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文规定, 司法实践中多按照故意伤害、侮辱罪论处。
虽说楚心言自小便遭受继父的性虐待, 但目前法律还没有明确“猥亵儿童罪”, 楚金根最大可能会以流氓罪来进行判决。
因为并没有造成楚心言的身体伤害,最终楚金根的刑期恐怕只有1-2年,这样的结果,无论是苏心婉,还是楚心言都会感觉到屈辱、不公与愤怒。
难道心理伤害就不是伤害吗?
为什么强奸罪的受害者只限于女性?
法律, 会随着社会进步、人们意识觉醒而不断修改完善。
上一世,正是楚心言的激烈之举, 才引发社会热议,进而推动《未成年人保护法》进一步修订,增加“禁止性侵害未成年人”条款。
虽说苦难造就传奇,但若不是逼不得已, 谁愿意去经受这样的苦难?
这一世,姜凌不想看到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 走到挥刀杀人, 锒铛入狱的地步。
想到这里,姜凌身体前倾, 看着苏心婉的眼睛,轻声低语:“你的担心是对的。楚心言遭受的一切, 恐怕比你想象的更为惨烈。”
苏心婉打了个寒颤,眼里满是震惊与痛苦。
她多么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姜凌说,真相可能更为残忍。
苏心婉将手放在胸口。
她害怕如果不这么做, 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很快就会从胸口跳出来。
沉默半晌,苏心婉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
虽然残酷,但这是苏心婉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姜凌的声音很低,低到苏心婉必须竖起耳朵才能听清楚。
“你刚才说,楚金根没有孩子,喜欢在床上折磨你母亲。那他可能性能力有问题,比如说无法勃起,或者早泄。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通过虐待的手段来满足他内心的性需求。”
“因为性无能而产生的极度自卑,会让楚金根不断寻找新的方式来填补内心的空虚与恐惧。”
“他可能会将目标转向男性,尤其是男童。”
“因为一则男孩子的身体更能耐受折磨,二则通过虐待男性,看着正常男性在他手底下挣扎求饶,他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苏心婉死死咬着嘴唇。
她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尖叫出声。
她是警察,经手过几起强奸案,对性并非一无所知。但今天姜凌说的话,却完全突破了她的认知,似大棒一般重重砸在脑袋上。
她想哭,她想叫。
她想冲回那个家,一枪崩了楚金根那个恶心的东西。
可是此刻,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石头人一样坐在金乌路派出所的宿舍里。
姜凌还在继续。
“你刚刚说,你弟弟从很小的时候就不让你抱,也不让你帮他洗澡。这说明,他在很小的时候就遭受了性侵,并且受到过楚金根的威胁,不敢说出去,更不想让你看到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苏心婉双手捂住嘴,眼神里满是惊惧。
她的弟弟,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承受了那么多!
泪水安静地流了下来。
苏心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弯腰趴在膝上,将头埋在双肘之间,整个人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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