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此刻很漂亮,又让人平静,河边的士兵都在看他。
“他会喜欢的。”
阿曈闻言一抬头,“什么,谁?”
萧冉解释道,“你给他洗甲。”
最后阿曈连自己沾着血的外衣都洗了,回到帐中,就见宗朔已经坐在书案旁看刚刚上报的战损与各营功劳,他还要整理一番,而后写一份奏折呈报朝廷。
此次虽然胜了,但对如今草原的形式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齐格只派遣了部族中的先锋骑兵,剩下的,都是各处搜罗来凑数的。
等宗朔带兵去追击后,先锋骑兵舍了坠在后边的杂兵,用他们挡刀,自己侧策马往戈壁深处跑去,他们熟悉地形,能够轻易在干燥的戈壁滩中甩脱宗朔的追兵。
只是宗朔是有机会全歼那只先锋骑兵的,只要他带着骁骑营冲刺即刻。但他是清醒的,多年噩梦与药物的折磨,并没有让他迷失在杀戮中。
宗朔勒马往戈壁滩远处的天空望去,浓云密布,暗沉阴郁,恐怕即将要刮起沙暴。前面蛮族的先锋骑兵就像是诱饵,近在咫尺的引诱着濒临疯狂、杀意蓬勃的人。
但显然,宗朔并不是,他勒令收拾残局,击鼓退兵。
只是上呈的战报,就要思量着墨了。
宗朔正心思辗转,就见他那小亲卫干干净净的抱着盔甲回来了,自己也脱的只剩一件贴身的奇怪小砍袖,露着修长秀颀的脖颈,还有丰润光洁的双臂。
宗朔停笔,“衣服呢。”
阿曈站住,“洗了。”
于是男人看着帐外来来往往、血气方刚的兵卒,回手将自己的外袍扯下来,扔过去,罩到了阿曈头上。
“穿上,不冷么。”
“呜,大夏天的冷什么。”阿曈想说,在东山温泉喷发的季节里,他还光溜溜的去泡过泉呢,如今严严实实穿这些层,已经是很克制了!
但最后还是没受得过男人一直盯着他,便不情愿的把宗朔的外袍披上了,只是太长了太大了。阿曈挽着袖子,措着小步走到宗朔面前,忽而“啪”的将袖子甩出去,又恰巧子打到男人之前收回来。
“小生给这位将军唱一段吧!”
定平府里的那个戏楼子就有不少甩着袖子唱戏的,阿曈期初还十分惊艳与那一身身华袍,如今正好演一回,叫这个什么大将军的开开眼!
宗朔差点被袖子弹起灰迷了眼睛,但依旧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朝阿曈一仰下巴,示意,“唱吧。”
阿曈嘿嘿一笑,两个小梨涡甜蜜蜜的,而后便胡乱的挥起袖子,学着当时记住的鼓点,嘴里念念有词的瞎说一通,什么呛呛嚓,呛呛嚓,小生今年二十有八,谁料娶了个婆娘是个哑巴,呜呼哀哉,呛呛嚓……
宗朔就笑了,他皱眉冷脸惯了,这令好多人都忘了,他少年时如何风流倜傥,潇洒不拘。
阿曈转头之间,不防备看到了一张笑意融融的英俊面颊,于是一时间竟忘词卡壳了。
宗,宗朔,他可真好看……
第二十五章 来不来
初战后的昭城军营巡守严密, 深夜寂静,唯有营卫的步伐与些微的刀枪轻碰之声。
阿曈尚且还穿着宗朔的大外袍,便团在书案旁睡熟了。他言而有信, 说十张大字, 就是十张!奈何实在拿起笔就困,来回昏昏沉沉的点了半天的脑袋, 最后还是一头扎在软垫子上, 人事不省。
宗朔还在总结战损,并润色奏折,两人并排分了一个书案,桌子上一半是军情机要,一半是白纸黑字的鬼画符。
男人低头,看着撅着屁股, 大头朝下团在一起, 还打着小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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