从他喉咙当中溢出一声,既不是快乐,也不是痛苦,直到——
风雨雷震一时皆止,他被茫茫然留在原地,身体当中有什么满胀了,欲出未出,刘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想不想要?”
陆宁远费力睁开眼,对这突然的终止无所适从。他从床榻间伸长了脖子,去够刘钦的嘴角,刘钦却仰一仰头,将他避开了。
刘钦的给予愈发慢了,几乎像要停下,好像是对他刚才所为的模仿,或是报复。陆宁远不知道,也无法可想,只恳求一般,轻轻发出一声,又去吻刘钦。
他没吻到。刘钦似乎打定主意,今日的他比高高在上还要更高。他于是偏过头去,吻在刘钦正撑在他身侧的袖管上面,没有翻起身,而是转回头,恳切却无声地瞧向他。
刘钦神情动动,脸上有一瞬间现出难耐的神情,但马上像揉皱的纸被展平了,忽地按住陆宁远的肩膀。因为这一下,陆宁远好像被托到更高处,但随后是漫长的空旷,他的身体好像也跟着空了,饱胀着,又空着,他松开已经露了棉絮的锦褥,虚虚握住刘钦的手臂。
“想……”
他从没这样说过话,脸上跟着热了,但意识有一半飞去天上,剩下一半也不尽在他自己身体当中,竟不觉着多么难为情。
刘钦压下来,用力吻他,陆宁远在激流当中被冲得左摇又晃,滚烫的热意在他肚子里团成一团,马上就要——
刘钦又停了下来。
陆宁远勾起脚背,脚趾紧紧扣了起来,向两边曲起的腿一下下打着颤,向着刘钦弓起一半身子。他好像终于意识到刘钦的捉弄,两眼中已写满请求了,目光勉力聚拢,又分散开,又勉强拢到一处。
“你想要什么?”刘钦肃着脸问。右手沿着他大腿根抚上来,停在他膝盖下边不远的地方。
在这一刻,天底下最好看的一只手就放在天底下最丑陋的这块膝盖骨旁边,陆宁远咬住牙,几乎格格而颤了。
在江北的许多个夜晚,他洗漱上床,尤其按刘钦的吩咐,在上床前仔仔细细地洗过了脚、搓洗了每一根脚趾,盖上被子之前,他挽起裤腿,看着自己左腿的膝盖出神。
再之后的许多个梦境,刘钦的身影或清晰、或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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