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替父亲保管了一段时间的。”
“要讲条件吗?可以,就和以前一样,爸爸可从来没对你小气过。说吧,你想要什么。”他看着自己儿子,伸出手,这动作既是给予也是所求,“虽然现在没什么钱,但好在也非一人在挣出路,有些东西可能困难点,但钱,车,房子,船,你以前拥有过的那些东西,暂且还是能支付得起的。你看看你,穿得差,吃的差,当修理工?”陈悟之摇了摇头,“失策。还不如留在夜店,干到现在,也能攀上改变现状的富人了。”
陈羽芒挥手,暂停他滔滔不绝,只遗憾道,“我是很想要那些,我也想念过去的房子。但我现在没有能给你的东西。”
“这是还在生我的气。”
“想多了,”陈羽芒说,“我不是说了吗,有感情才会恨。我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无论对谁都很难有感情。我没生你的气,我说得是实话,我现在手里,没有任何能给你的东西。”
陈悟之笑吟吟地看了自己儿子一会儿。
陈羽芒谎说得一般,因为从小不畏惧教育,除了地下室就没有什么真正会怕的东西,所以犯了错,基本上没有撒过谎,经验不足,演技拙劣,因此是不是真话,对于陈悟之这种见惯人情百态的领导者来说,很好一眼看穿。
因为这样,所以他知道。
陈羽芒好像真的没有说谎。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我知道在你手里,把它给我。”陈悟之不再与他油腔滑调,“邢幡死在海里,即便能捞出来,估计也被鱼虾吃得差不多了。我不会对你动手,虎毒不食子。我知道自己作为父亲也有失职所在,爸爸这十年也有反思,我对你怎么会没有感情,但这件事关乎我的命,所以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
“你连我都不信,怎么还会相信赵坚呢,他给你多长时间,半天,一天?”陈羽芒张了张嘴,“他让你今晚就把东西拿给他?”陈羽芒失笑,“为什么,邢幡都死了,要它有什么用,与其不鞭尸不如想想以后该躲哪里。除了本罪,逃狱行为大概率要改变事件性质,再被抓回去,可就不是那个舒舒服服干净严明的教育院了,去普通监狱的当牢犯,生活水平得大打折扣,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你能受得住吗。”
“别废话了。”
“我就是想给也没有。”陈羽芒观察他的神色,讶异道,“你真的在怕?我只是瞎猜的,开开玩笑,这严肃做什么,我猜对了?”
陈悟之大步向前,将枪口狠狠抵在陈羽芒的额头,扯着他的头发,按在车上,“我寄给你的东西。”
“疼……”陈羽芒笑得胸腔震动,“最近好像一直被人压来压去,不过它们最终后果都不怎么样。我手里真的没有,你可以搜,你也能看到啊,我是穿着这一身被他抓过来的,哪来的机会带礼物给你。”
“要怎么样才肯给我?”
“邢幡没死,对吗。”
“什么?”
陈羽芒的头被他按在车上,他垂下眼,看着漆面上反光的自己的脸,轻轻地问,“你们只所以要这个东西,就是因为他没死,对吗?你们要扳倒他,需要他当年的视频,以此来威胁。”
陈悟之默默不语,陈羽芒费力地扭过头,一双血红的眼睛不再飘荡温顺,含着浓重又复杂的茫然,或许也有期盼,带着那点自己可能都没听出来的颤意,陈悟之破天荒地在自己十年没见的儿子脸上看到了脆弱。
“他没有死在海里是不是。”陈羽芒自言自语,“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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