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的脸色在松木寺林的映衬之下越发苍白。
她不知道自己被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会怎么样,或许会遇到一个不讲理的主子,也或许会遇到一个通情达理的主子,更或许是在大户人家的外院做着粗使的活计。可不管怎么说,她都能看到自由,有个盼头,待到攒足了银钱也有得到自由身的那一天,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笼里的鸟儿被囚禁起来。
她这些年被大丽带在身边看过很多突然消失的大丽跟前的红人,大丽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但凡有一点可能会惹麻烦的苗头都会被及时掐去,她那一对父兄却始终没有事……难道还是大丽特意照顾她不成?
秀儿苦笑了一声:这种照顾谁受得起?
“是她做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对着面前的女孩子说道,“我知道是她做的。”
她看了那么多年大丽的手段,眼前这手段委实太熟悉了。
“应当是一开始她就选择了我。”秀儿说着,脸上现出了一丝冷意,眼里却满是茫然和不解,“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我?”
眼下她被选为棋子是因为长的与大丽有几分相似,可那个时候她不过才十岁,模样更是黑黑瘦瘦的,与好看无缘,也看不出什么与大丽相似的地方。
这一点姜韶颜自然也已经发现了,她微微拧了拧眉,问秀儿:“你……长的像你母亲?”
大丽不可能未卜先知便事先猜到秀儿长成之后会同自己有几分相似,一开始就将手伸向了秀儿。
她见过钱三掳来的那一对父兄,长的与秀儿并不像。
秀儿闻言怔了一怔,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已经记不清母亲的印象了。”
姜韶颜闭眼回忆了一番先前看到的那对赌鬼父兄,顿了片刻,说道:“你那个兄长长的也不太像你父亲,可是像了你的母亲?”
不过秀儿兄长虽然与其父相似的地方不多,却也多少有些相似之处的,下半张脸和嘴就有些肖似其父,不过上半张脸去并不像其父。
秀儿想了想,点头道:“我倒是听人说过兄长像我母亲这种话。”
听到这里,姜韶颜只是再次打量了一番秀儿,顿了片刻之后,才道:“你比你兄长小十岁有余,彼时你父亲早已染上了赌瘾,你兄长彼时虽然还未染上赌瘾,却也不过十岁有余,家中这样重的负担,以你父亲的为人怕是不肯再让家中多一个孩子的。”
这话听的秀儿忍不住皱起了眉:“你说的不错。我自出生起,父亲是总是打骂我赔钱货之流的,母亲因着护我也时常挨打,听人说若不是我母亲瞒着,父亲根本不会要我。”
一想起母亲病弱还护着自己,瞒着父亲生下了自己,秀儿心底就是一软,那个家里,母亲是她心底唯一的慰藉,不过却已然过世了。
女孩子听了这些只是垂下眼睑“嗯”了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你母亲不容易。”
“自然。”秀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顿了顿之后,她再次抬眼看向姜韶颜,眼神却是一凛,“你找我若是为了对付大丽,我……我可以帮你。”
原本便是每日战战兢兢的在大丽身边呆着,今夕看不到明日,被大丽用“恩情”和“手段”禁锢在身边,这般恩威并施本就已经快叫人扛不住了。
此时,却骤然发觉自己以为的“恩情”到头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从一开始便是她选中了自己,连所谓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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