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了声音,漆黑的车内,窗户上被打上雨雾,只能瞥见朦胧的门店一个个如流光般倒退。
周儿歪过头看他,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大概是仍旧不适应很黑的地方,这样狭□□仄的车内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随后别过头往窗外看,脑袋倚靠着窗户,周儿不自觉开始犯困,闭上眼感觉到车子正在晃动,睡意倏地袭来。
高铁站距离筒子楼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周儿在意识快要消失之后,身上猛地压住了一个人。
“嘭”的一声,车子整个撞击到前面的车上。
她听到少年闷哼了声,胸膛护在她身上。
周儿大脑瞬息清醒,又因为撞击的力道脑袋磕在一旁窗户上,倒也不是特别疼,黑暗中,耳畔似乎很吵,周儿摸了摸额头,上面一把粘稠的血。
“陈逆。”
周儿手指扶着他的肩膀,意识到被他护在怀抱里,生咽了下,手指去触摸他的眉眼。
“你没事吧?”
好一会儿没见声音,汽车前面因为失事一片糟乱,很快警察跟救护车就赶过来了。
在这中间,周儿叫了好几声陈逆的名字他都没吭声,她有些急躁又没有办法,目光看向窗外,手指摸了好一会,车门被损坏了,打不开。
车窗玻璃碎裂的离开,如果全部破开,应该可以爬出去。
刚碰到玻璃,就被陈逆的手抓了回来。
他声音很淡:“我没事,别动,等着救护车,追尾了。”
她歪着头,两人靠的很近,唇瓣擦过他的脸颊。
“你受伤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
车内仍旧是一片寂静,一旁的水开始把整个车子冲了一遍避免着火,警察询问着他们的状况。
陈逆手指仍旧紧紧抱着周儿,下巴在她肩膀处无意识摩擦了一下。
“你说话啊!”周儿声线有些颤抖,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陈逆气息不太稳,应:“嗯,没事。”
警察撬开了车,周儿伤处不大,陈逆不知道碰到了哪儿,或者是被下面压到了腿,被120架着上了救护车,周儿也跟着上去了。
他人还算清醒,腿上有血,周儿有些惊恐地盯着那处看,想到那边谈砚清被送去医院时也是这样,双腿上全是血,最后医生说伤势太重了,这辈子可能要坐轮椅。
很快到了医院,医生给两人都检查了一下,车祸并不算很严重,前面司机比他们伤的似乎更重,被拖出来时候人都是昏迷的。
医生给周儿包扎了额头,捆了一圈白纱布,整个人本就有些苍白,更显病态。
而后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医生说她有点营养不良,让她注意饮食。
周儿问:“跟我一起送入医院那个人怎么样了?”
医生想了想:“他脑袋上也被砸了一下,不过还好,腿上伤了点,也不严重,打个石膏在医院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放心,不算是很严重的事故,过两天就好了。”
周儿点头,又大步去了隔壁病房,往外看了一眼,于东树应该已经知道陈逆出车祸的事儿了吧?没来?
他不知道是睡着了没有,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脑袋上也捆着个白纱布,把过于规正硬朗的脸衬得有些虚弱。
周儿拉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里像是什么抓着一样,眼眸也刺痛得厉害。
忽然在想,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如果刚开始,她就跟别人的关系很好,是不是就不会遗憾明安那么真切的友情仿佛喂了狗,浪费在她这种人身上。
周儿坐在地上,趴在床边并不能睡着,病房里很安静,鼻息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耳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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