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曈冷静了一会儿,强自给自己加油打气,他告诉自己,别怂!这人好不容易能睡个觉,趁他病,要他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后阿曈决心一下,便径直的摸到宗朔正在休息的正屋床边。
看着睡熟的人,他摩拳擦掌了一番,直把罪恶的小手伸向只穿着里衣的宗朔。
他心里狂笑:你这人也有今天!
只是少年刚刚朝男人衣襟处刚一伸手,瞬间便觉得天旋地转!阿曈登时以为这人一直在装睡,那岂不是故意来引自己上钩的?
正张嘴说误会误会,而后叭叭叭的讲道理,却见这人把他绞住双手按在身下后,便不动了。
阿曈早就怕的闭上了眼,此刻试探着一睁,就见宗朔的眼底通红,但却目色无神,仿佛失焦。
他被别着手臂,这擒拿术叫他根本用不上力,此刻只能任由这人的坚实胸膛死沉沉的压住自己。
挣扎许久未果,阿曈却被这副雄壮身躯的热力,熏的困倦了。
于是,少年就在这副有些火热的胸膛下,眨着眼睛,姿势别扭的,逐渐睡熟了。
第十四章 银汉迢迢,星河昭昭。
处处皆是刀剑喋血,烽火狼烟。他耳边尽是哭嚎声,又灌了满腔的铁锈味儿。此刻心中恨的生疼,嗔念一起,百障纵横。
只是,那生而为人的感知,却不知道被什么阻隔了,此刻宗朔只觉得五感都钝的厉害。于是,杀人的刀,噬人的鬼,都变本加厉而来,不夺人心神誓不罢休。
他木然的沉在这片世界里,却不知身在何处。
空,无边无际的空。
头痛欲裂。
可转而间,不断下沉的身躯一止,他那布满枪茧的大手微微一动,摸索间,仿佛抓到了什么,毛茸茸的,抵在他手掌之中,在这寒冷幽寂的处所里,渗透着丝丝缕缕温热的气息。
而后,顷刻间,仿佛光阴轮转,魑魅魍魉到处躲藏。他再抬头看,只见常年暗无天日的空中,已然忽然浮现出漫天的星辰,璀璨绚烂。
银汉迢迢,星河昭昭。
宗朔太累了,他太累了,多年煎熬,一朝得解。于是,就着怀中柔软的暖意,他深眠,此生难见的深眠。
只是,他这一片星辰是流动变幻的,隐约间,仿佛还打着细细的小呼噜……
“?”“什么小呼噜声?”
于是,在已经日上三竿的天光里,俯卧在床上的宗朔骤然睁开双目,瞬间清醒过来。
但眼前的一切,却令他不可置信!
他俯卧着的身下,正严严密密的压罩着一个人,这一头睡的凌乱的小辫子,一看便知,就是他帐中那个来历成谜的亲卫兵!
阿曈正睡得打小呼噜,真别说,今儿这床可真软乎,夜里也不冷,“被子”暖和的很,还有一股暗暗的香气,氤氲的叫他很喜欢,而且,这香味似曾相识,像是旧友。
只是睡的有些累,动不了呢怎么?阿曈便在睡梦中来回蛄蛹着,左左右右的蹭,希望能把那床沉被子蹭下去。咦?怎么被子渐渐会喘粗气了!成精了?
而帐外,除了帅帐卫兵,还守着好几个人。一位是个白胡子老头,像是医官的样子,坐在阴凉处,单指敲着药箱,不知在想什么。另两位,则是发觉将军朝会未至,特意过来看情况的宗朔心腹,副将刑武与骁骑卫头领萧冉。
宗朔自父亲死后,十六岁就从血海中拼杀出来,到如今的地位,从未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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